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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友是初恋】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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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没办法。不早说……我都走到小区门口了。”隔着手机纪小梅都能听出他懊恼的样子,她强打精神道,“我昨天就给你发消息了。“

“哎呀,这不是在打游戏嘛……“凡烈讪笑了一下,“那下周!”他放低了一点声音,“下周来让我干后面,你凡哥认真做功课了,这次保证不疼。”

对面迟迟没有回音,凡烈几乎以为断线了的时候,纪小梅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不知道,快要考试了。下周再说。”

凡烈挂完电话,在小区门口发了会儿呆,然后拦了一辆出租。

他在江市一条有名的茶艺酒吧街下了车,大踏步走进一间装修得很低调的门面,径直走上二楼推开了一间包房的门。

包房内的大桌子边围坐着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听到开门声都惊讶地把目光聚在他身上。

“哟!小凡,怎么还是来了?”最里面正对着门坐的一个微胖的男人满脸堆笑站起身来,向他举起手臂,“不是说这周末要陪女朋友吗?怎么?还是觉得九哥才是你的真爱?”

凡烈走过去跟他轻轻击了个掌,“九哥。女朋友有事儿不来了,你们开局了?”

“还在闲聊呐,马上开,算你小子来得及时!“九哥拍了拍他的胳膊,指指斜对面,“你坐那儿去。”

凡烈顺着他手看过去,一个披着栗色大波浪的年轻女人对他笑了笑,把自己的座位礼节性地往一边挪了挪。

“小凡,九哥知道你没见到女朋友难受,专门给你安排到大美女身边。你等会儿可要怜香惜玉啊!”有人起哄。

凡烈嘴角轻轻一勾,“该杀杀,我这里可没有留情两个字。”

身边的女人颇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

九哥放下咖啡杯,拍拍手招呼起来,“差不多了,咱们开始吧。本人今天轮值法官,现在开始发牌。……天黑请闭眼……”

包间里没有窗户,一群人杀得天昏地暗才出了店门。几个女孩子吵着要去唱歌,凡烈落在最后边,慢悠悠地跟着他们往街角一家ktv店走。

“小凡,你还真不留情啊。”刚才的卷发女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一开局就把我干掉了。”她抬起头,咬了咬深红色的下嘴唇。

凡烈扭头看了她一眼,一般这个时候他都会礼貌地回一句“是吗不好意思啊人太厉害了没办法。”但今天,可能是心里有个坑,他脱口而出:“怎么?木子姐被我干得爽不爽?”

叫木子姐的女人夸张地笑起来,粉拳抡了他胸前好几下,“现在的大学生都像你这样吗?讨厌!”

九哥听声儿回头看了看他俩,马上又转回身去。

音乐响起,木子姐一开口就惊艳了全场,掌声雷动,连凡烈也不禁多看了她几眼。暧昧的紫光灯下,她坐在点歌机旁边的高脚凳上,陶醉地唱着一首失恋情歌,翘起的脚尖勾着高跟鞋一晃一晃。

“小凡你要唱什么?”一曲唱毕她坐回凡烈身边,“咱们来个对唱。”

“行啊。”凡烈拿起了话筒。

“闭嘴!”木子姐拿着话筒大吼一声,“你杀猪呢?!”

凡烈不理她,双手握麦继续撕心裂肺地吼。木子姐笑得东倒西歪,抡着话筒在沙发上追打他,他就满场子边躲边续词儿,整个包间笑骂一片。

好容易切了歌,凡烈手里的麦马上被夺走了。

“这玩意儿你今晚别想碰了!”木子姐双手叉腰气势汹汹道。凡烈耸耸肩,起开一瓶百威仰脖子灌了一大口。

“咱们来玩骰子吧,你会不会啊大学生?”她拿过桌边的一个杯子,熟练地摇起来。

凡烈鼻孔里哼了一声,把酒瓶往桌上一放,“那姐姐你教我。”

一行人摇摇晃晃从ktv出来时已经九点多了,九哥送走几个玩友,回头看看凡烈和歪头闭眼靠在他身上的木子姐,抿抿嘴用力对他眨了几下眼睛,“小凡凡,快送你姐姐回家。”

凡烈无奈看看肩膀上的栗色大波浪,问道,“九哥,你知道她住哪儿吗?”

“不知道不知道有时间下次再出来玩儿啊……”九哥一溜烟小跑,声音都远了。

凡烈有些手足无措,他推推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的女人,“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家。”

木子姐半睁开眼睛,脸颊通红,醉笑了一下,“回屁的家。在办离婚呢,你送我回去不得闹起来。”

凡烈一愣,“你结婚了?”

小电影里的各种镜头在他脑子里闪过,他觉得身上有个地方不太听话,蠢蠢欲动。

木子姐慵懒地嗯了一声,又栽回他身上。凡烈不动声色地把胳膊移到身后,搂住了她的腰。

“冷。”女人埋头往他怀里钻。

凡烈非常上道地打开外套前襟,把软香温玉拥入怀中。木子姐摸上他结实的胸口,抬头醉眼朦胧地跟他对视。他低头亲下去却被躲开了。

“大街上耍流氓呀?”

凡烈的心彻底被吊起来了。他只啃过小酸梅,也想尝尝水蜜桃的味儿。

“那不在大街上,换个地方。”

他手上轻轻捏着女人的腰,在她耳边低语道。

17 做贼心虚(微h)

昏暗的酒店房间里,沙发椅上衣物散乱,垃圾桶边的地上还丢了一只用过的套。双人大床上,一对娇小的腿缠在男人精壮的腰上,随着他身体的起伏呻吟声阵阵传出。

“不行,人家要被你干死了……”木子姐嗯哼不断。

这台词还是第一次真切听到耳朵里,凡烈深吸一口气,缓了一缓继续埋头猛干。

“老公~”

“靠!”这一声叫得他尾巴骨都麻了,狠狠地顶了几十下后撑在女人上方不动了。

人妻真他妈太上头了!

