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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银河(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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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是做什么呢?”

李昀的声音响起,把谢星摇吓了一大跳,她睁眼一看这火太旺,赶紧要把药罐子摘下来,刚摸上去就把自己烫了个正着。

“哎。”她歉疚地看着李昀,手指抓着自己的耳朵,看李昀浅笑着将那药罐摘下来。

“今早门下弟子行事鲁莽,倒让姑娘委屈了。昨夜匆忙,还没问过姑娘姓名。”李昀给她拿来了治烫伤的药,轻轻涂抹上去,微凉的感觉让她浮躁的心境静了一些。

“哦,你叫我阿玉就好了。”她没上循剑宗之前,跟着娘亲一块过活的时候,便只有个小名。

李昀看她一直戴着面纱,方才明明还那么生气的样子,现下却双眼含着一分笑意,说着多谢他的药膏。

“那阿玉姑娘同秦门主……”李昀想了想,也不该如此唐突,又低头笑问,“我看姑娘昨夜的招数,倒是少见,姑娘是掠影门弟子吗?”

下山之后她就没敢用循剑宗的招数了,都只是从前东拉西扯的一些别的门派的剑法,真也说不上什么,她便摇头:“不是。”

“那姑娘为何跟着秦门主啊?”

“我……我是他,”她想了想要如何说他们的关系,最后在她有限的认知里,接着说,“是他相好的。”

……

她明显感觉到李昀给她包扎的手停了停,她闻着那药膏的味道,从那浓郁药香里闻出了一丝香甜,忽而皱眉。

“这我倒是没想到,”李昀撑着笑下去,见面前的人心思通明,怎么想也不会是秦绰那人喜欢的,便道,“我还以为,秦门主会喜欢方才跟我门下弟子理论的那位姑娘那样的性子呢,与他自己更相契些。”

这话一出,她本就瞒不住心思的脸上立刻多了一片愁云。

“在下唐突了,便是觉得,姑娘的性子,若是碰上秦门主,倒是颇为有趣。”

面前男子温和细语之下的关切,让她有些不自在。

“不知姑娘为何要戴着面纱啊?”李昀问。

“我不爱见人,戴着,同人说话要舒坦些,”她道,回避着李昀的关切,她又问,“哦对了,早上听掌门说,那循剑宗的谢星摇,跟邪教在一道了?是怎么回事啊?”

“这事啊,我前几日派人去查探的消息,大抵是这小长老出逃之后,便正道一路追杀,而后就投到邪教门下去了,就在黎城外不远。南边儿不比中原,正道没邪道那么能抢地盘,所以三天两头就会交手,姑娘恐怕见得少。”

那看起来,是有邪魔外道想打她的名头给自己壮声势了。

真是没辙,怎么还会有这样的节外枝。

看她郁郁样子,李昀柔声道:“姑娘剑术上佳,秉性也让在下感佩,不知能否结交一二。若是姑娘有一日不跟着秦门主了,若有什么需要的,也可来找我。”

这话再听不懂她也就太蠢了,只是她心想,找你做什么,你还想着把我抓了呢。

看她不答话,李昀一时也难为情起来,赶忙道:“我并非不尊姑娘,只是一时情急,毕竟你们也着急离开……”——

第二十九章做戏

谢星摇有些不知道要如何答复,只能低眼捏着衣角说:“可我还没有这样的打算,掌门若是以后到中原来,也可以来找我的。”她努力将李昀的意思化解为普通的朋友之谊,礼尚往来。

领会了她的意思,李昀也不再纠缠,叹道:“也望着能顺利与循剑宗和好吧。”

“当年凌宫弟子的事,掌门生了大气吧,现在要放下,也是您的度量。”

李昀望着药罐叹了口气:“当年我师姐死在循剑宗,虽说我们也不想随意怪罪,当恰巧就在她去世之前写了封信来,说循剑宗有人想取她性命,事发后循剑宗又拿不出个证据,我们自然不能忍受。”

谢星摇皱眉,问:“有人要取前辈性命?”

