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湖银鱼羹2022年9月1日字数:21,011字咸鱼魔王见闻录·50尽管承受了巨大的失败,维克多·李·威廉斯的脸上看不出多少失落或者愤怒,他穿着一身常服,注意力放在一幅挂起来的古画上,细细地品味着。
「这幅画应该可以追溯到魔法帝国之前了,看起来魔法帝国的法师也不全是一群艺术白痴,还是有人能理解艺术之美」「阁下,我们现在应该整军备战啊……为什么到现在我们还什么都」「嘘,欣赏艺术品的时候需要安静」维克多回过头看了一眼罗文·科顿,看到他那张脸嗤笑了一声,罗文是一个负责的人,所以一些东西他很难理解。
「从你战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失去了统一大陆的可能性,甚至可以说,我完蛋了」「我有罪……」罗文听到这个话满脸羞愧,维克多把百万大军交到他的手里,结果自己失败了,辜负了君主的信任。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用一直活在愧疚中,一个人想成为大陆的统治者,除了个人的努力,也需要运气的加持。
倒是你,伤算是好了吗?」罗文作为维克多派系的军方第一人,待遇和条件都是最好的,但是一个伤一直拖着似乎好不了一样。
埃利诺的斗气和普通的斗气不同,通过伤口进入了他的身体,就如同附骨之疽一样花了很多的力气才勉强清理干净,甚至别人帮不上忙,只能靠他自己。
「已经好了」「真的吗?看你的脸色我觉得还是不要太过勉强的为好」维克多提起笔,蘸上颜料,开始临摹起古画。
绘画需要安静,罗文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等,顺带在复盘一下那场战役。
在罗文看来,那一战自己是被埃利诺逼着打了决战。
一开始那些城市关隘快速的丢失,罗文并没有太在意,他本来也没指望依靠那些城市和关隘就能阻挡奥兰多派系的进攻,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消耗地方的军力人力,充足的战略纵深给了他操作空间和底气。
就像赛马一样,起跑就冲最前的赛马,未必是强,大概率是蠢,一个优秀的起手应该把控好节奏,在合适的时机冲刺。
但是慢慢地,大量的二线部队开始变得不稳定,很多部队的士气变得极其低落,他们并不是反抗,而是消极怠工。
奥兰多派系提出了解放奴隶这个政策以后,俘虏不再会被当作奴隶卖给商人,那些抵抗激烈的会被罚做苦工,而投降的很多就直接放了,很多士兵被没收武器装备放了以后逃回来加剧了那些二线部队的不稳定,他们开始放弃抵抗,从最早激烈抵抗开始变得看到对方的旗帜就打开城门,自觉地交出武器补给,然后回家,过分的甚至会杀了自己的长官贵族,因为长官和贵族要他们去作战。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脱离了罗文的掌控,本来罗文是等着埃利诺在一道又一道的防线上撞得精疲力竭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把他消灭,集结如此庞大的部队就是为了毕其功于一役然后直接消灭奥兰多派系。
结果变成了罗文到处寻求埃利诺决战而埃利诺则不慌不忙的到处接收投降获取更多的补给,甚至因为埃利诺根本不在乎一城一地,那些城市他根本不派人防守也不派人接管就丢弃在那里,罗文每天都可以得到很多报告说哪里哪里丢了,每天又能得到很多报告哪里哪里光复了,一开始罗文还不知道详情,还真以为埃利诺有分兵防守,这样下去可以很快消耗他的部队,在知道了实际情况以后才知道那些表功的文书有多操蛋,直接处理了一批军官和贵族。
处理这些贵族和军官的原因倒不是他们这种给自己虚报战功的行为,如果他们仅仅是虚报战功也就算了,考虑到裙带关系和一些官场的潜规则,罗文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这些军官和贵族们自作聪明的为了做得更逼真,又或是为了震慑这些部队,开始杀起了投降者。