凡烈再睁开眼睛时,天才刚刚亮。他转头看看身边睡得正香的女人,起身悄悄地溜下了床。

“老公~”

他刚提上裤子,就听到背后木子姐玩笑般地叫他。他头皮一麻赶紧回头,“你你你几个老公啊!”

木子姐倒在床上咯咯笑拿起手机,“小凡,留个电话。”

凡烈犹豫了一瞬间,被对方看在眼里,“不留也行,我去色诱九哥,看他招不招。”

他有点不情愿地摸出自己的手机,“你号多少,我给你打过去。”

他一个人匆匆地走出了酒店,没有什么意义地往街道左右看了好几次,这才拦了一辆出租上了车。

“小梅呢?回北市了?”凡妈把一盘炒菜苔往凡烈面前推了推,“吃蔬菜。”

凡烈夹了一大筷子放进碗里,“她没来,下大雪车好像停了。”

“哦……”凡妈边吃边念叨,“她要是来,这雪天正好能穿我给她买的靴子……”

凡烈吃了两口,“她也忙,要到考试季了。”

凡妈赞许地点点头,靠近他一些小声问:“你俩处得还好吧?人家小梅可是个好孩子……”

凡烈嘴里嚼着菜含糊不清地说,“我也是好孩子。”

“那你复习得怎么样了?”一直沉默吃饭的凡爸开了口。

凡烈不说话了,埋头干饭。

凡爸看了他一眼,轻叹了一口气,“咱们家对你就一个要求,顺利毕业。平时学不进去了,来厂子里随便转转也是好的。”

“哦……”

厨房里哗啦啦的水声不停,凡妈把桌子简单擦了一下,顺手拿起凡烈丢在沙发上的大衣。她鼻翼动了动,皱起了眉头。

“烈烈!”她高声喊起来,“你昨晚去哪儿了?”

水声停了,凡烈双手泡沫出现在厨房门口,“唱歌去了,还是跟那几个桌游群的朋友。”看见凡妈不说话了,他继续哗哗地忙起来。

凡母把大衣挂回儿子房间的衣柜里,还是忍不住又闻了一下,满脸疑惑。忽然,大衣口袋里传来两声震动。她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掏了出来,屏幕是亮的,能看见一条新短消息预览。

木子姐:今天早上都不等人家一起走……

屏幕暗了下去,映出她拧成一团的眉毛。

纪小梅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轻轻搂着男孩的腰。

路很长很长,像是没有尽头,而天,越来越黑,男孩越骑越快。

纪小梅觉得很冷,她收紧了双臂,然后吃惊地发现自己的脚绞进了飞速转动的车轮里。

“凡烈!快停下!”她尖叫起来,用力拍打着男孩的后背。对方回过头来,她瞬间脸色煞白。

她看到了一双毒蛇的眼睛。

纪小梅低下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绞成一块块碎片,散落在黑色的地面上,满地蠕动。

“小梅!小梅!……”

听到焦急的呼声,她吃力地睁开了眼睛。

“小梅,你身上好烫,是不是发烧了?”一个女生轻轻推了推了她,另一个女生咚咚咚跑过来递过来一杯热水和两片药。

“谢谢……”她动了动嘴,发出的声音嘶哑又无力,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昨天那么大雪你还在外面跑,肯定扛不住的。”两个舍友看她还算清醒,欣慰地笑了。后面那个女生挤上前来,“这个退烧药我妈给我备的,一点也不苦,你试试。”

纪小梅眨眨眼睛,嘴角稍微动了一下,费劲地抬起上身接过了水杯。

这场发烧让她在床上躺了三天。等她能坐到窗边吃点东西了,这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现在好多了……”她吞了口热水,小声对着手机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呢!现在还烧吗?今天吃的什么?……”对面纪母着急得不行。

纪小梅又安慰了母亲很久才挂上了电话。她趴在窗台上向外望去,惊讶地发现,才几天时间北市的雪已经化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有过那一夜,阳光把一切蒸发得干干净净。

她犹豫了很久,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宝贝儿!今天身体好些了嘛?”凡烈欢快的声音响起。

“好了一些,不过感觉还是不行……我这周想再休息一下。”她恢复虚弱的声线小声说。

凡烈长长地“啊——”了一声说,“那我去找你呗!”

“不要!”小梅马上拒绝,紧接着放软了口气,“我身体不舒服……没办法跟你……”

“又不要你动,”凡烈半开玩笑道,“我上门送阳给你采,好好补补,说不定做完你就精神了。”听不到纪小梅回答,他略有尴尬地说,“……那我就去看看你,不做。”

“这话你自己信吗?”纪小梅无奈地说。

凡烈心不甘情不愿地挂上了电话。他划了划短消息记录,暗暗下决心,下次看到纪小梅不管她愿不愿意,一定要拉她去买个带摄像头的手机。

这时木子姐的彩信恰到好处地发了过来。凡烈点开一看,眼睛都睁大了一圈,然后飞速给她打字。

-我靠!你是警察?

-乘警,弟弟。这身帅不帅?我家还有一套,不上班的时候穿的哦~想不想看?

凡烈看到这几个字,下边蹭的就起来了,他恶狠狠地打字。

-真他妈骚。

-你不喜欢骚姐姐嘛~

-什么时候下班?

约好时间,他把手机扔在宿舍床上,有点失魂落魄,甚至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是否处于真实的世界。不过当他再次见到木子姐的时候,就把这一点点的情绪都抛到脑后了。

他们先去了上次那家ktv,木子姐唱着歌,他就把手指从裙下伸进去肆意地抠挖,欣赏她被话筒放大数倍的呻吟声,差点忍不住在包间里就把她办了。到了酒店,看到只穿上身制服的木子姐,他骂了一句,把她丢到床上就毫不客气地开始大干特干。

够野,带劲。

这之后他们又约了一次,刚办完事纪小梅的短消息就突然来了,把凡烈吓得心率飙到一百二。他赶紧躲进厕所点开消息,原来是纪小梅通知他说因为生理,要再推迟一周过来。

他松了口气,马上回道:没事儿,你注意身体,多喝热水。我等你。

凡烈出了厕所门,木子姐全身赤裸,侧卧在床上单手撑头,笑吟吟地看着他,“女朋友查岗啊?”

