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这样,但我在她面前就是藏不住脆弱的一面,她越是这般温柔安慰我就哭得越哀戚,最后连衣襟亦是湿漉一片。
或许心细的妈妈也察觉到再说下去会适得其反,坚起手背抹了抹我颏下的眼泪,随后在我后脑勺不断地抚摸,腾出一手拉着我的左手放置她的大腿根位置,我象征性的想将左手抽回来,却被妈妈把住:「别动!再瞎胡闹我不管你了哈?」
我楞了半刻有余,被牛脾气驱使着一把将手勐抽回去,点滴的输液管不是很长,扯动身旁的钢架子哐当作响,妈妈显然想不到我会这么大胆,神态从怵住惊愕,檀口轻启,到恼怒,雷嗔电怒的转变不过寥寥三四秒。妈妈窝火的站起身来,酥胸剧烈起伏,瞪了我许久一阵,最后居然将锅甩给姐姐:「你姐姐真是把你给惯坏了!」
「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十六岁的人动不动就流眼泪,你……我今天非要……」
「打我呗」我泣着替妈妈说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我现在身体弱,您多打几下,说不定以后就不用见到您的祸星儿子了。」
「噷……」妈妈长吁一口气,糯嗓里透着隐隐约约的哭腔,我觉得听错了,想回头观察观察妈妈的表情 ,却只听到「咚!」的嘹亮关门声,妈妈双手捋着肩上的褙子,已经离开了……
良久,两个护士装扮的女人进来替我清理左手上扯到的伤口,并重新上了一小瓶的点滴,全程没有任何对话,完事她们出去的时候,并没有顺手带上门,我在床上发着呆,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等到点滴剩下三分一左右,我开始听到由大厅传来电视剧《四大名捕》的声音,妈妈生性喜静,大厅和这个房间至少有十几米的距离,能清晰听到电视剧的声音就证明音量开得很大,这异乎寻常的状况……妈妈是在默示我打完点滴出去找她么?
我不确定,我真的完全猜不透妈妈在想什么。
「噷!」我吁了一口和母上大人同款的气息,背靠床头,想着最近的自己脾气也太暴躁了,先是冲欣欣姐发飙,现在又说了伤害妈妈的话,该怎么办哟。
躺在床头的我是噬脐何及、抓耳挠腮,着急出去想跟妈妈承认错误,又无助受困于左手打着吊瓶,偏偏这个时候,也不确定是不是妈妈故意的,大厅传来的电视剧音量愈来愈大,好似一道催命符直搅得我心痒痒。思虑再三,我擅自拨掉针管,用上面的透明贴随便包好,径直地走出房间。
无扶手设计的沙发上,妈妈单手肘着沙发,缎面衫褙子已经脱下来了,轻轻披着她的下半身,胸部沉甸甸的被青衣裹着,微侧垂着一团柔软;光线似乎特别的眷顾她,在晦暗之中 ,妈妈携银纱露泽 ,仿若飞仙栖息于俗尘,周遭如沐春风吹拂。圣洁,但端的一股诱人的卖俏。
毫不夸张的说,妈妈这个穿戴整齐的模样,比珂姨不穿衣服的样子还要性感。
止步于更深一层的遐想和窥探,我郁结着对妈妈复杂的感情走上前去,我想不应该是这样的,也不能是这样,于是,我在距离妈妈几米远的地方,蚊声唤着我们本就存在的禁忌关系——「妈妈 ~」
「哼?」妈妈远远的,不屑的乜了我一眼,语气却恢复到印象中的轻柔温婉,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夹子音……不过我也形容不出来。
「想通了?」
「我错了。」
「错那了?」
「哪都错了。」我语无伦次。妈妈浅浅的叹了一声,这才坐起身子转身面向我,朝我摆摆手示意我坐过去,我垂头丧气的挨着妈妈 ,心里即委屈也理亏。
「问你那里不舒服你说哪都不舒服,问你错那了你回答哪都错了,你自己能知道自己说什么了没。」
带些怨气,妈妈先吐槽一遍我的说话逻辑,见我不吭声,眯着狭长的丹凤眼端详着我委屈巴巴的模样,随后拎起我的左手问:「自己拨的针?」
我依旧不吭声,眼神闪避的,算默认,但怎么都躲不开母上大人责怪的灼热眼神。
「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啊~您要生气打我吧,不要这样盯着我~……」
「呵……」妈妈须臾被我气笑了,短促的叹气之后,素手夹住我的鼻子摇了摇 ,突然很认真的说:「妈妈生气是因为你轻易伤害自己,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知道了么。」
「可我觉得您一直比较偏心姐姐」妈妈闻言脸色一改,急了:「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那里偏心了?」妈妈边对着我说边伸手在沙发背后面摸索,摸了半天也不见摸出什么花儿来,干脆挪姿双膝跪在沙发上,上半身微微的前倾去拉开旁边的柜子抽屉。这个角度可不得了,妈妈肥美的臀部骤然撞入我眼帘,单一臀瓣的浑圆程度能与窗外的皓月相对称,窈窕身姿仿若渡了一层发光的珀金色的线绘,说不出的绮丽。
「妈 ~」
先前有意压制的暗涌又再蠢蠢欲动起来,我艰难的咽口水 ,意义不明的唤了妈妈一声,妈妈忙于在抽屉里翻找什么,根本听不到我喊她,我脑子一热,鬼遣的在妈妈挺撅的肥臀上扇了一巴掌!臀肉隔着裙子掀起果冻般的颤粟,那柔韧触感在掌心片刻不得弭去。妈妈身子一颤,琼鼻猝地发出甜糯的哼唧,那声音又惊又细的,别提多蛊人了。
「林非同!」妈妈端坐好,妙目圆瞪,怒气冲冲的喊叫道:「你居然敢打我?你找死是不是!」
我也是又懵又惊,直到这一刻才看到妈妈手里拿的消毒药箱子,顿时明白妈妈是想找东西给我左手包扎的,心里温暖的同时想到自己的心脏病,竟然又有种委屈想哭的感觉,反手诘责妈妈来了:「您骗我……吼我,一直都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就一直骗你!」妈妈好像拿我没什么办法,急得直跺脚。
「妈妈根本就不爱我~」
也许掺杂些真情实意的发问吧,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我真的哭了。
「你……」
「哎哟我的小祖宗呀」妈妈无奈的扶着额头,然后泄了全身力气似的连同声音也软了下来,儒儒的将我搂进怀里,我溺于脸蛋前丰满的那团柔软,看不到妈妈倾城的愁容:「林林~」
「妈妈是爱你的。你是妈妈的铠甲,也是妈妈的软肋……」
……
是啊,爱像突然有了铠甲,也像突然有了软肋,所以我在她面前,才会异常的脆弱吧。
这一刻我才敢放肆的在妈妈怀里大哭,尽情的宣泄着这些月压在胸口的不安和恐惧。
「哭吧哭吧,唉……真是……」
后脑勺是妈妈柔荑的抚摸触觉,耳边是妈妈呵叱般的安慰,我想,总有天妈妈会亲口肯定的告诉我
——「我的儿子没有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