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4月15日
第二十六章黎城
清晨起身的时候,顾盼已经见到谢星摇坐在灶房里生火了,望了一眼,发现秦绰也起身了,还嘟囔了一句“怪”,想着他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更多小说 LTXSFB.cOm
“顾姐姐。”谢星摇叫了一声,弯腰的时候露出了脖颈下一片肌肤,白皙上星点的红痕,让顾盼瞬间了然。
她推着谢星摇去换了件更遮得住脖子的衣裳,一边跟她说着叫她照顾好自己的话,一边又皱眉说:“才受了伤还要拉你折腾,是多少年没开过荤这样不懂节制。”
“不是,是我……”她看着顾盼给她系腰带,又有些难为情没说下去。
早上给秦绰再喂了次药后,出门去打探状况的何卓夫妻也刚好回来。
“他们倒是没找上我们,不过……”何卓看了一眼顾盼。
顾盼蹙眉说:“不过我发现,城中似乎有魔道的人活动的迹象,并非我教中人,且只有零星几个,应当不是冲我来的,如若昨日那帮人打探到了小长老的消息,必定江湖上的人都能跟随而来,而他们若是为了小长老而来,多半是有人花了钱,在黑市上买命了。”
“这么大手笔啊,”秦绰笑道,转脸拉了拉谢星摇的袖子,“别担心,魔道这几年我也没听说几个能做成事的,都不必费心对付他们。”
她倒不是担心这个,只是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她死,让她心又冷了几分。
再启程的时候,谢星摇看着顾盼和何卓特意给她准备的好些东西,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两人笑得满怀殷切的样子,秦绰看了只觉得头疼,让她把东西拿好别再理那两人。
“再往南,魔教和邪教的势力便更大,你们多加小心。对了把彩带系在马车上,一般的魔道邪道,不会来招惹你们。”顾盼递上一条彩色带子。
几人作别后,秦绰一行又赶了四天的路,午后终于到了黎城,还算是个能落脚的地方,便打算歇息一阵。
温凉秋掀开马车的时候,看到秦绰趴在谢星摇腿上歇着,轻笑了一声催他俩赶紧下来。
几天在马车上身子骨都酸了,秦绰才舒展了两下筋骨,转头看到一伙人边跳边叫着从他们身旁过去。
这帮人都戴着各色的鬼面具,有的长着獠牙,有的又是三眼天的样子,抬着一顶色彩繁复装饰繁多的小轿子,在这街上穿行着,周遭的人似乎也都是习惯的,还会接过那帮人送出来的各类符纸,道一声“平安”。
“今儿是什么日子?”他问。
“十月初十,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啊……”谢星摇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黎城,是凌宫所在,我从前听人说过,凌宫习御剑之术,敬奉各路鬼,每年这个日子,就是趁着秋日丰收时,要供奉鬼的。”
这样一说,秦绰也想起来这事,从前也见过几个凌宫弟子,不过他的确是第一次到黎城。
“你上哪儿知道这些的?我记得四年前,凌宫就因为有个弟子莫名其妙死在了循剑宗,从此都不和北边那些门派往来了。”他问。
谢星摇突然愣住,又低下头细细琢磨起来,而后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听谁说的了,就是记得这件事。
到了晚间的时候,因着外头烟花放了几轮,秦绰看她趴在窗边望个不停,外头一阵阵的欢呼勾得人心痒痒,他叹了一声,抓起她的手腕:“走吧,出去玩。”
“可万一……”
“大隐隐于市。”他替她戴上面纱,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溢出笑意。
凌宫御剑,可以不持剑而使剑动,总说是靠什么鬼之力,为了一些秘莫测的虚妄,但说到底也是以气运剑,学得好的,勉强能隔空而御剑,不过凌宫里大把的人资质,只能使他们靠与剑柄联系的锁链来控制御剑。
整个黎城算是应了他们这种风气,也不知道拜的事哪路鬼,道佛拜火,一一都有,倒是不讲究,求个安乐罢了。
“你这剑疆旧了。”秦绰看着她绑在腕上与剑柄相固定的皮绳表皮都磨破了,便拉着她去买。
她看了半晌,挑了一对皮绳上有山茶花玉饰的,这一对剑疆合在一起,那山茶花才是完全的。
“姑娘喜欢这个?这也倒好,买下来,跟喜欢的少侠一人一个,合在一起也是个心意。”那卖者笑道。
闻言谢星摇眼微低,摇了摇头放下:“他不用剑。”而后就挑起别的来。
“喜欢就买吧,”秦绰笑着将那一对剑疆塞在她手里,给了钱又拿过其中一只,套在手腕上,“不用剑也能戴着。”
她抿嘴笑着,突然踮起脚往他脸上亲了一口,他轻咳了两声。
他轻轻揽过她的腰,边走,下巴边放到她头上蹭了蹭,她看他步伐缓慢轻声问:“怎么了?”