“查屁的岗。“他有些撑不住气场,抓过裤子往腿上套。

木子姐鼻孔里笑了一声,转身抽出一根烟点上,轻轻向他吐了一口。

凡烈毫不掩饰地皱起眉头,把手在鼻子面前挥了两下,“我先走了。钱结过了,你想几点走都行。”

听到房门砰的关上的声音,木子姐看向窗外,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她用光滑的粉指甲弹了下烟灰,仰头吐出一个圈。

而此时,北市,纪小梅看着那条贴心得不正常的短消息,愣了半晌。

18 举刀相向(微h)

“小梅!”

出站口不断涌出的人流中,凡烈一眼看到了她。他马上挥动双臂,原地跳了两下。

纪小梅也向他招招手,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凡烈上前一把抱得她双脚离地,然后拿下巴蹭她的额头,“老婆,想死我了!我们多久没见了?一个月有了吧?”

纪小梅默不作声地跟他抱了一会儿,凡烈这才发现她两手都提着东西,赶紧接过来。

“这什么呀?怎么这么多东西?”

“给阿姨的。她上周给我打电话说想吃北市的核桃和大枣。”纪小梅简短地回答。

“我妈给你打电话了?!”凡烈瞪大眼睛,“她没跟我说过呢!”

“没啥,她估计听你说我病了就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说很想我,叫我身体恢复了尽快回江市。”纪小梅边走边道,余光瞟了一眼凡烈,又马上移开。

“哦……”凡烈把她拉过来换了个方向走,“不坐地铁,我爸的司机在外边呢。怪不得我妈今天叫我接了你先回家吃饭。欸,你是不是瘦了?…”

这顿家常饭的菜色意料之外的丰盛。两人到家时,红色大木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菜。凡妈边端菜边热情招呼他们:“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小梅呀,身体好点儿没?谢谢你帮阿姨带东西……”

凡烈把她推回厨房,转身对纪小梅偷偷做了个怪脸。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次回来她脸色不太好。

等凡爸也进了家门,饭局才正式开动。

凡妈一如既往地对纪小梅嘘寒问暖。“小梅你还当学生代表上台发言了!?这么厉害啊,啧啧……”她又给纪小梅碗里夹了一块鱼,“我们小梅啊,成绩好,人也这么漂亮,性格又这么乖,”她瞪了一眼把头埋进碗里扒饭的儿子,推了他一把,“你们也快三年了吧,啥时候咱们去见见小梅爸妈,早点儿把这事儿定下来。”

此话一出,纪小梅和凡烈两个人都身体一僵,互相看了一眼,整个饭桌都沉默了。

凡妈有点尴尬,还是凡爸帮她解了围:“孩子们都还小,等多历练历练,稳下来再说吧。”

一直到桌上都收拾好了,这话也没再被提起。

厨房里凡爸难得的帮妻子洗碗,他看看外面,小声对凡妈道,“孩子们都还没毕业呢,别吓着人家小姑娘。”凡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自顾自地擦起灶台,“现在不早点把事情定下来,以后不晓得会搞成什么样…”

两个小辈告辞出了家门,一路无语。

一个不敢问,一个不敢答。

回到两人的小房子,凡烈才觉得舒坦一些。他揽过纪小梅的腰,从后面抱住她往沙发上一靠,嘴唇就含住了她的耳垂。他的手自然而然地从毛衣下面探了进去,却被纪小梅按住了。

“小梅,宝贝,老婆…”

他看着站起身来的小梅,可怜巴巴地摇摇尾巴。纪小梅轻轻摸摸他的头,“我先去把衣服挂好。”

“好哒!”

纪小梅走进卧室推开衣柜,挂上外套和一件带来的换洗衬衣。她的目光停在一件卡其色的男式大衣上,看了许久,她面无表情地关上了柜门。

“小梅!你干嘛呢!”凡烈在外面催她。

“我想洗个澡!”她大声应道,迅速掏出手机按了一条短信点了发送,然后若无其事地拿了自己的睡衣走了出去。

凡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平时午饭后的困意迟迟不来。突然,枕头边的手机响了两声,她打开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一下子起身坐直了。

小梅:阿姨,为什么凡烈在江市有女朋友了,你还要我们定下来?

凡妈急得跳下来,床前走了几个来回。她翻开手机盖,按了几个字又删掉,好一会儿才发了出去。

“不争气的崽子…”她捶了捶床,再没有一丝睡意。

“小梅!”凡烈太字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大喊。

浴室方向传来闷闷的回应:“马上好。”

“小梅——”

没有回应。

“小梅小梅小梅——”

咔的一声,浴室门开了,小梅裹着睡衣边擦头发边走了出来。她顺手拿过洗衣架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凡烈笑嘻嘻地坐起身来就要上咸猪手,“老婆,洗白白了?”

纪小梅侧身躲了一下,小声说,“头发还湿着呢。”

“来来来,让老公帮你吹。”凡烈今天格外有兴致。一个月不见,他是真想纪小梅了。

凡烈没怎么用过吹风机,对着纪小梅一头垂到肩膀的黑发有些手足无措,只好硬着头皮回忆托尼老师们的动作一阵猛操作。

“应该差不多了,怎么样?”他关了吹风机,拨弄了下眼前的一堆乱糟糟的杂草,有点不好意思,“老公做的这发型好不好看?”