有些只是杀几个带头的那种还好,吓唬一下那些士兵。
有些为了做战绩算人头直接把城市里的卫戍部队甚至一般人抓起来抽签杀,最高出现过五抽一杀。
那些留在当地没逃散的士兵可都是本地人啊!还抓一般市民,奥兰多派系来了不杀人不放火甚至带不走的补给就丢在广场任由市民自取,而自家的统治者回来了不仅杀人,还乱杀,结果可想而知,很多地方开城投降直接杀死当地的贵族,然后平民们拖家带口地向奥兰多派系的控制地逃。
当罗文好不容易调兵遣将把埃利诺算是堵住了打算和他决战,结果手头能调动的兵力居然比对方还要少,到这里决战还是对罗文有利,把对方的主力包围孤立,虽然人数比对方少一些,但是毕竟夜风骑士团一直处于休整的状态,而且骑士团的规模是埃利诺所属部队的三倍。
决战果然也如同罗文所预料的那样,骑士团实力己方更强大,而且自己选择的一般部队也属于精锐,装备精良士气高昂,奥兰多派系虽然战意高昂而且的确算是硬骨头,拖下去自己的援军可以到达战场,胜利也只是时间问题。
变数还是出在埃利诺身上,尽管知道埃利诺作为勇者还有一条龙,战斗实力很强需要小心应对,但是没想到能强悍到如此地步。
自己做了足够的准备比如说在自己的周围布置了一批攻城弩车,并且安排了好几位高阶的弓箭手,那条龙只释放了一次龙息就被射下来了,没能接近自己。
本以为对方的士气会因为这个事情而低落结果那条龙掉在前线,奥兰多派系的骑士们非但没有因此感到混乱反而舍生忘死地保护那条龙,这让罗文出现了错误判断,他以为埃利诺必然也在那条龙身上,掉下来可能受了一定的伤,毕竟战场实在太大了,要得到确切的消息需要很多时间而战机则是转瞬即逝的,在这一瞬间罗文下令骑士突击,全军压上去,后来证明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埃利诺的确就在那条龙上,但是奥兰多派系的法师给埃利诺释放了隐身咒文和风翼咒文,空降末必需要那条龙真的飞到自己头顶上,过去得到的情报让他产生了惯性的思维,只要把龙防御在一定的距离外那自己就是安全的。
埃利诺依旧从天而降,尽管如此自己身边安排了大量的护卫还有好几名九阶的强者,依旧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圣剑的破坏力是如此之强,即便九阶的强者也不敢硬碰硬,剑和铠甲哪怕是魔法物品面对圣剑依旧像一张薄薄的画纸,只要裁纸刀轻轻一划,就会被撕裂。
身为奥兰多派系的总帅,埃利诺似乎根本没有对死亡的畏惧,他似乎不在乎那些,而自己的手下,包括自己的表现则一言难尽。
也就在这个混乱的时期奥兰多派系把待命的魔法军团推上了战场,战斗如此激烈他们一直被放在后面没有动,就是在等待时机。
长期以来奥兰多派系魔法军团进攻前都会先布置魔法阵,至少需要半天的时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给了罗文一个错觉,就是奥兰多派系的魔法军团需要半天的时间准备,其实也不止罗文,是整个维克多派系甚至奥兰多派系内部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而实际的情况是魔法军团上战场很快就投入了战斗,超远距离的火球术和爆炎术越过奥兰多派系的军阵如同火雨一样倾泻在夜风骑士团的头上,打断了骑士团冲锋的节奏也断绝了已经陷入混战的先头部队的退路,一直养尊处优的骑士团没有奥兰多派系那种疯狗一般的劲头,即便前锋全火后续的骑士数量也远超对方,不是不可以一搏,但是进攻受挫的夜风骑士团再没能组织起像样的进攻,被对方按着头打。
理由是不缺的,马冲不起来了,但是罗文自己看得很明白,就是自己的下属不敢拼命了,而被更敢拼敢打的对方打败了。
骑士团开始呈现颓势以后二线的部队也很快士气崩溃,胜利的天平顷刻间就倒向了对方。
兵败如山倒,大量的部队甚至还没投入战斗就直接溃退,或者抛下武器投降,听闻自己的失败外围的包围部队纷纷撤退或者投降,无数的城市敞开大门竖起白旗,而罗文甚至无法收拢残部一路只能逃命,五个行省倒戈,自己可以说是丢人丢到家了。
