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昏头了哩!」厨娘跺着脚,着急就快要哭起来了,「这干我啥事?又不是我寻他说话的!是他自己走进来,就问些家长里短的话,就被你这一顿好骂!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啊我!」她说得十分在理,我一时语塞,紫涨着脸找不到话来说,便无理取闹起来:「说话!说话!有啥话见不得人,要偷偷摸摸地说?难不成……难不成他平白无故地跑进问你,问我之前有没有被别的男人沾染过?」「哎哟哦!你可要小声些,」她紧张地看了看厨房门口,压低了声音说:「莫说他没问,就是问了,我能扯直了说么?我是那种人么?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小姐就是借了我一百二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说的呀!」「哼!那就好!」我哼了一声,总算寻着个台阶下了,火气也消了许多,一时间难为情起来,讪讪地说:「都是我疑疑鬼的,错怪你了!这样……你赶快把碗洗了,到我爹的书房里拾掇一下,在那张空床上铺上铺盖,好让姑爷睡。『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说完飞也似的逃了出来,觉得脸面儿都丢尽了。
回到屋里,克军扑在火盆上把头耷拉着,任由娘在边上如何询问也一声不吭,「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是怎么的了?一进来就气呼呼的说不出话来,这是谁惹着我家姑爷了呢?」娘抬起头来困惑地说。
「娘!你老是多心了,恐怕是吃得多了,有点闹肚子哩!」我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地给娘使眼色,娘将信将疑地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有啥事好好儿说,别打起来啊!才一天呢,往后的日子可长着……」我赶紧不耐烦地朝娘摆了摆手,娘这才带上门出去了。
我拉了张椅子过来挨着他坐下,理亏的是我,半响找不着说的话,只得用膝盖轻轻地碰了碰他,柔声问道:「你是怎么了嘛?娘的面子也不给……」他只是将膝盖往里收了收,没好气地嘟囔道:「你说怎么了嘛?我这是有事没事就发经哩!」「你……你……好吧!算了,都是我不好,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我被他抢白得脸上热辣辣的,只好低声下气地说,「我就是找不着你,心里着急……一着急才那样的嘛!」他依旧是板着脸紧紧地闭了嘴巴不说话,我大胆地伸过手去搭在他的膝盖上摇晃着,娇嗲嗲地撒起娇来:「老公!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计较了吧!老公……」直摇得他的身子跟着直晃荡起来。
这个简单的方法马上产生了效果,他死死地憋住不想笑起来,脸部的肌肉扭曲成了怪的模样,「我可没那么小肚鸡肠,你也不想想你刚才的样子,要是真有点啥事,指不定你还要怎么的呢!」他苦笑着说道。
「看你说的,我哪能将你怎么的嘛!你是老公,是王,我是你的仆人!」我讨好地说,说的他「噗嗤」一声笑开了,便把一张笑脸凑到的脸上吧唧了一下笑道:「嘻嘻!这就是了,以后生气的时候都得这样哄着你!」「我是男人,倒是没啥,可怜那厨娘,被你这样误会了,那得多伤心呀!」他同情地说。
「你倒会替人着想,放心吧!她好着呢,这会儿正在书房给你铺床,你快洗了脚去睡觉吧!也不早的了!」我愉快地说,现在我们终于又重归于好了,不过一想到要自己一个人缩在冰凉的被子里,我缩着肩膀作出发冷的可怜样说:「要不是娘说那破规矩!我才不要一个人睡,可怜兮兮的!」「你以为我愿意一个人睡吗?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你不会等大家都睡下后,悄悄地溜到书房来和我睡?」克军挤眉弄眼地说,「我给你留着门,你自己进来,早上的时候再出去不就得了?」「为啥是我去,你为啥不能来?」我嘟着嘴说,「半夜跑来跑去的就不冷啊?」克军怔了一怔,摇着头说道:「唉!我们还是规矩些好,各睡各的,省得欲火上来,又不能做,遭罪呀!」「你就不会想点别的!和和气气地抱着我睡觉?」我懊恼地说,突然想起厨娘来,脑袋里想着个主意,「哦,对了……要是能在一起睡觉,你又能干那事儿,你愿不愿意到我的房间里来睡?」我问道。
