俗称“男宠”。
亏她还以为这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呢,原来是大人物身后的人。
这样的话,她就能理解为什么好看的男人小气吧啦的,为了一点点银子报官捉拿她。
毕竟是靠身体换钱的苦命人啊。
她用充满怜悯的目光看向好看的男人,后者的目光也一直盯着她。
“抢你银子是我不对,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富家子弟,一条小命值这么些银子。”她叹了口气,语气怜爱,“我不知道原来你做的是这么辛苦又这么危险的行当,赚的银子都是血汗钱。”
男人皱了皱眉,似乎在品味她的话,随后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征战沙场,确实辛苦又危险。
“银子都被官差收了,想来你已经拿到了。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你就去官府把捉拿我们的告示撤了吧?”
男人又点头。
美人还挺好说话。
她更是抱歉,向前走了两步,温柔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试图把“色衰而爱驰”的道理委婉地告诉男人,“这种活计,等你老了就做不了了。”
男人摸了摸盘在腰间的软剑,再次点头。老了,自然无法再杀敌。
“所以,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她诚恳规劝,“迷途知返,重新做人叭。”
男人这下听出不对劲儿来,迷途知返很对,但重新做人可说不上。他问心无愧,要重新做人的可不是他。
还有“这种事”是什么事,怎么语气怪怪的?
他上下打量温蕴一眼,收到温蕴同情的目光,更是纳闷。他面上不动声色,抱了抱拳,叫了声:“壮士,实不相瞒,今日……”
“等等,你喊我什么?”温蕴惊得跳脚,眉头压低,目光里的怜悯荡然无存,只剩下质疑和愤怒。
男人不知道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他试探着又喊了一句,“壮士?”能越狱而出,还不是壮士?
“我全身上下,哪里壮了?”先不说他们毒学一派,讲究的是摒弃四肢发达的单纯武力,全靠以毒致胜。只说她作为一个姑娘家,怎么都不愿意自己跟“壮汉”这个词联系上?
她摆摆手,“跟你这种以色侍人的家伙,没什么好说的。告辞。”
她抬脚走,男人跟了过来。
“以色侍人?壮士应该是误会了。本将……”
温蕴不耐烦打断:“离我远点!”
“壮士为何态度如此?我直说了吧,壮士可愿跟我走?”
温蕴停下脚步。她回头,疑惑地看着男人,“即便我们要在一起,也应该是你跟着我走吧?你自己什么身份,心里就没点数?”
男人被她说的一愣。他什么身份?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唐榕,人人都要敬他一声大英雄。
“看来你还是没有迷途知返,又妄想用你的小脸蛋勾搭人?”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小?脸?蛋?
温瑜不屑:“我承认你的脸对我有致命杀伤力,不过我自身难保,很难再多带你这么一个累赘了。”
男人恍然大悟,他笑了一声,“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那边镜儿在唤她了,温蕴不再理会男人,抬脚就走。
男人负手而立,从善如流换了称呼,“好汉且慢。”
温蕴脚下一个踉跄。
这个小白脸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我如今处境不好,好汉医术高明,若肯带我走,我愿去官府撤了诉讼,免好汉再受官差追捕之苦。”
温蕴心动。
她试探着问:“你一个男宠,为什么还会身中剧毒?你不会是什么沦落风尘的前朝皇子吧?”
“……不是。”
“那是因为主母善妒?”温蕴说完,见男人脸色古怪,连忙找补,“没有歧视你的意思。”
刚才听的是“主子”,而且男人说要跟她这个“好汉”走,定然是喜欢男人叭。
男人色不虞,但是忍着气点了点头,“确实是主母善妒。”
温蕴瞥了他一眼,小声嘟囔,“不能怪主母,谁让你插足别人家庭呢。还是个男小三,长得好看也不能原谅。”
“你在嘀咕什么?”
温蕴嘿嘿一笑,踮起脚,搂住他肩膀,挑眉,“今日就让我这正道的光照亮你黑暗的心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