“是啊,当时我们都劝师姐,别这样闹腾,也丢了脸面,她便在信里说,循剑宗自己大有丢脸面的事,她做这些反倒坦坦荡荡,又说那循剑宗大丢脸面的人想要取她性命。她信誓旦旦觉得自己不会受伤,死也不肯回来,结果……”

听着他的话,谢星摇突然四肢僵硬,一动不敢动。

她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凌宫弟子打扮的人,口吐鲜血躺在山坡上,一个劲儿地求饶,但拿着剑步步逼近的少女没有丝毫怜悯,剑锋滴下血来,染红了林中树竹,寒锋一过,温热的血溅出,溅到……溅到……

溅到她自己手上。

她好像看到那个杀人的少女转过身来,那是谁的脸……是,是她?

就在说话间,黄昏已过,已经是暮色四寂,她吓得浑身出了一层冷汗,不顾李昀在后头叫她,跌跌撞撞跑到住处去找秦绰。

见他屋子关着,屋里烛火还亮着,她全身颤抖着敲门,喊着“秦绰”,里头的人似乎没听到,她便发了力气将门推开。

大半的房间都被夜色笼罩,唯独床榻四周还算亮堂,谢星摇踩着地上交叠着的两个影子,往里头一看,发现秦绰和白日里那姑娘正一同躺在榻上。

“没叫你进来。”他皱眉,话语间还有些不耐烦。

谢星摇一下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都不知道她要先想哪件事,看着两人衣衫半解的样子,说了声“打扰”就跑了出去。

她的头好疼,心也好疼,李昀来问她怎么了,她耳朵好像都只剩下嗡鸣声,快步便走出了凌宫。

她得找个地方静静。

望着秦绰的房门重新关上,李昀看着谢星摇跑走的背影,眼从关切,变为了冷淡。

“公子不去追?”房间里,那姑娘温柔笑着,勾着他的下巴问。

“追她做什么?”秦绰只能硬着头皮说,而后握住那女子的手将她拉得更近些。

一双柔荑缓缓伸到他身下,在他腰间轻柔打转,眉目还是高傲颜色,露出一丝凶狠之后,正准备吻上。

秦绰的手指抵在她唇上,温和笑意变为戏弄之色,问:“这是准备下手了?”

那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秦绰捏着她的手,她手一下子无法动弹,正在她脸色煞白时,从她袖口掉出了几根粗针。

“传闻里的三把针,传说第一把,唤人销魂意,第二把,使人如登云梯而至仙境,而这第三把,便是直接下拔舌地狱。我有些年没见过这样的技艺了,倒是没机会试试你的功夫。”秦绰冷笑一声把她身上的针都抖落了出来,捏着她的下巴不出意外又是一根银针,他一把推开她,看她身子疲软跌坐在地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三把针问。

“就是刚才摸你时,戳了你几个穴道,现在你该使不上来劲儿了,”他坐在桌前斟茶问,“说吧,谁派你来,是为做什么?能请你,出了不少价钱吧。”

三把针怒目而视,提不起一分力气,便道:“倒不知我是哪里露了马脚。”

“你这一身打扮大概是雇你来的人吩咐的,因着我从前放出过消息,喜绿,喜栀子花,好些年来接近我的女人都有这两样,你说是经商的,可你的鞋底磨损,前薄后厚,应当是用轻功追了一路吧。活儿还得再细点儿。”

三把针冷笑一声:“既然事情已败,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便听你的。”她们这样的杀手,做不成事反倒把主家说出来,反倒坏了名声。

秦绰“哦”了一声,自顾自说道:“我这人吧,好像最近也没结什么别的仇,也说不上露了富,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我露了夷山川,终于确定夷山川在我手里的人,想要人来要挟我的性命,以换夷山川,而我恰巧又是个好色之徒,你最合适。”

这女子从一开始便有意攀他的喜好,他顺水推舟,行放浪之举,她也大方,若他真是传闻中那般,这女杀手倒是做得十分合适了。

三把针不说话,秦绰看她脸色也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便道:“我也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给你主子带句话。”

“你知道我主子是谁?”

“不太清楚,不过话都一样。若想要拿夷山川,直接同我交易,钱给够了,我这人也不小气。”他已然知道是谁要来找夷山川,但也不必急着戳破。三把针多在南方边境活动,这样便可不被两边的人抓住,能请她的,自然也就是那一带的人。

“您守着夷山川那么多年,也不曾卖过,是真心想卖吗?”三把针有些疑虑,但凡能做成交易,雇她的人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真心嘛,价钱开够了,什么不能有?”他笑道。

看三把针走了之后,秦绰才赶忙换了一副色,跑到院子里问:“谢星摇呢?”