纪小梅低着头,整张脸都藏在乱发下面,半天没有回应。

“小梅。”凡烈试探地叫了她一声,轻轻拨开她的头发,纪小梅满是泪痕的小脸露了出来。

他慌起来,“小梅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他想去擦她的眼泪,却被纪小梅侧脸躲开了。

纪小梅退后一点,静静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她擦了擦眼睛下面。

凡烈眼珠乱转了几下,决定抵赖到底,“什么意思?”

纪小梅嘴角动了动,眼神冷得可怕。

“这周二晚上你寝室长给我发短信,说等会儿学校有查寝,让我联系你早点回去。我发短信问你在哪儿,你回我说你在参加宿舍兄弟的生日聚会。”

“对啊!”凡烈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跟他们喝了几杯所以回去晚了。”

纪小梅歪了歪头,“如果你跟你宿舍的男生在一起,你们寝室长怎么会来找我?”

“记错了!”凡烈迅速改口,“那天是跟桌游群的几个朋友一起,不是宿舍的人。”

纪小梅沉默了一会儿,“有女性朋友吗?”

“有男有女,一大群呢,哈哈哈……”

纪小梅转身推开衣柜,在那件卡其色大衣上摸了一下,捏起一根长长的浅色头发,举到凡烈眼前,然后放到耳边跟自己头发比了比。她抬起眼睛,用“这下你怎么说”的眼神看向凡烈。

凡烈不以为然,“有个女的喝醉了,非要往我身上靠。”

纪小梅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然后把自己手机拿过来放到他面前。

凡阿姨:小梅,相信阿姨,他跟那个女的肯定不是认真的,年纪比他还大。

凡烈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先一步服软,上前一把抱紧了纪小梅,“别生气啊!对不起,那是我喝了酒,她又来撩我,我一时昏头就……我喜欢的是你,我就是……就是跟她出去玩了几次,没有别的任何关系。”

纪小梅一动不动,下巴搭在凡烈肩膀,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凡烈听怀里的人好一阵没声息,便小心翼翼地放开她,伸手拂去她的泪痕。纪小梅没有躲开。他觉得现在这人看着还算冷静,于是大着胆子说,“你别乱想,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嘛。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低头啄了一口纪小梅的鼻头,又吻下嘴角,顺势含住了她的嘴唇。

“小梅,你打我吧,让你出气。”他见纪小梅还是没反应,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两下。

纪小梅的眼珠子像失去了生命一样,不看他,但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小梅——”凡烈换了个暧昧的声线,悄悄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按照过往的经验,没有什么是一发和好炮不能解决的。

没料到纪小梅反应异常激烈,她猛的发力,一把推开了他。凡烈不弃不挠,马上抱了回来,“你干嘛呢?还生气呀?”

“你跟她做过了?”纪小梅突然开口问。

凡烈被这个直球打得措不及防,“没有”两个字在舌头上打圈,就是说不出口来。

他的心口怦怦乱跳,而怀里瘦小的身躯在不断发抖。

怎么会这么痛,痛到无法呼吸。

纪小梅闭上眼睛任泪水不断滑落脸颊。

好像有血液从心脏被榨出,从眼睛和耳朵里流出来。拨开美丽的玫瑰,枝叶下面都是密密麻麻蠕动的蛆虫。

“分手吧。”纪小梅的声音听起来也在颤抖。

凡烈咬了咬牙:“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了。我们以后还跟以前一样好好的不行吗?!”

“不行,不可能回到以前。”

“我不分!咱们这么久,我有多喜欢你你知道的,你也喜欢我对不对?所以不准说分手这种屁话!”

“喜欢?”纪小梅缓缓抬起头,突然控制不住了一般吼了出来:“你只是喜欢干我对不对?”

“不是!”凡烈马上否认,“我是喜欢你才想跟你做啊。”

“那刚才那个女人呢?”

凡烈语塞,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抱紧她:“那不一样。总之我没骗你,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不要分手!”

纪小梅像小鹿一样,在他怀里开始剧烈挣扎。他不敢用强,只能撒开手,看着她转身开始换衣服。这会儿他才真的慌了,“你要去哪儿?”他拦在门口,“不准走,我不分手!我……我他妈是真的喜欢你,你怎么不相信我?!”

他的呼吸急促,声音也变得嘶哑。

确实,凡烈有时候是会对着其他女人发馋,但他从未想过跟纪小梅分开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他看着这个女孩在他手掌上绽开,记忆铺满他的青春梦。在凡烈看来,纪小梅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割肉?绝对不可能,不允许!

纪小梅迅速穿好了衣服来到门口,把凡烈往一边推去。凡烈猛的把她摁在墙上,眼睛发红,“纪小梅!你他妈怎么不听我说话!”

然而他只看到一双不信和抗拒的眼眸,这让他怒焰疯长,恶从心生。

凡烈一只手就把她的双腕攥得紧紧的按到头顶上。他喘着气低下头去,用舌头粗暴地撬开她的牙齿疯狂扫荡。昏暗的客厅里,他能清晰地感应到女孩颤抖的身体。

“小梅,”他把暴起的下身顶在她的小腹上,声音却变得异常的温柔,“你不听我说,我没别的办法。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不要分手好不好,好不好?……小梅, 我以后不会再干蠢事了,真的,你相信我……”他的下巴在纪小梅肩膀上摩挲,嘴唇滑过她脖子侧面的肌肤。

骗子,骗子。

纪小梅对自己说。

她使劲反抗了几下,却是纹丝不动。两人交往这么久以来凡烈从没跟她硬杠过,没想到他的力气原来是这么的可怕。

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身体。从腿开始已经开始被绞得粉碎,无数肉块在小房子的旧地板上翻滚蠕动。

“放开!我不想听!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想听!”纪小梅突然尖叫起来。

“纪小梅…”凡烈咬紧牙,把她翻过去按紧,单手拽下了她的裤子。

他用力捏搓白皙的臀瓣。

这是他的。

他又蹂躏起两腿之间的花瓣。

这也是他的。

他好像登上了一个王座,在绝对压制中获取了不可言表的颤栗和满足。

绝不可能放手。

“小梅,听话。你再犟,我就…干你后边了。”凡烈低声吼道。

纪小梅挣扎了一会儿停了下来,突然她冷哼一声:“那你来啊。”她回头看着凡烈诧异的表情:“反正后边我又不是第一次了,挺爽的,你来啊!”

