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找了个借口将小厮带到院外,从他的口里了解到,虽然县令不在县衙,但是听县衙里的衙差说,确实有陆三这么个人,身形高大,轻功却不赖,没上任之前二人常聚在一块喝酒,喝醉了就在房顶上飞来飞去,由于没看到本人,衙差也并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陆三。01bz.cc
听了他的描述,柳惜大概也知道陆三可能没说谎,可就这样放了他,又未免觉得太可惜了。柳惜犹豫不决,眉头紧锁,突然觉得往日悠闲自在的山庄,如今却好似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头猛兽,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可能将人吞没。
柳豫功夫已然跻身江湖一流,庄中又网罗天下英豪,何人能在庄中来去自如,杀人于无形,却又不惊动任何人呢?究竟是谁,柳惜没有答案。还有那封无字信,何人所寄,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困扰得柳惜心中纷繁杂乱。
天快亮了,冬日的早晨格外的朦胧。
陆三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看到柳惜从外面进来,赶紧解释:“柳大小姐,你快放了我吧,你就再派人去周围州县找找淇县县令,他公务繁忙,常流走于各县之间交换公务也是有的,我真的没说谎。”
柳惜不想理他,转身出去,招手叫人进来把人带下去,护卫们持刀而入,正yu解绳子,陆三急忙喊道:“哎,哎,等一下,我有话跟你们大小姐说。”
护卫们似充耳不闻,加快手上速度。
陆三着急了,不知他们yu带自己到何处去,对着大门外呐喊着:“柳大小姐,等等,我真的有事跟你说,是关于你爹的线索。”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本来往外的脚步忽然就停下了。柳惜快步折回来,语气生y的说:“你要是敢骗我,别怪我不给你苦头吃。”
“你凑近些,难道你想让他们都知道吗?”陆三环伺周围。
柳惜突然附耳过来,让陆三闻到一gu若有若无的梅香,如清冽的雪山上突然绽开的花,冷冰冰的又蓦然带着幽香。当是昨日清晨袭击自己时手中腊梅沾染的气息吧,陆三不禁恍惚了下。
耍我,柳惜心中涌起一gu怒气,拔出藏身的匕首,用刀柄狠狠地撞在陆三的肚子上。
“嘶,啊~”疼的陆三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果然,最难消受美人恩,我刚刚究竟在犯些什么糊涂。“别,别,我说,我说。”
柳惜点头示意护卫下去,在一旁好整以暇,“这次,你最好不要再耍我,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耐x了。”
陆三知道她认了真,不敢再马虎:“今日我来登门拜访,按说我通常送信的脚程不定,可贵庄小厮却仿佛知道我要来,没等我说就直接带我去见了庄主,说是庄主吩咐的,很显然,庄主是在等什么人,那人应该不是我,不知此人可来了没有。”
柳惜回想起近日,庄主的确有些不正常,仿佛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似的,还说些莫名其妙让她照顾好自己的话,拿着那个从不离身的挂坠在湖心亭一坐就是一天,而在给父亲柳豫收殓的时候却并未发现这个挂坠。那这个挂坠去往何处了?
而且柳豫身上穿心而过的匕首,柳惜发现有gu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可陆三此人身上只有连日奔波的尘土味,甚至鞋上还沾了不少泥泞。
“而且,托我送信的人,刚开始一出手就是十金,普通人可没这么大方,他周身黑袍看不清样貌,”陆三犹豫着说了出来,“但,他脚上穿的好像是官靴。”
“当真?你没看错?”
“绝错不了。”因为,我家就有人穿这个的,陆三言辞凿凿。将之前藏着没说的话,说了出来,心中如释重负。
柳惜听了他的线索,低头沉思了下。那封无字信到底要预示什么,父亲本来要等的人为何没能如约而至,看来此事恐怕牵连甚深。
庄中财狼环伺,此刻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此人轻功尚佳,功夫也还不错,且可以利用一番,助自己查明杀害父亲的凶手。当下已经有了思量,抬起头,对陆三说:“好,我且信你一次,若你所言有虚,我折柳山庄必倾尽全力抓你回来。”又走近些换了轻一些的语气,“我父亲的s,毕竟因你而起,你已经搅进局中,不知你可愿意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将以百金相谢。”
此番恩威并施,威b利诱,竟在一个未出阁的nv子身上显露出来,看来庄主柳豫也是花了很大的一番心血栽培。英雄年少,未来不可限量。
面对佳人的请求,又以百金相诱,若是旁人早就心动了。可陆三是谁,一个怕麻烦怕得要s的人,一个送信的使者而已,搅进这滩风雨里,已经是超出预期了,留下来帮她查清真相,那不是抓些虱子往头发上放,闲得慌吗,他当即拒绝了。
“若我求你呢?”柳惜放下了身段,语气中带着可怜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