温凉秋才给人看完病,摇了摇头:“没见着人啊,你惹她了?”

这丫头……

“走吧,咱们收拾东西,找到她就走。”

如今夜色更深,本来该是最热闹的时节,却因为昨夜的事,整个黎城的人都少出来,街道上也空空荡荡的。

谢星摇头疼得厉害,又因为方才看到那一幕,一下子撑不住又委屈又生气,找了个空旷地方坐下才从方才那股窒息的感觉缓过来。

这四周寂寂,她突然感觉一阵冷一阵热,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也没有生病,正在疑惑之时,突然碰到手腕上的烫伤,顿觉疼痛异常。

她赶忙拆下那包扎,眼见着之前只是轻微烫伤的地方,如今血红一片,青斑出现在伤口周遭。

“阿玉姑娘。”

突然传出的声音让谢星摇猛地站起身,朝着那来源看去。

一阵昏暗幽深之后,隐约出现了人影,而后是李昀清晰的面容。

他仍旧笑得温润有礼,却让人不寒而栗。

“亦或者说,谢长老。”李昀接着道。——

第三十章交换

这周遭只有一盏灯笼,发着微弱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

谢星摇捂着熊口,感到呼吸不上来,而那手臂上的灼痛越来越强烈。

“你早就知道。”她虚弱了许多。

“不巧,那夜您不小心掀起过面纱,我见到了您的模样,同我之前看过的谢长老画像倒是极像的,再加上如今有风声说,谢长老如今身边还有个男子,我便起疑了。”

“你是故意拿出那假画像让我们降低警惕的。”

李昀点头:“虽不知您为何会跟秦门主在一道,但总归有他掺和,事情就麻烦许多。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将您单独引出来,倒不想这样顺利。”

谢星摇举起自己的手臂:“是蛊毒吧?你跟邪教勾结。”

“小长老倒是见多识广,您也不必如此紧张,这蛊最多暂时压制您的功力,我也没想就这么杀了您,我是觉得,把您活着带回循剑宗,要有用一些。”

她蹙眉,这人还真是怪会装善心的,分明是觉得活着的她更要挟的价值,满身的怒意支撑着她站直了身子。

“那也得看掌门,能否有这个本事。”

李昀是一点儿不担心这件事,说了声“得罪”,而后念了声“去”,他腰间长剑猛地朝她而来。

谢星摇拔剑的时候,起初应对得很吃力,李昀这才放心些,突然见她一个飞踢将他的长剑钉到了墙上。

“你?”

谢星摇摘下面纱,露出色依旧的一张脸,气色也没什么变化,她甩了甩剑:“掌门,还要打吗?”

见李昀不说话,她从自己的囊袋里捻出一只虫子,通体泛红,正在张牙舞爪着,下一刻就被谢星摇捏得不得动弹。

“掌门说,凌宫常与邪道相斗,我便想,那掌门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既然想抓谢星摇,怎么会这么轻易信了那没来由的画像。再加上这蛊有异香,我方才一出门,就把它逼出来了,手臂上还是留下些伤痕,倒正好骗你。”她闻着那味道就觉得有些不对,还好长期侍弄花草,对这些香味还算1悉。

李昀有些觉得自己大意了,本以为这人好骗,早知道带些弟子出来,现下看来,不得不好好动手了。

他说了句“回”,那长剑从墙上拔出,又成蓄势待发之势。

“李掌门,怎么出来了,也不同我先说一声。”

在他们两人打起来之前,秦绰先赶到了。他走过来拉谢星摇,却看她蹙眉撇过头,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秦门主,”李昀见如今的事是瞒不下去了,便也不打算装了,“我劝门主退两步,包庇这个人,传出去对您不利。”

“呵,可是,若是外头传出去,您跟邪教交往合作,还用上了邪教的蛊毒,对凌宫也不利吧。想来凌宫那么着急要与循剑宗交好,大概是跟邪教闹了不合,如今若是不能早与循剑宗和好,恐怕自己也要沦落了?”秦绰笑。

李昀不置可否,他知道面前的人的脾性,一味隐藏否认也是白费功夫。

“昨日我看那磁铁上有虫咬的痕迹,正想着究竟是什么虫子吃这玩意儿,才想起来,似乎是有个叫食铁的蛊,只有黎城周遭的邪教门派才用,这邪教都欺负到您头上了,您却没什么追究的意思,我便如此猜了,不算冒犯吧?”秦绰接着说。

