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看了看他,还是白天那身黑衣,不禁秀眉微攒。
“你要是不方便,那把我放了,我保证不跑。”
“少废话,”柳惜反手ch0u出腰间的匕首,用手柄在他x前一阵乱点,最后在左肋下发现了信封。
“你看吧,我没骗你,我真的是来送信的。”
谁知柳惜拆开信一看,怒气冲冲地将匕首架上陆三的脖颈,“说,你到底是谁?”
这信上竟然一个字也没有!
陆三也感到不可思议,为了保密信的来源去路,信封表面没署名也说得过去,大多写在信纸末尾,读信的人自然知晓,但是这封信居然连信纸上都空空如也。或许是用特殊药水写成的,有时为防止信的内容泄漏常用此法,陆三建议柳惜将信纸摊开往火上烤烤。
可信纸丝毫未变。
“你先把我放了,我再看看。”陆三被绑在一旁,用劲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纸上有什么端倪。
为了安全起见,柳惜没有放他,刚刚二人交手时,分明感觉到他留有后手,虽然看似躲得狼狈,但步伐井然有序,倘若真正较量起来,柳惜未必有十全的把握能胜他,此刻信上迷雾重重,是敌是友不知,但不得不防。
柳惜将信纸凑近陆三的视线,又取了盏油灯,借着烛火摇曳的光,陆三仔细端详,好半晌才说道:“这确实是封无字信,毛笔蘸着墨水在纸上书写,纸x1水后就会变得凹凸不平,即便是隐形墨水也做不到完全不留痕迹,而这张纸却平整如新。”又怕柳惜不信,又说:“我常替人送信,对这些很是清楚。只怕委托送信的人真的什么也没写。”
柳惜将信将疑地收回信看了看,确如陆三所言,这生宣簇新如故,“不知信是从何而来,何人所托?”
“京城,来人是位男子,只留下钱和信,说送到折柳山庄就走了。”至于其他,陆三犹豫了下,未曾提及。
“我怎知这一切不是你杜撰出来骗我的?”
“我陆三一诺千金,江湖人称飞奴将军,常年g着替人送信的差事,你稍微一出门打听就知道。你要不相信我,官府你总该信吧,淇县县令就能证明我的身份。”就知道这趟差事不好办,没想到生出这么多波折,为证清白,陆三被绑着的双手都恨不得举起来发誓。
折柳山庄在浚州滑县,邻县便是淇县,好友江瑟去年走马上任,做了淇县县令,那时陆三正在外奔波,也没能去恭贺恭贺,本正好借此机会探访好友,却要提前用这种方式见面了,陆三不禁有些苦笑。
柳惜见他说的言辞凿凿,不像是假话,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前往淇县。
已经快三更天了,炉子里的香火燃了大半,柳惜从一旁的竹筐中又取出了三根香,恭恭敬敬地点香跪拜和ch香,全然没有了刚刚与陆三交手的狠辣,也没有吩咐下属的威仪,这会儿跪在铜盆前一沓沓烧着h纸,全身的刺都收了起来,也不过是个柔弱的姑娘,陆三没说话,二人静静地,只听得见彼此的呼x1声。
就在陆三实在腿麻得忍不住要开口时,去淇县的小厮回来了。
与他一同回来的是淇县县令江瑟不在县衙的消息。
陆三不免有些泄气,懊恼之际没看到小厮yu言又止的情,被柳惜使了眼se,立即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