「臣罪该万死」每每想到这里,罗文都会感到无比的愧疚。
「万死?」维克多抬起头,看了看单膝跪在地上的罗文,摇了摇头。
「这人啊,要死的话是很简单的,体面一点有毒药,壮烈一点拔刀抹脖子,一下就死了。
只是要找个信得过的下属不容易,要找个信得过还有能力的下属更不容易,要找个信得过又有能力还什么都能给自己办得妥妥当当的下属,那是诸的恩赐。
罗文,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能相互信任不容易,要找个人来代替你我也找不到,尤其是这种时候,所以你最好振作起来」罗文这才站起来。
「大人,但是您刚才说……」维克多叹了一口气。
「时代变了……如果还是和过去一样威廉斯帝国内部争夺皇位,那我就应该是胜利者。
贵族掌握土地人口,商人拥有钱财,而我不过是个艺术品看多了稍微有点鉴赏能力的三流画家,但是我这种人真的很适合当个皇帝,因为他们可以随意煳弄我,而我也可以当个裱煳匠。
威利斯帝国立国这么久,贵族贪婪,官员腐败,军队拉胯,平民勉强活着这种事情谁不知道呢,不过就是勉强活得下去所以就这么继续维持着。
只要皇室有心整顿,那么全国就会上下一心地把他拉扯下来换个人上去。
所以我很羡慕奥菲利亚啊,想杀就杀,她越杀,反而实力越来越强劲。
我知道你的痛苦,武将都怕死文官只爱财,带一群猪都比带他们更能打,而你的对手则是个不怕死的野蛮人,带着一群不怕死的野蛮人嗷嗷叫着就把你往死里揍。
所以别人都劝我问责你,杀了你,而我偏不」
摆了摆手打消了罗文要准备说出口的感谢话,维克多把自己的注意力继续放在绘画上。
「整军备战,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事不急,至少不是现在急,也不是我来急,而是那些把我推上位置的人来急,等奥菲利亚开始大开杀戒的时候他们会比我们更积极,那时候就可以开始展开工作了。
而现在就急急忙忙的,他们会向我要很多东西」维克多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何如此淡定,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酒瓶,罗文拿出杯子斟好酒,递给维克多,维克多接过酒杯也没在意就抿了一口。
「唯艺术和美酒不能辜负。
那些和我一样姓威廉斯的贵族们,过去
会觉得推举个人出来,即便争夺帝位失败了,那也是那个人的事情,那个人死全家就死全家吧,万一成了自己就是从龙之功,失败了也就当一次投资失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安稳几年之多一代这事不就过去了,这天下还是威廉斯家的。
呵呵,结果奥兰多没了,就剩下奥菲利亚,这女人要是狠起来,可比男人狠多了。
看看我们隔壁,把姓威廉斯的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权力太大的,杀;有异动的,杀;不服管理的,杀;甚至鼓掌鼓的不够响亮都能成为被杀的理由。
因为这些亲戚或参与,或坐视她全家被逼上绝路。
而翻过身来的她也自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合情合理,这天下姓威廉斯也好,姓迪亚也好,对她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只要坐天下的是她的子嗣就行。
当初所有的人都把她当疯子,结果现在发现自己才是蠢
货,当初真应该不顾脸面直接弄死她啊!」
维克多看起来平静,但是失去了统一大陆成为大陆之主的可能性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大人,奥菲利亚不会给我们多少喘息的时间啊……」
