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俎上之肉,何须顾虑,他逃不掉的,逼到绝境,才能让他把全部人叫出来。”
淡漠话语飘落,周遭霜寒陡然加强,近百把冰剑从取代细雨犹如天兵天将般自云间落下,近乎无差式攻击周围一切,是人是鬼全部放过。
街道上的矮房刚与冰剑接触便化被凝结成霜,随后崩裂碎为一地碎冰,越来越多的灰尘开始升腾,夹带丝丝嫣红与血腥味,那些被邪修所伤杀之人,尸骨永远埋在了其中。
冰剑穷追不舍,叶逢春紧咬牙关,突然持枪将刺向身旁道逃窜的同修身体,那人还未反应就被枪尖刺穿身体,浑身血肉以肉眼可见之势被黑枪汲取,最终,他连一句为何都不曾留下便被吸干成枯骨,但很快,他又重新抬起头,面目狰狞的朝漫天剑雨攻去。
修道之人先修体,以同道中人制成的傀儡几乎可称杀器,不怕疼,不会累,同时还能使用怨气,只需一个命令便能与敌人不死不休,直至形俱灭,其余弟子面色不变,行动却开始有意无意与叶逢春保持距离,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叫人,把在这里的弟子和傀儡都叫出来!要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到时候你们先拦着他,我去叫宗主过来帮忙!”
叶逢春一声令下,弟子表情复杂,但无人敢与违抗,否则下场都将和刚才那名弟子一样。
十来人一齐停下步伐,双指放在口中吹起声声尖锐哨音,越来越多血肉模糊的尸傀从两侧房屋中冲出,援会前方已经被斩断一只手臂的但仍铺开怨气与剑雨缠斗的妖儡,宽敞街道很快布满乌黑血渍,嘶吼声与骨骸碎裂声不绝于耳。
留下阻拦的一位弟子不慎被灵剑刺穿身躯,气息消散后直接化为傀儡,狰狞着冲向剑雨,其余弟子大惊,这才后知后觉叶逢春的做法,还未来得及逃脱,一丝丝针线突然从四周袭来,将他们脖颈缠绕,四肢穿透。
“叶逢春你!”
“咔哒。”
十来道骨头碎裂声在空中同时响起,死去的蒙面弟子连句谩骂都没脱口便被诡异针线拧断脖子,身体在牵动中如同木偶那般笨拙地阻拦着密集攻势。
逃窜中的叶逢春听得身后嘈杂,还没来得及高兴,再其前方,一大一小两道凭空出现的身影让其脸色骤变,双足似是被冰霜路面凝结那般,再无法动弹。
白衣女人双手揣入袖口似是一顿雕像般屹立在那里,在其身后不远处,布衣女孩则穿着灵甲,撑伞躲在树木后,探头打量着一切。
细雨纷纷落下,渐渐将白裙浸濡,颗颗雨滴落在香肩与脖颈上,令肌肤如抹了琼浆般晶莹濡润,微湿长裙因此无缝贴合在成熟丰满的娇躯上,妖娆曲线自锁骨掠过背雨沾湿的双腋,一路延伸至柳腰,随即又极速扩张出两瓣在裙纱下湿滑玉润的蜜桃肉臀,熟韵身材一览无遗。
挺拔双峰在湿布下看着愈发浑圆,两粒殷红蓓蕾相隔肚兜仍隐约可见,遮盖双腿的布料也在雨水浸濡下变得有些湿薄,紧贴在蜜穴完美勾勒出女子牝户肥腴多汁形状,中间一道浅浅沟壑尤为醒目。
越是清冷的女人,在湿身下越是越是容易引起男人的欲望,更别提是如白衣仙子这般雌熟美艳的娇躯,纵然处在绝境之中,叶逢春依旧气喘了几分,但美色终归是没有命来得重要,那名女子的无论是表情或者眼,都可用漠然二字形容。
“舵主,弟子前来助阵!”
两人相互僵持,突然一道粗犷声音从传来,数百道黑影自空中骤然跃下,迅速将白衣仙子和布衣女孩包夹在一小块圈内内,大批道修傀儡又在圈内聚集出更加狭小天地。
宽敞街道,此时如同将败棋局那般,黑棋遍野,唯一抹白格外醒目,叶逢春通过哨声将所有驻守弟子叫来此地,想来也是打算以多欺少。
“这位仙子,这般如何,你放过我,我也不找你麻烦,咱们相安无事,如何?”
叶逢春笑得春风得意,但内心深处仍有一丝顾虑,他不敢确定,刚刚那耗费十多名同修与近百名傀儡才勉强挡下的剑雨,是不是那女人的杀招。
“相安无事?”女人抬起头眸中轻蔑更甚:“你们尸傀宗,背地里与哪家仙门有染?说出来,或许日后受刑时能好受一些。”
“你……究竟是何人?”
方才还笑意春风的叶逢春此时脸色煞白,如果说只是单纯剿邪,那他还有一线生机,可如果是以调查,那普天之下,唯有一家能有此等实力。
而那家的宗主……据传是从域外之战活到现在的大能,说是位于九州之巅亦不为过。
“不肯说吗?”女人翻手召出佩剑,周遭威亚愈发强盛,女孩因呼吸困难脸色发白,身体颤栗几下后把头缩回树后。
“你是不打算放过我们吗?”
