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响晴日子,回平京的路上一路顺畅,下高速后,她开窗伸手捉风,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心境。01bz.cc
颜姐坐在她旁边,笑说:“第一次见你这么活泼。”
“是吗?”
“你今年才满23,平时总是一副叁十多的样子。”
郁桃没有反驳,左侧车道有车辆鸣笛,遮掩了她的呆然不语。
许多人十八岁时在生理上获得成年身份的认证,心理上的幼稚却仍可多年保质,她没有此份幸运。
驶入四环时,两侧房屋比森林还浓密,一个个窗口如帷布,裹住每个在挣扎的灵魂,一个季节前,她也是其中一员。
当然,或许现在也是,不过肉身住金笼。
一念间,郁桃说:“颜姐,我就在前面那个路口下,暂时不去香海湾,小离也不用跟着,你跟组两个月了,放个假回家休息吧。”
颜悦不问为什么,叮嘱她注意休息后便走了。
郁桃走过小区大门,两边低矮的灌木上挂着几个白色塑料袋,摇摆似招魂幡,这里的物业只负责看大门。
顺着逼仄的楼梯往上,走得慢,旧小区的楼道不分昼夜的暗,打开屋门时,做好了灰尘会迎面扑来的准备,却也没有,她早把窗都关得死紧。更多小说 LTXSFB.cOm
搬到香海湾后,这儿的房子也没退,还把另一间卧室给租下了,当时并不觉得跟周时桉会长久,便为自己留个窝,以免被开除时只能去住酒店。
如今也没觉得他是个多稳定的倚靠,只是不再需要这个地方了。
当初只带走了证件等贵重物品离开,如今回来也不是要带过去,而是打包装箱后扔掉,左右是一些平价衣服鞋子。
这样的小事,可以叫助理做,但她仍旧自己过来,动手举行同旧时光的分手仪式。
毕竟住了几年,东西多且杂,估计半天收拾不完,便先将床打扫出来,今晚宿这儿。
打包东西花了一天半,午饭没吃,五点时就近点的酸辣粉外卖,吸着鼻涕喝汤时,醋酸味和辣椒呛鼻的味道混在一起,呛人,从铺满残羹的碗底抬起头,窗外已铺下暮色。
周时桉的电话忽然打来,接起前并不期待,隐隐不喜此刻平和心境被搅乱。
已想好如何推辞,那头却说:“我在楼下”
“周总还给我装了GPS?”
“那我怎么不直接敲门?”
汲一双拖鞋登登登跑下楼,铁栅栏门那儿站着一人,西装革履的,眉目冷峻,极扎眼。凑近了,闻到一股酒味。
“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