罗文觉得还是再劝一下比较合适,维克多派系现在是有一战之力,但是庞大的军队并不代表战力,夜风骑士团需要重建,骑士团和军团需要训练,军需物资需要准备,军械需要打造,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和金钱,还徐芳各方的配合。
「吞下那么一片地是需要时间来转化的,她的国库也基本打空了,战争需要钱,我也没什么本事,但是我有钱,准确地说,我可以调动钱」
「您不会觉得那些从东边传过来的传闻是真的吧……」
维克多笑出了声然后放下画笔。
「他们夫妻两个也真的是不嫌烦,还要把奥兰多拉出来撑台面假装奥兰多还活着的样子。
奥菲利亚不是白痴,现在这大陆还没有一个定数她怎么会对她的丈夫下手?你看多少白痴跳出来被她弄死,不过也好,剩下的应该都算是聪明人了,不会再传递点笑话回来」
「法理和大义总是需要的……奥菲利亚做事的确是比较乖张,但就像您说的,她不是白痴」
「行了行了,不用再纠结这些事情。
从最近的情报分析,她就是没钱了,但是又不想闲下来,所以整了个活把她那个倒霉蛋丈夫丢去草原,用草原人的命去继续战争罢了。
毕竟要统一大陆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即便她获得了一阶段的胜利要再积蓄力量也要不少时间,如果她希望在有生之年坐上大陆之主的王座,那就必须用鞭子不停地抽着她的男人,想到这里是不是觉得心里好过了一些,相比较而言那个男人挺惨的」
维克多一边说着一边抿了口酒,咂了咂嘴摇了摇头。
「那种男人在草原上会发挥很强的作用,小规模的战斗更看重个人武力,他会打得更得心应手。
幸好现在的草原上是尼采那边的人占着,这会居然成了好事,实在是世事难料。
对了,你看看这个」
一份文件递给罗文,罗文顺手接住,然后翻阅了一下。
「走私?」
「你猜这背后有没有奥菲利亚的影子」
「我不相信她已经杀成这样了那边的贵族敢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走私」
「对,她缺钱了,而且不是那种缺一点点,是缺很多,所以她明知道这么做有问题,依旧选择做了。
她在赌她的部下被我腐化前就能消火我,而我也在赌没什么人是不能腐化的,金钱,女人,艺术,权利,总有一款会适合。
而且,走私就必然涉及海军,用船走私的效率才是最高的,有的赚。
所以,虽然打输了,但是战争还没结束,要到我擅长的领域上来了。
你伤养好了以后要先重建骑士团和军队,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就放弃,进入防守状态」
「是」
维克多捏着自己的胡子,忍不住还是多提了一句。
「你觉得身体好了就去北部军区」
罗文在脑内思考了一下以后「为了防御尼采派系我们一直有在北方做防御」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误,当时把精力着重于皇家而忽视了草原,让奥菲利亚得逞了,我们本来从双线作战变成了三面皆敌。
如果当时草原在我手里奥菲利亚应该是早就顶不住被我消火了才对。
我担心的是这位迪亚公爵去草原不单单是为了打退尼采派系」
「可是根据情报他就带了五百骑士,草原人也一直在征战,王庭派和共存派打的草原上的草这些年长势都好得很,草原这么大他需要时间,而且就算他平定了草原,又能凑出多少兵力呢入侵边境呢?」
「你可能忘了半兽人」
罗文一时觉得这不太可能,但是又没什么把握说埃利诺就不会这么干,要知道你统不统一大陆另说,如果让半兽人在大陆上死灰复燃,那可就是人类的罪人了。
*********埃利诺带着自己的卫队离开了威廉斯城,说起来这一次他一点都不急,所以一路很悠闲,瞥到混在队伍里的佩布罗,埃利诺有点好这家伙到底跟过来干什么,而且是奥菲利亚指名道姓让埃利诺带上他。
「嘿,佩布罗」
随着埃利诺对佩布罗招了招手,佩布罗赶到埃利诺的身旁,但是依旧差了一个马头。
「有何吩咐公爵大人?」
「我很好你为什么要跟