肉还在撕扯,她需要一把刀,趁着痛劲儿跟过去一刀两断。

凡烈觉得心口被捅了一刀:“纪小梅,你想分手不用故意说这种气话吧?”

纪小梅依然看着他,并不答话,只轻佻又鄙视地勾动嘴角。

凡烈既气又疑,这一个月来纪小梅一推再推就是不回江市,又是为了什么!?

“真的假的?你到底什么意思?”他厉声问。

纪小梅反而平静下来了,“真假有什么关系,又不影响你干我。”

凡烈怒火中烧,不及细想。无论真假,今天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

他更恼火的是小梅的犟脾气。平时那么温顺软和的小梅突然变得如此冰冷绝情,拒人千里之外,不仅不听他解释,还拿刀戳他心窝子。

他用一根手指塞进那个小褶皱,里面很干涩,而他的手指又硬又粗糙,一定很痛吧。

凡烈用力抽插了两下,这个女人让自己这么痛,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痛?

他察觉到手指周围一阵阵的压迫感。很明显,纪小梅非常紧张,但她依旧沉默,好像在说“对吧对吧你就是只是想干我对吧?”

凡烈捋下睡裤弹出大家伙,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抹了抹,抵在了后穴口上。

身下的女人浑身绷得发抖,但仍然没有任何服软的意思。他很失望,单手把纪小梅的屁股捞高一些,猛的一挺身。纪小梅闷哼了一下,就再也没出声儿。

太紧了,紧得凡烈自己都疼,但他只管闷头发泄,仿佛服软就是在认输。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纪小梅好像稍微放松了一些,于是试探性地停下来,从背后抱住她小声说,“小梅,我真的喜欢你,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纪小梅头也没回:“你完事了?”

“你他妈……”凡烈火又冒了上来,恨不得一巴掌扇在这女人抖动的臀肉上。他放开了所有顾虑,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撞了上去。

房间里只有肉体相撞的声音,两个人都默不作声,进行着这场没有受益方的性事。

凡烈草草泄了出来,他后退两步,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按在那个还在一抽一抽的穴口上。纸张很快被浸湿,他拿起来一看,白色浊液里还夹着一片一片的红色。他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突然清醒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他开始慌乱,“是不是很疼?”

纪小梅直起身自己擦了两下,她看看纸,又多抽几张按住,手有些发抖地提上了内裤。

凡烈觉察她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差,不敢再硬来,只能看她艰难地穿好衣服,拿起背包。

“小梅,小梅……你别不说话啊!你这样我害怕,你你……你打我也好啊!”

“别跟过来,我会报警。” 纪小梅冷冷地看着他平静地说,“现在我这样子,所有人都会站在我这边。”

他眼睁睁地看着纪小梅走进电梯,直到门完全关上,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19 逃离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凡烈就后悔了,他拔腿从楼梯间追出去,却已然不见纪小梅的踪影。

他原地跺了两下脚骂了一句,转身跑回屋里找出手机打过去,长长的回铃音后只听到冰冷的机器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这个点儿应该已经没车回北市,他在屋子里踱了几个来回,又拿起外套出了门。

凡烈匆匆打了一辆车来到纪小梅住的家属院外,下了车就往大门里闯。

“唉唉!站住!你找谁?”大门边简陋的门房里,一个头发已经全白的老爷子叫住了他。

“纪小梅,2栋4楼的。”凡烈有些气喘吁吁,大冬天的他出了满头的汗。

“你是小梅什么人啊?”老爷子似乎跟他犟上了。

凡烈不耐烦了,边回答边往里闯,“我是她男朋友!”

“我怎么从没听小梅说过她有个男朋友。”老爷子理直气壮地拦住他,“你给她打个电话,不然我不能放你进去!”

“你!…”凡烈气得把拳头都捏起来了,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他绕院墙走了一小段,熟练地扒上墙头蹬了两下就翻了进去。看到纪小梅家灯是亮着的,他稍微安心了一些,掏出手机又打了一次那个熟悉的号码。

铃声持续了很久很久,就当凡烈已经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停止了。

“小梅!”

“你是……凡烈?”对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声。

“是阿姨吗?”他马上反应过来。

“哦,我是小梅的妈妈。”对面似乎热情了一些,但声音仍有些防备:“她刚回来,现在洗澡去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嗯,”凡烈背靠到楼梯间墙上小声说,“都是我不好,惹她生气了。”

“小梅她有时候脾气就是犟得很,平常都好好的,一旦吵起来就闹得厉害。”纪母突然话多起来。

凡烈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阿姨,那我等会儿再打。她现在不接我电话。”他听纪母“好好”了两下声便按灭了手机,蹲在墙角烦躁地揉了两把头发。

他度过了漫长的十分钟。等他再次打过去,对方已经完全换了完全不同的口气。

“你不要再打过来了,”手机里传来纪母冷冷的声音,“小梅现在状态不太好,你暂时不要找她。”

凡烈不知道纪小梅跟她说了什么,他焦急道:“阿姨!阿姨!我就在楼下,你让小梅接电话…”

他停住话头,怔怔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看了很久。慢慢地,他顺着墙溜了下去,把头埋在臂弯,偷偷抹了一把眼睛。

夜色渐深,江市潮湿的冷空气像针一样刺进凡烈的骨缝里,他把身体缩紧一些。

他都想好了,等再见到纪小梅,他得上前一把就抱得紧紧的,然后委屈地说:“老子在这等了你一夜了!”从此再也不放手。

耳边偶尔传来电梯上下的声音,他闭着眼睛连连点脑袋。迷迷糊糊中听到头顶上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他一个激灵直起身来向上看去。

楼梯间的小窗外已经泛起青光,一个中年男人背着手站在楼梯上,自上而下用严厉的眼神盯着他。

这种被人用目光穿透的感觉似曾相识,他撑着发麻的腿,慢慢站起来。

“叔叔……”

“昨晚回来小梅说你们分手了,”纪父的眼睛没有离开眼前眼圈和下巴都发青的年轻人,“她没有说为什么,但态度很坚决。”

他停了一下,没等凡烈开口他紧接着说:“她手腕上有淤青。如果是我想的那个原因,你给我马上滚!”