“只是在想,你若是早一点出生,或者我晚一些,应该会更好一些。”
自受伤后,他经脉根骨算是全毁,若想让捡回的这条命能续存久一些,一概兵器都不该碰,这副身子的确是废了,也不能陪她执剑。
他看着她不解的眼,焰火落入她眼中,盛满目星光。她的确不明白,但看他有些伤感,把方才买的一口橘酪递到他嘴边,甜甜笑着。
或者现在也不算太差,至少他已经经历过了那些事,便不会看着她变成他现在这样子。
“凌宫的人出来咯!”街上的人突然喊叫,而后便是成群结队的人往城中心去。
“每年都要出来卖艺,也是辛苦凌宫的人了。”秦绰摇摇头,知道凌宫有个规矩,每年这时候都要在城中演示御剑之术,凌宫护佑黎城,自然也要黎城百姓信服。
他转脸问:“看过吗?”
谢星摇摇头,然后抿嘴笑着,秦绰便知道她想看,隔着衣袖拉人手腕,走着走着,谢星摇却用手指摸了摸他掌心,偷偷把手向前牵住他的手,他也没再推脱。
人山人海之间,谢星摇也有些难受,抱住秦绰的腰就施轻功到了周围酒馆的屋顶上,坐在那儿看着凌宫的弟子列阵。
“咳,下一次先说一声。”他看了一眼底下投来目光的人,揉了揉额头。
戴着面纱的女子掰下一块方才买的糕点,塞在了秦绰嘴里
凌宫的弟子在外围列阵,一阵静谧之后,众人整齐划一的动作引剑出鞘,得了一声“好”之后,那二十多把剑在空中忽而直刺,忽而划出剑花,又两两交战,铁丝银光之间,配合着满城的焰火,倒是一副好景色。
本来以为是什么激烈的打斗,谢星摇发现那两相击打的剑也便是轻碰,少了些趣味,不过她的确头一次见凌宫御剑,还是看得仔细。
最后那二十多把剑同时转向向前,似乎是要穿过长街走个来回,底下的人群也簇拥着跟着那剑的方向走。
“走吧,咱们回去。”秦绰才站起身来,而后眉头一皱,看着那二十多把长剑的移动速度慢了下来,再回头看那些个凌宫弟子,情似乎也隐约不对劲起来。
在一柄长剑失去控制直接砸到秦绰脚边的时候,谢星摇脸色一变,向下看发现所有的剑都失去了控制,开始朝着四面八方胡乱摆动,许多剑一下子栽到人群里,本来欢腾热闹着的人群,立刻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人也都四散逃去。
第二十七章磁铁
谢星摇见状便拔剑到了人群中,发现那在空中的剑的走向的确是难以预测的怪异,凌宫的弟子已经全然没力气控制,又都赶紧跳下来试图收回那些剑。
她一个翻身将一把直刺向一个小孩的剑踢得钉到了地板砖缝间,那剑此时微微抖动,却也无力再拔出。
秦绰看了看下头的状况,看来是有人做了手脚,坏了凌宫的事了。他转眼看着自己身旁的剑,动了动,感到一股力的拉扯后,撬开了房顶的瓦片。
磁铁。
看着藏在下头的一大块磁铁,他便明了。
应当是有人故意在这长街各处埋下了磁铁,一旦这长剑开始在街上穿行,就不免受其影响。
他翻来覆去看那大块的磁铁,仔细摸了摸,在表面感受到一些细小的孔洞之后皱起了眉。
这些孔洞,像是虫子咬的……
得到消息的凌宫弟子都出动了,将一些受伤的人带离现场,谢星摇追着最后一把剑,这剑实在是飘忽不定,又再一次从她手中溜走。
她又一转身,却发现那剑突然横在了空中固定住,似乎已经受控,隐约就听到周围凌宫弟子叫了声“掌门”。
谢星摇回头时,见到了一身着玄衣的年轻男子,一副清秀模样,眉头拧着,手掌微动,道了声“去”,最后那把剑才直直栽回了原本的剑鞘中。