叶逢春满脸冷笑,迸发威压与其相抗,周围弟子见势也一同爆发强压相互叠加竟隐隐有压过女子之势,可,在他们知情的情况下,叶逢春手心早已遍布冷汗,无非是强撑出一抹尊严与女人僵持。
“那你们便毫无价值了。”
清冷话音落下,女人眸中蓝色光芒乍现,强横威压顷刻化为冷冽寒风,空中绵绵细雨被极寒凝结成飞针,齐齐刺向傀儡,叶逢春与弟子大惊,刚欲后撤身体让傀儡相战,突然,遥远天边响起一道沉闷嘶吼,雷光交错之际,似有一条巨型活物在厚重云层之中萦绕盘旋。
黑云压城,越来越绵密的针雨不停落下,邪修也不在躲闪,任由冰针刺入体内,因为,当天边云层中那只活物探出头颅时,所带来堪比极寒之地的温度已然将他们浑身脉络与感知给凝结,就连半步登仙的叶逢春,也只是仰着头,痴痴望着天上那条通体蓝芒的五爪冰龙。
“麟雪剑,游龙吟。”
言出法随,女人一声轻呵,持剑开始转圈,腰间两条飘带与青丝随风纷飞飘扬,令其身姿愈发曼妙优美,宛如翩翩起舞。
天边巨龙回应般仰头嘶吼一声,极速飞往其身旁盘旋,竟与其一同开始转圈起舞,庞大身躯以摧枯拉朽之势碾压卷席着周围一切,烟尘与血迹笼罩,众邪修包括叶逢春在内,无一例外皆被卷入其中,凄厉惨叫此起彼伏,不见一人得以逃脱。
巨龙盘旋引得近百里内剧烈地动山摇,汹涌气浪毫不留情地将相聚甚远的房屋与县衙碾为齑粉,与尸骸血肉混杂染出遍地凄美,
女孩躲在树后,捂着胸口不停喘气,纵然有女人相赠的灵宝护体,她依旧觉得骨骸又冷又疼,心脏都像是要被震裂开了。
但此时,她的眼中依旧充满着敬仰与惊讶,那从天而降的冰龙,那漫天飞舞的灵剑,那瞬间就把周围卷得天翻地覆的实力,就是仙人吗?
漫天烟尘渐渐平息,先前宽敞路面此时已为一片坑洼荒地,蓝白冰霜覆盖数里,房屋与尸骸一同烟消云散。废土之上,哪还有什么邪修,也不见什么冰龙,有的,只是一白衣女子。
裙带迎风翩翩起舞,骄阳拨开云雾,将光芒挥洒在其娇躯身上,一时间,原先沾湿的衣裙竟发出耀眼光芒,颇具仙人之姿。她捋了捋额间青丝,手持灵剑双眸漠然地看向前方,良久才轻念动诀咒,打算御剑离开此地。
“等,等等!”
女孩急匆匆地从树后跑出,如同八爪鱼般抱住了白衣女人的大腿不放,她也知道这样是僭越,但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不好好把握,恐后悔终身。
“还有何事?”仙子低头漠然道。
“我想,想加入仙门!”
“仙姿其差,骨骼平庸,并无仙缘,入我门无益。”哪怕女孩满脸渴求,女人仍不近人情,一条条数出缺陷。
“我......,可以洗衣,做饭,劈柴,缝衣服,脏活累活粗活我都能干,只求......仙人能收留我。”
边说女孩边抬头小心窥视,似是想要从仙人脸上看出几分情绪,可惜,她的表情依旧如平湖般无半点波澜,莫非真正的仙人,都是这般淡漠?
“仙门中不需此等凡俗物品,你回家去吧。”
“我.......没家了。”似是提及伤心处,女孩手掌紧钻女人衣裙,小声抽泣着说:“阿娘和阿爹都饿死了,刚刚还差点被那些邪修给玷污,如果仙人您不收留我,我活不下去的。”
“都说见仙难如登天,可见上一面便有了仙缘,如今我也算是有了仙缘,恳求仙人,能够留我一时!”
说着,女孩刚要跪地叩首,却被一阵力道给阻拦了行动,她抬头,对上的依旧是女人那毫无表情的脸。
“如若你耐得住,便随我来吧。”
“多谢仙人!”
过了一段时日,流落在外的清潭府人收到邪修以除的消息,加之叶逢春人头高挂于城门前,思乡之人立刻赶回,家家户户锣鼓喧天,像是过节般庆祝。
没有人知道,那夜发生了什么,是谁杀了这些邪修,不过据江湖说书人称,那日,她见有一白衣仙子持伞漫步进入城中,出来却以是踩着仙剑,怀中抱一仙童飞掠而去,想来应该是哪路仙门老祖看不惯邪修,出关杀敌了。
这个传闻是真是假,凡人无从辨别,仙门之中也无所耳闻。可自那次后,九洲内的邪修确实安分了许久,清潭府乃至整个青洲鲜少有邪修出没,一直持续到近百年的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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