“叔叔!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凡烈刚起来的一点希望被慌张冲得不见踪影。

“你还有脸说话!?小梅一直是个乖孩子,你以后不准再来找她!”纪父厉声喝道。

凡烈红着眼睛后退了两步,转身走出了楼梯间。

他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小房子。

只是少了一个人,这房间里的空气都变了味道,沙发,小桌,甚至连窗台上的那盆象牙宫都看起来那么落寞。

他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枕头上还有纪小梅头发的味道。因为胸口太难受,他抱着枕头侧了个身,眼泪从左眼滑进右眼。

“你怎么能这么狠?……”

安大。

颇有年头的三层旧楼下,凡烈抬头朝二楼最靠边的窗户看去,目光锁定了一件他熟悉的衬衣。他稳了稳气息,拨通了纪小梅宿舍的座机,把手机贴到耳边。

“喂?”这是一个他没听过的女声。

“我找纪小梅。”凡烈说。

“你是?”

“我姓凡。”

“哦,你就是凡烈吧。你别打了,小梅说你们分手了,跟我们说你打的她都不会接。”

“麻烦你把话筒给她好吗?”凡烈换了乞求的口气。

对面没有马上回应,凡烈猜她是不是在征求纪小梅的意见。他刚想再说话,耳边已是嘟嘟的忙音。

凡烈深吸一口气,仰起脖子冲那扇窗户大喊起来:“纪小梅!纪小梅!”他无视周围几对正在附近亲亲我我的小情侣们的侧目,一口气又连喊了好几声。

过了几分钟,一个管理员模样的阿姨从宿舍楼门口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女生。他认出是纪小梅的室友。

阿姨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同学,你这样吵得宿舍里的人都没法休息啊。麻烦请你尽快离开。”

“我找纪小梅!”凡烈说,“我从很远坐飞机过来的。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她!”

“不管你坐飞机坐船,人家不见你你就应该再想办法,而不是在这里影响大家。”宿管阿姨见怪不怪地回道。

两个女生躲在阿姨身后附和着:“就是就是。跟你说啊,纪小梅说你有暴力倾向,我们刚叫学校保安了,你赶快走!别在我们楼下晃荡。”

凡烈张口就想反驳,余光却瞥到不远处确实有两个穿制服的男人正在往这边走。他一咬牙,转身离开了。

回程他没有买飞机票,而是一个人踏上了长长的列车,看着车窗外发了一路的呆。

“小梅,他好像走了!”

宿舍门被推开,两个女生前后走了进来。

纪小梅躺床上,满脸木然听着窗外的争执,看见她们边坐起身来冲她们轻轻一笑,“太谢谢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有啥,”那个圆脸的女生双手叉起腰,“对渣男就得狠才行,不然他会一直缠着你不放。”

屋子里几个女生都笑了起来,一个扎马尾的女孩故意逗她,“那要有人缠你一辈子呢?”

圆脸女生有点脸红,自我解嘲道:“先让我碰到个愿意缠我三个月的男生再说。”

大伙儿又哄笑起来,纪小梅静静地躺回去,看她们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嬉闹。

缠我一辈子?好呀。

她想。

手机突然传来持续的震动,纪小梅以为又是凡烈。她拿起来看了一眼,马上起身接起来贴到耳边,边应着边走到宿舍走廊上。

“你们什么时候考完?”手机里传来何北然轻快的声音,“时间差不多的话,寒假搭个伴一起坐车回江市呗!”

纪小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学长,可不可以……借我三千块钱?”

何北然有些诧异,不过他爽快地回答:“行啊没问题。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了?”

“嗯,我钱包被偷了,不想跟家里说,”纪小梅说,“前段时间身体不舒服,带的家教也辞了。”

“你早点跟我说嘛!咱们这老乡加校友的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对了,你男朋友呢?我记得他家里不是……”

“我们分手了。”纪小梅打断了他。

“哦哦……”何北然没有追问,很快换了话题,“你哪天有空?我把钱给你。对了,你现在身体状况允许的话,我还可以帮你介绍个实习,有工资的,是一个跟我们教研室有过合作关系的公司。”

“是吗?谢谢学长!”

何北然动作很快。晚上她打开邮箱时,已经有一份资料躺在了收件箱里。纪小梅立即着手准备起来。

“小梅!睡了吧!你一个学霸都这样,搞得我们都好紧张。”对面的女生爬上床,开了自己的床头小灯。

纪小梅无奈地说,“今晚就没看成书,一直在学做简历。”

“早点儿睡!”对面拉上了帘子。

纪小梅活动活动脖子,继续低头对着电脑,在网页上搜索一些简历模板。她轻轻地滑动鼠标,眼球上下扫过屏幕上闪动的文字。

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了一条新闻标题上,心跳陡然加快,食指下意识地点了下去。

北市警方宣布成功抓获一个连续实施抢劫杀人的五人团伙。以杨某(35岁)为首,从去年九月起多次犯案,目标主要为夜晚落单的年轻女性。……十一月某日,五人驾驶一辆某某牌轿车,在西站某路将路过的陈姓25岁女性掳入车内,带到罗山附近的偏僻处,实施轮奸后将其衣物除去捆在树上,用钝器击打头部致其死亡。……十二月初,五人再次……据团伙成员郭某交代,他们已持刀实施抢劫10余起,共抢走现金9.5万元,手机12部,首饰若干,并致至少三人死亡。警方正对此案做进一步的调查。