李昀松了口气,抖了抖衣袖吩咐道:“把受伤的人都送到近处的医馆去,快。”
本来今日的事李昀交给了手下的人,自己来得晚了些,看着一片混乱的场面也不免担心起来,抬眼看到不远处持剑而立的女子,又走上前去握拳行礼说:“多谢姑娘出手相助了。”
谢星摇摆了摆手,本来就打算溜走,换手拿剑时勾到了面纱一脚,露出了半边面庞她才赶忙压下。
女子脸颊微红,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澄澈清亮,方才一番身手李昀也都见识到了,他微楞,而后开口道:“是我门下弟子学艺不精,女侠相助,凌宫自然要谢的,不如……”
“秦绰!”谢星摇看到秦绰自己从楼顶翻下来,便叫了一声,又赶紧去扶他。发布页LtXsfB点¢○㎡『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没受伤吧?”他问。
她摇了摇头,正准备叫他回去的时候,又听到李昀开口。
“是掠影门主吗?”
秦绰微楞,而后见到熟悉的面容便笑道:“李掌门长久不见,倒还记得我。”
“从前争夺奔雷剑一事,与门主也交手过几番,门主为人,倒是让我记忆深刻,自不敢忘。既临贱地,不如到凌宫小叙,还请门主莫要推辞。”
秦绰是真想推辞,但是看李昀那样子,估计不会轻易放他,便也点了头,又将手上的磁铁递给李昀。
他眯眼笑着:“在这街上捡到的,掌门不如派人去查查。”
李昀色骤变。
被迫把行李搬进凌宫之后,谢星摇又陪着凌宫的人折腾了一夜,好在昨夜并没有人受伤致死,凌宫把一些受了伤需要休养的百姓又都安置到了门派内,算是暂时平息了昨夜的风波。
“秦绰,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啊?”谢星摇用早膳的时候问道,她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
“凌宫的人已经长久不与以循剑宗为首的武林交往,他们应当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秦绰也拿不准李昀究竟想做什么,不至于为了当年奔雷剑被他拿走了记恨那么久吧。
“三位可还好啊,昨夜多亏三位,我们有些怠慢了,还让温大夫帮忙照顾了伤者。”李昀走进来笑道。
温凉秋应下,道了声“医者本分”。
“倒也无大碍,只是我们也是有事途径黎城,在下看掌门事务颇多,我们……”秦绰道。
“秦门主这性子有些变化啊,从前夺剑时,花上十天跟我周旋搪塞,如今是在下得罪门主什么了吗,怎的说话间这样着急。”
秦绰手指扣在茶杯上,只是笑:“实在是有些急事,在下行事,倒是让掌门见笑了。”
看他那样子,李昀也知道自已趁早说实话或许还有些余地,便挥了挥手,屏退了一些弟子,说道:“当年夺剑一事,我也不至于小气得记恨至今,门主做事虽然有些不留余地,当年在下言语也颇有冒犯,如今只是觉得,您有您的道理在。也正是因为知道您的秉性,才有一事想相托。”
谢星摇听得云里雾里,后来她才偷偷问过温凉秋,奔雷剑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抵是五年前,一向收管着奔雷剑的雷家,出了个不肖子孙。适逢家主去世,雷家本就无人主事,多少人都盯着奔雷剑,许多来吊唁的,都各怀鬼胎。结果大家等了多少日子,明里暗里买的也有,盗的也有,都没成事,李昀也是想要夺剑的人之一。