「哪来这等好事?」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情看着我,继而摇了摇头说:「你就别逗我开心了,你那里都被日坏了,我亲眼看见出血了的……」「你说得对,我的是坏了,可是还有好的呢!」我压低声音秘秘地说,凑在他耳边将那主意说给他听。
「使不得!使不得,你这是将我往火坑里推,设个套儿让我钻进去呢,我可不上这个当!」他连连摆着手说道,「刚才说说话你还那样,要是真那样做起来,你还不将我的鸡巴剪下来喂了狗?」「又来了,只要你真心的对我好,我就不在意,你倒在意起来了,」看着他害怕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要是不来,也随便你,一个人睡冷死你,我可是有人热被窝的!」我撂下一句话就站起来走了出来。
在院子里遇见厨娘刚从厨房回来,便拉着她的手说:「好姐姐,今晚你到我的房间里来和我一块睡吧!以后想寻你说话都没处儿寻呢!」厨娘啐了一口骂道,「两面三刀的疯丫头!刚才是谁跟我红眉毛绿眼睛的?如今想得我的好处了,又来求我!「「谁叫你身上肉多?冬天里抱着像抱着暖炉一样,舒服的很呢!」我笑嘻嘻地说道,好说歹说,才将她拉到房间来一块儿睡下了。
厨娘仍是旧习未改,和我在一处就说那些没头没脸的荤话儿:「你看你,现在可满了你的意了,找个这么个家境殷实的主儿,人也长得不错,给我说说昨晚的滋味儿,不说实话的就是小狗!」「你这骚浪货儿!提起这桩来就来劲得很,那滋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儿可不耐烦说这个,」我没好气地骂道,突然想起孟超那厮来,「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早晚会来找你的,给你的骚逼止止痒,你又急啥?」「你还跟我提这茬呢!每次都是你霸着弄,我也就炒你吃剩的冷饭儿吃罢了!」厨娘委屈地说道,深深地叹了口气,「话虽这般说,这么长时间没见着,心里还是想得慌,眼巴巴地望着他来哩!」「要是我会法术,半夜变着个男人来日你,你可不要大呼小叫起来哦?」我开玩笑地说,也不知道克军有没有这个胆子敢来趟这趟浑水。
「二姐儿,你昨晚被日得疯了吧?这是说的疯话呢!」厨娘说道,一点也不相信这事能成真,「要是你真能变成男子,那就是我捡着个大宝贝了,随便你怎么日,我也不得怨你半句,还得好好地谢谢你啊!」也许是白天在马车上颠簸了太久,我浑身渐渐地泛起阵阵酸痛来,骨头想要散开了似的,便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厨娘往后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啥,都听得不是很真切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似乎在梦里听到了门响的声音,心里一惊便睁开眼来,黑暗里有个影子窸窸窣窣地蹭到床前,好不容易回过来的时候我弱弱死呼了一声:「克军,是你来了么?」他也不出声气儿,解开被子钻进被子里来和我躺在一块,半响才在我耳边低声说:「她还没醒?」「没,你怎么现在才来?外面是啥时候?」我问道。
「想了半夜……又冷……」他将冰凉的身子往我这边靠了靠说道,想了一想,「鸡笼里交过三遍了,估摸着天快亮了呢。
」我撑起头来往窗户的方向看了看,果然隐隐地透进极其微弱的光线来,屋里的物事模模糊糊地显出了轮廓,连忙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赶快睡过来罢!等天亮了,就要坏了好事了呢!」说完从被子里爬起来从他的身子上越过去,让他挪进身子来睡在中间。
这边调换位置方才妥当,那边就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吓得两人赶忙屏气凝,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个。
谁知厨娘只是反手到后脑勺上挠了挠痒痒,身也没翻一个复又睡了过去。
吃了这么一惊,克军便被拘束了手脚,像根木头似的躺着一动也不动。
我以为他在等待时机,等了半响还是不见他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