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饭局,喝了几杯。”
“您这大佛到这儿来,我怎么招呼?”
“该怎么招呼怎么招呼。”
郁桃在香海湾时,从没想过“招呼他”这个问题,心理上默认他才是屋主,她一个暂住的,谈不上招呼。
此刻在这逼仄晦暗的空间中,反倒生出一股主人的气势,比在豪宅里闲适许多。
周时桉觉得新,其实郁桃这人一直淡淡的,很少有机会窥伺她表象下的其他面。
一套普通二居室,客厅很窄,角落里迭着四个黄色纸箱,其中一个还没封口。
郁桃让他随意,他便直接坐下,只是一双腿随意不了,沙发和茶几之间距离不够宽,怎么坐都觉得别扭。
她噗哧一声笑出来,说:“腿长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周时桉起身,坐到躺椅上,双腿交迭,终于自在了。
拿出柜子里一套泡茶器具,前室友留下的,一个爽朗的西北姑娘,到京漂了五年,没存下多少钱,但发过誓不再回老家,计划南下,走之前并未同郁桃告别。
“正好你来了,消耗最后这勺醒酒茶,省得我觉得扔了浪费。”
热水从细嘴铜壶里滚滚流出,眨眼间,周时桉面前有了一盏金色的茶汤。
氤氲水汽中,他说:“第一次见你,是在茶室。”
“那天我替室友顶班来着,原来没答应,有个试镜临时取消,才过去。”
周时桉抿一口茶,“原来我是去遇见你的。”
那天有人组局,他本来没空,老宅那边意外散得早,乘车路过,抬眼见那店名,鬼使差地进了去。
郁桃当他多情的瘾犯了,睁眼说瞎话,不搭理这句。
“你下了饭局直接过来的?”
“嗯。”
其实他先到了香海湾,扑个空,打电话问颜悦,才知道她回四环那旧屋了,可莫名地不想说实话。
夕阳余晖穿过窗户一股脑横扫过来,照在郁桃一半脸蛋上,微妙的气氛,使他隐隐察觉自己似乎短暂失去了掌控权,在这独属于她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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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更奉上,明天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