凌宫这么多年不跟循剑宗为首的武林合作,但门派总是要过日子,不免要跟邪道魔道合作,如今深感泥足深陷,自然要脱身,也就引起了邪魔不满,他们捣乱威胁,李昀也只能自认,也好在有他们的把柄,邪魔道也不敢声张他们的事,李昀只想着快些回归正道,也算结束。

“门主既然知道,就不要拦着我了。”他举剑。

“掌门莫急,我已经写信给弟子,叫他们取来奔雷剑给您,您再把这剑,奉给循剑宗,这本也是循剑宗开宗立派的前辈所用,他们自然会受用。当年的事也是循剑宗有错在先,您递个台阶,我找人去劝和,我力保事成,如何?”

谢星摇拉了拉秦绰的衣袖,想说她能打得过这人,被秦绰反抓着手。

李昀狐疑看着秦绰,倒是不明白这个人也有做这样赔本买卖的时候,他以为他俩关系平常,没想过这样一威胁,秦绰能白给他这好处。

思索了片刻,李昀终于收了剑,淡笑着行了礼:“得罪二位了。”

秦绰终于松了口气,至少现在,他们各自拿着各自的秘密,也能互相帮着了。

李昀想留他们再住一晚,秦绰给拒了,准备到城外客舍去投宿,还得走上一两个时辰的路。

“李掌门,你所说那位凌宫前辈的信,可是真的?”谢星摇还是问了问。

李昀点头:“这事的确属实。”

谢星摇情有些低落,也没再多说。

刚上马车,温凉秋把包扎需要的东西递给秦绰,他拉过谢星摇的手给她上着药,看她低眉低眼不愿说话的样子。

温凉秋说她中毒不深,也没什么大的损害,秦绰轻笑,“变聪明了。”

“总不能一直被骗嘛……”她嘟囔,“那,那姑娘呢?”

“哪个姑娘?”

“穿绿衣服的那个。”

“不认识,就认识个喜欢穿粉衣服的,正跟我这儿生气。”他笑。

当谢星摇生气地推他一把后,他才笑了笑把那人的事说了出来。

秦绰又给她喂下一颗清毒的丹丸,看她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把人拉了过来。

“刚才那么急着来找我是为什么事?”他问。

她默了默,将方才想起来的事告诉了他。

“是你动的手?”他问。

谢星摇摇摇头,她还是没能看清那女子的面容,但她确实在现场,而且就在那动手的人身后。

“慢慢想。”

不过若是还有凌宫弟子被杀一事,当年谢星摇生病的事究竟是因为她师父的死,还是这件事,倒也有些不确定了。

“秦绰,要是我真的……杀了无辜的人。”她突然紧张地拉住他的手。

“我觉得,”秦绰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你没这胆子。”

在他怀里还是能隐约闻到那女子身上的味道,谢星摇被逗笑了,又生气坐到他身上,抬眼问:“你摸她哪儿了?”

看她瞪着眼,秦绰抱住她,双唇就在她鼻尖蹭着,轻挑又浮浪,一双手从她的腰缓缓向下,轻轻揉着她的臀,又向上去摸她的脖子和隆起。

“这儿,这儿,还有这儿……”他故意逗她,也便是腰上几个穴位能让人手脚酸软他暗地动了动罢了。

“你!”感受那双手有意在她身上撩拨,她也没有抗拒,又瘪着嘴,“那她摸你哪儿了?”

秦绰在自己身上指指点点着,谢星摇就一口一口亲了上去,把人缠得喘声都重了起来。

“不许了,以后都不许。”她蹙眉。

他习惯了这样去处置这些事情,还没习惯她在身边,忘了这个人会受伤,她闯进来他才懊悔起来。

“嗯,以后不会了。”

她一点点吻上去,倒把秦绰弄得又痒又想笑,低头时又见她还是带着委屈的样子,轻声问:“这么难过啊?”

“嗯,我以为你那么快就喜欢上别人了。”她那一瞬,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该去强求,时而暖阳,又立刻入了冰窟一般,他心性若真是如此不定,她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或许当时便想要跑了。

秦绰现在想着,是不是得跟人把他之前那些比水中月还虚幻的多情事跟她说清楚,免得她总是这么担惊受怕的。: 发送无法打开地址至LTXsBA @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男人都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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