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家庭的长子抛弃了整个家庭关系,长期在外。
陈彤对待儿子,我隐隐觉得,她始终用错了方法。
我的母亲.....纵然我们现在都不在一起,我始终怀念着她。
我也深知,她也仍旧爱着我。
而陈彤,无法让自己的儿子们明白这一点。
这便是作为一个母亲最大的问题了。
我知道,我也没有资格说这个问题。
他们这种大家族,跟我和妈妈这类社会最底层的家庭,毕竟还是有着天壤之别。
只是,或许,如果她更柔情一些,也许,会比现在的状况好点吧。
每次陈彤跟杜选之间爆发了巨大的矛盾,我看到了杜选的痛苦,同时,我也可怜陈彤。
陈彤不像我,她不像我,是个寄人篱下可有可无的人。
陈彤生来富贵,她有资本,有能力,更应该有话语权。
然而,即使有些人天生拿了一些好牌,也总是打得不甚好看。
这让同为女性的我,偶尔会觉得有,是不是....可惜了一点。
命运这件事谁也说不清楚。
杜选的父亲,杜若雄,前半生是枭雄,后半生却抛弃了权利,开始一边周游世界一边泡尽了世界上的各色美女。
如果真的要查,像我这样的私生可能还有许多。
陈彤选错了丈夫。
可是谁一开始又知道自己选对了丈夫呢?
丈夫的长年出轨,儿子杜鸿健的出走,让陈彤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自己如今唯一的儿子杜选的身上。
她的脾气越来越焦躁,没有耐心,疑疑鬼,甚至要控制自己的儿子。
但是杜选本身,绝对不是一个受人控制的人。
这次陈彤仍旧一如既往地,一上来就是剑拔弩张的状态。
我真的很想劝她,可不可以,换一种方式讲话。
不过,我这样想也是有问题的,我习惯于服从,不代表别人也需要这样做。
特别是,一个母亲在自己儿子面前都快说不上话的时候。
也许,作为母亲这个角色的本身,她其实也是需要权威的吧。
越是没有,越要戴上一副强势的面具,希望对方能给自己这个面子。
陈彤没有发胖,长年的经衰弱困扰着她,她看着很瘦,一双搭在桌面上的手,带着三枚宝石戒指。
这三枚戒指散发着瑰丽的色泽,反而衬得她的皮肤缺乏应有的弹性。
陈彤皱着眉头说道:“你不理妈妈,怎么现在连你的亲二叔都不理了?你还记得小时候他抱过你,给你带了很多玩具吗?小时候,你二叔比你爸爸都疼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忘恩负义?”
杜选有些不耐烦道:“陈女士,我不知道你到底要说什么。你是说,我应该跟二叔搞好关系,还是说,让我放过挪用公款的陈德。”
陈彤的手指不断地动着,她有些着急地说道:“这不是一回事嘛!反正是自家的公司,我让你二叔把钱还回去,不就可以了吗?”
杜选道:“这绝对不是同一码事情。如果我就这样放纵他,我还能管理公司吗?要是这件事暴出去,我的名誉呢?公司的名誉呢?股价跌下来,这个损失谁来赔偿,你吗?还是他陈德本人?”
陈彤站了起来,椅子摩擦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她吸着气道:“你这个人....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顾念感情?你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吗?”
杜选拿着筷子的手指已经开始颤抖了,他压着嗓子,带点颤音,狠厉道:“我是冷血动物?是谁把我变成冷血动物的?是谁?不是你本人吗?”
陈彤扶着自己的胸口,看着似乎要晕倒过去了。
艾管家连忙扶住她,给她递了一杯热水过去。
陈彤勉勉强擎喝了两口,道:“我.....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怪我!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她颤巍巍地扶住桌面,突然又道:“不,不,杜选,我根本就不欠你的。你的命都是我给了,我是你妈妈,没有我,怎么会有你呢?”
杜选跟着站起来,他端起桌上的一盘菜摔到了地上,咬牙道:“是,呵呵,是,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告诉你,你今天的目的是没办法得逞的。我劝你还是少废点口舌!”
那飞起来碎片和青菜,沾到了陈彤的衣服上,她吓得尖叫了一声,好像有人要谋杀她一般,脸上带着经质般的惊恐,喃喃说道:“艾管家,艾管家,你快过来,挡在我前面!他....他....他不是好人.....”
艾管家扶着她,离开了餐桌,远远地绕开了这一块儿,到了门口。
门外有个女佣等着她,她把吓坏了的陈彤给扶住,走了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