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没去接那块金子,又往杯里斟满了酒,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但雇主不为所动,又从怀里掏出五两h金,连着桌上的五两,一起往陆三面前推了推,“都说一诺千金,千金难求,但十金也是有的,不知可否劳烦尊驾一趟。”
的确,这对普通人来说,实在具有难以抵挡的诱惑,但甲之蜜糖,彼之砒霜。这人用一身宽大的黑袍敛去肃杀的气息,但杀伐之气混为一t,虽刻意遮掩,行走坐卧间仍能露出端倪。
陆三飞快的扫过此人,只见他脚上穿的乃是官靴,而且是武官的官靴。
同时,折柳山庄素有传闻,庄中藏着一个秘密。空x不来风。
见陆三杯盏未歇,黑袍男子并不气馁,x有成竹地取回了金子,大步流星而去。
而接下来等待陆三的是无穷无尽的so扰。
从小酒馆到居所,一路往北,市井流民不计其数,陆三片刻也不得安宁。一连三日,日日如此。都是些亡命之徒,若是被打伤了,哭着喊着也要到县衙报案。面对这样的纠缠,打不得,骂不过,赶不走,陆三心力交瘁。
眼前的麻烦和未来的麻烦,如果非要妥协,很多时候,最不能忍受的往往是眼前的麻烦。
毫无疑问,陆三妥协了。
而这一次,没有十金,只有几颗零星的碎银子和一张薄薄的信封,等待他的,则是未知的前路。雇主不过将原先的十金,取出十之一二,就轻而易举地赢得了这场博弈。
物有缺陷,人有软肋,亘古不变。
正在陆三悲叹错误的选择时,现实往往由不得他多想。
一位年纪轻轻的nv子,衣着姚h,手执腊梅,步履轻快,踏雪而来,瞥见眼前这番景象,不禁悲从中来,发出一声泣血的哀鸣。
“爹!”
眼眶含泪瞪向愣的陆三。
二人隔着十几丈距离,目光一交叠,陆三就知道,眼前这位怒不可遏的nv子定是将他当成了杀人凶手。这样的时机,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nv子折下手中的几朵梅花,运足真气汇于指尖,以疾风烈烈之势向陆三掷来,又以梅枝为剑,马踏飞燕般扑向亭中,势要拦下陆三。
陆三当即后侧一步,躲开直取面门的梅花暗器,避其锋芒,足间在栏杆上一点,惊鸿一掠在冰面上借了两次次力,轻若飞羽般落在岸边的一颗柳树上,冬日寒冷,树梢结了一层厚厚的雾凇,一个大活人站在上面,愣是没落下几块积雪,只稍稍压弯了枝条。
不过片刻,湖边立刻聚集了庄中护卫,为首一个中年大叔苍髯如戟,圆目怒睁,手执一把宽背大刀,疾步而来,看见亭中情况,惊讶地将刀砸向地面,气愤地说道,“大小姐,这,这是怎么回事,谁g的,我定要替老爷报仇。”说话的乃是折柳山庄的常海,负责庄中的一切安危,多年来从未出过差错,这次庄主柳豫被杀,他难辞其咎,话语间不免多了几分愧疚。
石砖冷得像冰,可父亲的身t似乎b冰还要冷,怎么捂也捂不热。柳惜反手抹了抹眼泪,斩钉截铁地说,“刚刚有一黑衣男子,八尺有余,轻功甚佳,往西南方逃去,你快带一队人去追,务必把人给我抓回来。”
夜幕低垂,冬日的夜总b平常来得更快些。
陆三一个下午都在山庄附近猫着,只等天一黑再入折柳山庄。
尽管他并不愿意这样做,但是既然收了钱就得办成事,他准备将信偷偷的塞到庄主手上,这样也不算失了信誉。尽管庄主已经是个s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