秦绰是在赌坊抓着那下一任家主的,三天,让那人把雷家里里外外输了个遍。
奔雷剑就是这样被他取走的,无论雷家众人穿着丧服如何哭天抢地,秦绰也非得把奔雷剑取走,已经留了一分颜面,没把房子和地都收走。结果当晚,说是那下一任家主因着宝剑被取走就发了疯,一把火烧了自已家,雷家死伤不少,从此也就没落了。
当时李昀看着雷家的老夫人和老管家跪下来求秦绰莫要取走奔雷剑,可秦绰只是俯下身扶起了老夫人,笑得温和有礼,却道:“愿赌服输,在下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做善人的。”便不顾雷家好几个人吵闹着要自杀的动静走出了雷府。
如此李昀也就在那时多责了秦绰几句,但后者就是充耳不闻。
谢星摇听完这才明白,当年说秦绰做生意不择手段的风声是怎么传出去的,的确是无情了些,论理也都说得过去。
“当年雷家取得奔雷剑,也不过是毒死了人家当家的,追杀人家全家,江湖快意恩仇,其实只有不断的恩仇,哪里来的快意,该下作下流的,一个都不会少。”温凉秋只是淡淡道。
此时的李昀手指扣在桌案上,看着秦绰说:“凌宫,想要重新与循剑宗交好,但是这些年实在也是自绝此路,同各个门派的交往都断了,还得罪了不少,所以还希望有人引线搭桥。”
原来就这事。
秦绰松了口气,好歹掠影门还能给他们往循剑宗传个话,李昀这样想也不怪。他便道:“可当年是凌宫的前辈先说的断交这话,想要再搭上关系,掌门总得有些准备,我们也好传话。”
李昀点头:“是,凌宫打算,帮循剑宗,抓住那逆徒,谢星摇。”
……
他说完,桌上的人都默了片刻,秦绰低眼问:“哦?难道那人已经逃到南边儿来了?”
谢星摇新跳都快起来,见李昀点头:“是有风声,说是她投靠了邪教,如今就在黎城不远处。哦,这是从中原处打听来的那女子的画像。”
李昀拿来画轴打开之后,秦绰憋着笑,谢星摇立刻松了口气。
这画像上的女子,不能说是和她一模一样,完全是毫不相干,也不知道是怎么传成这样的。
“秦门主见过这位小长老吧,这画像上可像?”李昀问。
秦绰凑近去看,忽而皱眉忽而又笑,说道:“这个鼻子,还得再短点儿,眼睛也得再宽点,这下巴也得长些……”
有人敢说,有人敢信,李昀还真就仔细记下来,吩咐人去改画像。
那画像上的人照他说的这么改,也就剩个人形儿了。——
第二十八章别恋
秦绰看李昀收起了画像,又开口:“我这儿的确有些急事,不如我先去办,掌门这头,也抓紧去捉那人,我折返时还得路过黎城,我先替您给循剑宗递个信,到时候再来帮您押她回去。”
李昀闻言也笑着点了点头,忽而有弟子敲门,似乎是昨晚受伤的人里又出了事,他又赶紧出门去看。
“这掌门怎么一点儿不着急啊……这门派里的人知道那磁铁的事之后,居然都没有愤怒着急要去查凶手,只顾着善后,这掌门看起来也半点脾气都没有。”谢星摇想起昨晚的状况,还是觉得有些不对,按理说凌宫这么在乎声誉,不该这么轻易放下。
“那便是这凶手其实他们已新知肚明,也不是第一次坏凌宫的事了,且不能挑明,也不能铲除,”秦绰说道,又看了一眼那画像,“或许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够放下仇怨,和循剑宗重新交好,便是他们的应对之策。”
“那他们得罪的会是谁啊?”