纪小梅的手发抖得厉害,以至于她点了好几次才把这个新闻窗口关掉。

她闭上眼睛,脸色惨白,胃里一阵一阵有东西在翻滚。她的脑海里出现那对毒蛇的眼睛,腥臭的黄色的泛着苦味的记忆一下来涌了上来。

纪小梅蜷着身子站起来,用最后的力气奔进厕所把门反锁好,跪在地上低下头开始一股股地往外吐。她吐了很久,吐到最后连液体都出不来了,只能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干呕。

平息下来后,她无力地靠在厕所门上仰起头,用手背擦了一把脸上糊成一片的眼泪和污物。

20 脚下的狗(中h)

这家公司不大,只占了半层小楼,格子间一眼望过去就二十来号人。

纪小梅走到最里面的房间前,抬手轻轻叩了三下门。她听到里面一个南方口音的男声,“进来吧。”

她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小心地推开门,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瘦高个男人从大办公桌后站了起来,伸手示意她坐在茶几边的小沙发上。

“你就是纪小梅吧?”这人顺手拿过几张资料在她对面落了座,“听小何说你可是个学霸。”

“程总过奖了。”纪小梅微微垂下眼睛,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程总边看手头的几张纸边打量了她好几眼,笑了起来,“第一次实习吧?没有经验不要紧。看得出来,你是个做事相当认真的人。先自己介绍一下吧!”

这场面试格外地轻松,好像只是一个过场。很快程总就敲定了她的实习,吩咐技术部的人跟她对接工作事项。

“这里是公司,不会因为你是女孩子就对你放松要求。”程总和蔼地看着纪小梅笑道。

纪小梅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他满意地扬起嘴角,又转头吩咐一边的技术经理,“不用她卡点儿上班,你多看着点儿,让她把要的东西按时交上来就行。”

“谢谢程总。”纪小梅说。

她从公司一出来就给何北然打了个电话道谢,然后礼貌地表示想请他和他女朋友吃顿便饭。

“你在科技园那边吧?”何北然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我刚好也在附近。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女朋友过来太远了,下次再说。”

“行。”纪小梅爽快答应了。

然而买单时她还是没能抢过何北然,回学校的路上纪小梅跟他客气了好几句,都被他不动声色地打回来了。

“哪天我没钱了也要去找你的,你可不准装不认识我。”他打趣道。

“那我认真赚钱,保证给学长兜底。”纪小梅顺着他给的台阶下。

两个人一时都没再说话,顺着马路边静静地走。北市这个季节的空气干冷,冻得人牙疼,纪小梅把围巾往下巴上拢了拢。

“刚跟男朋友分手?”何北然冷不丁地问道。

纪小梅坦然地“嗯”了一声。

“第一次分手?”

“嗯。”

何北然好一阵子不说话,纪小梅只好先打破尴尬,“不问为什么?”

何北然笑了笑,“异地恋,很好猜,不需要问。”

“你跟你女朋友多好啊,”纪小梅转移话题,“已经从博士生宿舍搬到新房了?上次吃饭听她说的。”

“其实……也就那样,”何北然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因为每天都能见,总觉得随时都可以,所以经常一拖再拖,有时候一个月才做一次。”

纪小梅停住了脚步。

“异地的话……”何北然也跟着停了下来,转过头对她颇有深意地笑了笑,“一定是干柴烈火吧?”

纪小梅抬头盯住他的眼睛,但这个讨厌的家伙反而开始侃侃而谈,“我看你男朋友那个样子,需求很强吧?你们每次见面做几次?三次?四次?”

纪小梅掉头就走,“学长今天谢谢了。钱会尽快还给你的。“

“别啊,”何北然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叫住她,“我又不干什么,就随便聊聊。”

纪小梅回头无奈地看着他,一副“你看看你自己说得都是什么鬼话”的表情。

他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真就是聊聊。我平时压力也挺大的,找不到人说这些。你就没这方面的烦恼吗?”

纪小梅没有回答他,但也没有挪动脚步。

何北然又往空中喷了一口烟,“你跟他做爽吗?就没点儿不痛快?”

女孩像一座冰雕,一动不动,隐藏在路边高楼下的阴影里。

何北然笑了笑继续往前走,他换了个轻松的语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女朋友你也看到了,特温柔,在家也是挑不出毛病。她是我导师的一个亲戚介绍的,她自己中专毕业,就特别崇拜学历高的。你知道吗?她甚至……每天非要给我洗脚……”他感受到纪小梅吐槽的眼神,又自我解嘲道,“真的!你想想,一个家里有好几栋楼的千金大小姐每天蹲着给我洗脚……床上也是,什么都由着我,躺在那儿随便我折腾……”

“那你还折腾出压力了?”纪小梅忍不住打断他。

何北然笑得差点被呛到,“不是,你别把我想那么变态……其实,很难讲出口吧,就是……就是有一些东西,你必须压抑着,不能表现出来。这就挺有压力的。”

纪小梅没有追问,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边,慢慢地迈着步子。

何北然又找话,“哎,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跟你男朋友做爽吗?你喜欢跟那小子做吗?”

良久,纪小梅道,“喜欢的。”

“哈哈哈……”何北然大笑起来,把烟掐了丢进路边的垃圾箱,“我就知道。”

“嗯?”

何北然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凝视着她,“从第一眼见你,我就知道了。你眼睛里有欲望,”他咧咧嘴,“凡烈把你调教得很好。”

“住嘴!”纪小梅脸色有些变了。

“别生气嘛。”何北然耸耸肩,把手插到裤兜里继续走,“我这是在夸你,又纯又欲,可遇不可求,哈哈哈哈哈……”

纪小梅冷静了一些,“你觉得女朋友不够劲儿,所以想到了我?”

