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偷窃或者故意毁灭圣火,众还是能利用规则制裁小偷与强盗。
可现在明显来者是与德墨忒尔共同供奉同一位主,他们的互相残杀外人就不好插手。
赫拉转头望向藏在柱子边的睡,她的眼美得光彩流溢,当含上怒意又威压逼人,“修普诺斯,我们睡梦的主宰,你可是带上你死亡兄弟上山来,与德墨忒尔争夺信仰之力?”
虽然信徒之间的斗争他们不便插手坏了诸之间的规矩,可是睡将冥带来却是不应该的。
睡虽然很想否认,可是事实摆在这里,他又不是赫尔墨斯有颠倒是非的大本事,只好打起恩情牌。
“我的兄弟并没有带来任何厄运,只要他不挥动无声的长剑,就不会破坏这里的任何物品。
赫拉,你还记得上次你要害……咳,送赫拉克勒斯去往科斯的时候,我帮你哄睡了宙斯吗?事后宙斯追着我揍,差点没把我扯成几半。”
赫拉冷嗤了声,却听到雅典娜疑惑自语,“塔那都斯面对德墨忒尔有这么大的力气,能与她拼斗得这么厉害?”
两位女沉默了会,才意识到什么地同时怒视睡,“还有谁一起来了?”
德墨忒尔终于看清楚那黑气后的身影,却依旧怀疑自己的眼睛,“哈迪斯?”
死拼接好自己的四肢,最后才用手捧着头,装到脖颈上。
黑雾阻止了血液的喷出又粘合了他的血肉,在快速愈合的过程里,他所有动作都有种诡异的抽搐感,仿佛扭曲着肢体的陶偶。
而操控他这尊陶偶的操纵师,此刻就出现在死的后面。他只是一个影子,不见五官,只有代表冥王的冠冕与曲卷漆黑的头发,隐约可猜他的身份。
这个巨大的影子伸出手搭在死肩头,护着他不被伤害后,才看向这座由信仰建造起来的庙,死亡的污染是最恶毒的,所到之处任何生命都会被摧毁。
庙的表面都被腐蚀掉,却在的面对更深的地基时放慢了破坏速度,人类多年供奉的力量没有那么容易就败在冥的污染下。
只来一缕影子的哈迪斯并不是来跟农战斗的,他无实质感的手拈着一点纯黑的砂砾,放到死满是血的手掌里。
湿润的死之液体,浸入砂砾里,顿时这点东西膨胀蠕动起来,从死的手里粘稠流淌而下,化为某种让人惊恐的软物,浑身上下每个气孔都是一个饥饿狰狞的嘴,开始快速啃咬吞入碰触到任何东西。
德墨忒尔耳边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如铁锤落在她的头骨里,震得剧痛无比。
死手里的黑物彻底放入这个庙内部后,立刻回归自己工具人的本职,沉默地退让到影子身侧,收敛起所有存在感。
德墨忒尔发现了这些新出来的黑色软体的可怕之处,立刻拿出所有农具,企图将这些东西铲除掉,却在碰触到这些东西时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混沌土壤?”
只余长影的冥府之王,居高临下地用模糊的视线俯视着她,“你该早发现的,看来是繁荣平和的日子让你的心与眼都盲了,连斗争的骨头都软了下去,竟然在看到我的时候,连这点警惕心都没有。”
混沌的土壤,自塔尔塔罗斯的身躯心口而来,是哺孕出整个冥土的最主要物质。
任何光明的权碰触到它,都会被它消亡殆尽,哪怕是宙斯都无法逆转这种蚕食。
农是最喜爱储藏的明,不止是粮食农具,更多的是人类的信仰。
她将多年来人类对她的供奉都藏在这个庙里,哈迪斯将泊瑟芬抢走后,又将属于泊瑟芬的种子从大地与她的手里夺回去。
可是却不代表德墨忒尔就失去了所有力量。
为了防止她依旧拥有呼唤泊瑟芬回大地的能力,哈迪斯让死藏于睡的力量里,骗过了奥林波斯的守卫。
他又分一小部分的本体,放在死的翅膀上,在骗过大地天空的眼睛后,成功来到了这里,扔下死亡土壤,彻底摧毁掉农的所有储藏。
就像她将诅咒扔入冥府的储藏室想要饿死泊瑟芬,睚眦必报的冥王当然希望能回应这份丰盛的「馈赠」。
德墨忒尔发现自己确实无法将混沌之土消灭掉后,她才将眼移到哈迪斯身上。
如果她的眼能化为武器,哈迪斯来的这部分虚薄的身体,都要被片成碎末。
“哈迪斯,我强悍比不过你,卑劣更比不过你,你这只能藏于阴暗地下的恶,你能利用暴力将我与泊瑟芬分开,又能毁灭我的力,你能让泊瑟芬心甘情愿留在地下,喜爱这你这丑陋不堪的疯吗?”
这话诛心又凶残,哈迪斯听了却完全没有被伤到。反而在认真沉思后,还严肃肯定地朝着农点头,“能。”
泊瑟芬现在就真心实意喜爱他了,心甘情愿留下的日子指日可待。
德墨忒尔:“……”
这自信到不要脸皮的样子,有宙斯的六七分风采。
哈迪斯看到庙上面的狭槽浅雕已经裂开,裂痕不断蔓延向四面八方。
土灰纷纷落下,所有锃亮的铜器长出深绿的斑,乳香发出呛鼻的气味。
差不多了,这种侵蚀程度,哪怕泊瑟芬现在是站在大地之上,没有冥府的遮挡,如此衰败的德墨忒尔,再也无法强制呼唤她,更无法强迫她实现那些不合理的祈愿。
而且因为污染与瘟疫缠身的缘故,她与泊瑟芬之间的联系也会大幅度断裂开,连最基本感应泊瑟芬位置的能力,谷物之都失去了。
虽然彻底砸烂这里最保险,可是大地与天空开始发现他的踪迹,宙斯下的命令加上大地之上的厌恶排斥凝聚成对他驱赶命令。
哈迪斯已经感知到雷霆的力量瞄准过来,风跟土也要化为万千武器对准他的身体,再不走,就只能舍弃他这小部分本体。
死侧过脸,也发觉到一股巨大的自然力量冲着他们飞奔而来。
他听到哈迪斯离开的命令,立刻张开黑色的翅膀,将他的长影纳入羽毛内,双脚离地就要彻底脱离这里。
德墨忒尔举起手,暴怒地指着死大喝:“留下来,哈迪斯。”
破裂陈旧的庙中央,面容慈爱安详的像,在这一刻与德墨忒尔的动作高度重合。
「它」从高层的底座上走下来,伸出的手如桃金娘蝇拍般,毫不留情往塔那都斯头顶拍去。
坚硬的手指与坑洼的地面接触,发出巨大的声响,却没有碰到肉-体的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