他拍了拍她的头:“人家不想说,你也不能逼,他们能不妨碍咱们就够了。”
“不过,我倒是挺好凌宫那个死在循剑宗的弟子的事,”温凉秋挑眉,好地看着谢星摇。
“啊?”谢星摇这才发现,原来那件事都在江湖上传出好几个版本了。
其实也简单,是凌宫的一个女弟子,喜欢上了她师父,一路追到循剑宗,赖在山门里住了好几个月,后来不知怎么尸体就出现在后山上,怎么找也查不出凶手,过了几个月她师父也去世了。
“这女弟子得有四五十岁了吧?”温凉秋感叹这女前辈如此有魄力也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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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不到三十。”
“……你师父他……”
“我师父去世时,方巧六十余二岁。”她眨眨眼。
温凉秋突然更觉得这前辈有魄力了。
秦绰笑道:“她师父常年练武,也不知练的什么心法,头发全白了,容貌却还是少年模样,我见过几回,这么多年,我的确是没见过比她师父还长得好看的人了,也不怪。”
可惜了,要是这前辈还活着,温凉秋还真想去问问这驻颜之术。
这会儿功夫外头又叫嚷起来,众人赶忙出去看,便见到一青衣女子似乎在与一凌宫弟子理论什么,二人相执不下,那女子倒还是一副不卑不亢的色,那弟子却有些着急了。
“你这女子怎的这样胡搅蛮缠,你家老仆受的伤也不严重,凌宫里好房间自然没多少,又来了个伤重的老妪,住进更好的房间也是情理之中吧”
那女子一脸的平静无谓,只道:“方来的时候,是你家弟子说,先录了名册的先给安排着,那房间本就是给我们的,一应行李我们都收整好了,一进门却发现有别人住进去了。若是你们安排不当,却要我们多麻烦一些吗?”
“都说了我们替你搬,你……”
看着几个凌宫弟子就要上前一同理论,谢星摇唤住了他们,说:“我那屋子是掌门给安排的,我与同行的人共睡一处便好,你们把那伤者抬到我那儿去吧。”
几个弟子犹豫了一番,说了声多谢,这才算解决下来。
那女子见状才转过身来,凤眼微低,行了个礼道:“多谢姑娘了,否则那帮子人,倒可能真的与我不客气起来。”
青色衣衫,脚底踩着一双织锦绣白鹤的鞋子,腰间挂着镂空错金的香囊球,用的似乎是栀子花的味道。
秦绰看到那女子鞋底的样子,目光一沉,又上前笑说:“姑娘一人在此倒是不惧怕。”
“我无错,何惧有之?难道诸位也觉得是我的错?”那女子一张鹅蛋脸,长相温柔,言谈举止却够锋利。
“自然不会,只是觉得姑娘不相让,还有几分气概。”他笑道。
谢星摇有点儿看不懂他们这一唱一和的,后来那女子自称是做茶叶生意的,还送了些茶来。结果就为了这一口茶,二人便坐在那儿交谈起来,一个下午倒把那天南海北的茶给说了个透彻。
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便跟着温凉秋去替院里的病人煮药去了。
她蹲在火炉边扇风煎药的时候,脑子里全是方才两人坐在一处相谈甚欢的样子,越想眉头皱得越紧,连带着手劲儿都大了起来,那火被扇得歪七扭八,药罐上的盖子都闹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