何北然摆摆手,“你用的这词儿真有意思。我只是想……”他向她凑近了一些, “他跟别的女人胡搞,你就不想找别的男人出出气?”

纪小梅不动声色回道,“你怎么知道?”

“想都想得出来。这个年纪的男娃儿,开了荤哪憋得住?”何北然像在说些稀松平常的生活琐事,“很生气吧?是不是恨不得一脚踩爆他的球?哈哈哈哈哈……”他平日爽朗的笑声此刻听起来挂着浓厚的油腻。

纪小梅加快了步伐,她不想再听这个面目全非的学长说一句话,但何北然依旧紧紧跟着她,“小梅,我说,你有没有看过别的男人的鸡巴……”

她没有回答,埋头走路,暗自攥紧了拳头。

“别怕,我真不是想对你怎么样,”何北然仍是一副轻松的表情,“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他放低了声音。

昏暗的路灯下,纪小梅抬起下巴,皱着眉头看向他。许久后,她点了点头。

何北然推开酒店房间的门走进来,把手里的便利店袋子扔到床头柜,摘下腕表,解开袖口。他回头看纪小梅背靠房门,双手抱臂,颇有防备地看着他的样子,笑了起来。

“都跟你说了,不会对你怎么样,”他把衬衣脱下扔到一边,从腰间抽出皮带,“你照着我刚说的做就行了,就当帮学长一个忙。”

何北然很快脱得只剩一条内裤,贴在他下身的线条上,显得格外鼓鼓囊囊。没了衣物的遮挡,他看起来比纪小梅印象中更壮硕一些,汗毛很重,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

他看纪小梅还是一副谨慎的神态,就主动平躺到房间中间那张大床上,双手举过头顶,“你要是担心,就把我的手绑起来。”他扭头示意纪小梅可以用他的皮带。

纪小梅这才走上前来,跪在床头,把他的两只手腕缠了一圈又一圈,固定得紧紧的才放心。她抬头正跟何北然对上目光,马上扭过了头,起身从床头的袋子里取出两包还未开封的丝袜,一双肉色,一双黑色。她犹豫了一下,把肉色的那双的拆开了。这时她觉察到何北然的目光,赶紧转头瞪了他一眼,“不准看!”

何北然扭头看向天花板,“不想我看你的话,你可以把我眼睛蒙起来,那不是还有双黑的嘛。”

纪小梅像是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把黑色丝袜重叠了好几次,绑在了他的眼睛上。

她脱了外裤,把肉色那条丝袜套上脚尖往上提,光泽延伸到大腿,攀上臀峰。

酒店的床很软,她小心翼翼地登上去走到何北然两腿之间,单脚踩了上去。

“啊……”

她看到何北然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表情,嘴巴微张,战栗又陶醉。

“再用点儿力。”他指示道。

纪小梅听他的话,用足底来回挤压着布料下的凸起。

“……靠下面那块儿也踩一下。”脚下男人的声音有些变调。

纪小梅照做了,她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生怕把他弄受伤。

何北然的胯部开始主动迎上来,内裤前面一片深色的水渍,“直接踩……”他似乎很难受。

纪小梅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俯身帮他把内裤褪了下来。一根小钢炮蹦出来指着肚脐,锃亮的头部在肚皮上划出一条水线,微微挺了几下。

粗糙的纤维带着年轻女孩足底的温度,缓缓擦过皮肤的褶皱,何北然紧握高举的双拳,长长地闷哼了一声。

“别怕,”他微微喘着气,“就把我当那个狼心狗肺的小子,使劲儿踩。”

纪小梅皱了皱眉,脚上加重了力道,还使劲碾了几下。何北然看似痛苦地低吼了几声,但明显脚底下的性器更硬更烫了。这让她有些困惑。

此时此刻,纪小梅是王,她已经掌握了如何用力道的轻重来震慑脚底下的这条狗,她甚至能感觉到血管搏动时的紧张。但她非但没有一点期待中的快感,反而觉得胃里隐隐有些不适。

羞辱和被羞辱,情绪反应也许来自某次遥远的记忆。当羞辱的部位跟生殖器官联系到一起,这种反应就转化为了强烈的性冲动。她不知道何北然曾经经历了些什么,但很明显,她记忆里的,并不算美好。

纪小梅低头看去,何北然高举双手,被黑色丝袜蒙住双眼,他浑身肌肉绷紧,额头上沁出汗珠,嘴里还发出满足的声音。

这个男人真奇怪,把自己最软弱的地方递到她脚下任由践踏,却看起来如此享受,好像这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一件事。

纪小梅开始觉得这是一个无趣的游戏。她的大腿已经有点发酸,也不知道这场荒唐的闹剧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忽然何北然稍微抬起了上身,他双眼被蒙着,对着她的方向小声说,“我想舔你的脚。”

他张开嘴,伸出一条湿漉漉的红舌头。

一股苦味从纪小梅的胃里翻涌上来,她忍不住捂着嘴巴干呕了一声,脚下顿时失去控制,重重地踩了下去。

何北然痛叫一声,身体向上拱了一下,几股白色的液体喷射出来,落在他的胸口。

纪小梅退后两步,脸上恢复了冷淡,就像刚看完一出拙劣的表演。她迅速脱下丝袜,扔到何北然身上,开始往身上套裤子。“这次是谢谢你帮我,”她穿上袜子,“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来找我了。”

她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爬到床头,三下两下把何北然手腕上的皮带解开扔在床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何北然在床上一动不动。蒙着眼睛听到关门声后,他凝固了很久,才缓缓摸过身上的丝袜,放在脸上嗅了嗅,然后用它裹住半软的下身慢慢撸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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