来?」佩布罗看起来就如同一个有点腼腆的大男孩,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呀,公爵大人您看,我虽然算是帮着公爵夫人统领皇家骑士团,但是说到底我真的是个没什么功劳的人,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就是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关系户。
所以,公爵夫人希望我能跟着您刷点战绩,至少别那么难看」虽然佩布罗这么说,埃利诺可是完全不信这家伙说的话,但也没继续逼问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家伙绝对不简单,能进被奥菲利亚看中的人,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到时候就会知道。
同样是草原,以前看和现在看感觉是不同的,第一次进入草原的时候是冬季,草原被大雪所复盖,白茫茫的一片,埃利诺的身边只有一条龙一个幽灵和一个人造人,最后的离开也等于是被人赶走。
时过境迁,现在埃利诺有了身份,身边有了一支自己的部队,背后有了一个帝国,看着茫茫的草原也不由得生出一些感慨。
「不得不说这是在威廉斯看不到的景色」「看看是可以,生活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照理说这种情况接话都不合适但是佩布罗就接了,埃利诺扭头看了看佩布罗等着他继续发言,身为一个贵族不是自己那帮有点粗鄙的下属,他这么做必然是有原因的。
「公爵大人,请让我带路」塔莎刚准备说带路是她的事情被佩布罗盯了一眼,把话又咽下去低下了头,埃利诺看在眼里点了点头。
「行,那带路就麻烦你了」对于队伍改变路线这件事其实其他人也看不出什么,毕竟对于威廉斯人来说,草原么,就是无尽的草,这路到底是怎么走的,天知道,他们在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这一走就是半个月,埃利诺远远地看到一片营地,随着越走越近,双方都开始感到紧张了,这个营地里的不是牧民,而是骑士,而对于埃利诺的卫队来说,这里骑士的数量远超他们,这支队伍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也不知道。
而且对方看到他们以后立马做出了警戒,大量的骑士在披甲上马。
「这是公爵夫人为您准备的军队」佩布罗在埃利诺询问的眼下说出了这支队伍的来历。
「当年日灸骑士团的残余」日灸骑士团在草原和草原人相互折腾了许久,整个日灸骑士团最后就是复火在了草原上,而余下的则直接投靠了奥菲利亚,现在看来这个日灸骑士团复火可没那么简单。
在打过旗语以后,对方虽然派出了使节,但是依旧没有放松警戒,披甲的骑士依旧在披甲,他们骑在马上,依靠帐篷做着遮蔽,无法直接目测出他们的数量。
使节两人一组,一人扛旗,一人作为使节,看到埃利诺也并末下马,看起来他们并不知道埃利诺是谁,佩布罗示意由自己去交涉埃利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佩布罗骑马上前。
「别人不认识,我总应该认识吧」最^新^地^址:^「佩布罗阁下,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我们在这里待了很久,帝国现在的状况一无所知,而您直接带来了一支骑士团」「这位是迪亚公爵,现在威廉斯帝国的……战也好,摄政也好,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总而言之,迪亚公爵夫人是奥菲利亚公主殿下,迪亚公爵的儿子被奥兰多陛下收为养子,是将来的帝国皇帝」使节看着埃利诺,犹豫了一会。
「公爵大人,请容许我提一个失礼的请求,您能否证明一下自己」埃利诺又指了指背后旗帜,马迪则拿出埃利诺的印信。
但是对方没有向埃利诺行礼的意思,这让佩布罗都有点下不来台了,骑马上前。
「你们要什么证明?」「旗帜和印信都可以伪造,说老实话我们在这鬼地方消息又不怎么通畅……」佩布罗用手扶着额头叹息着。
「你们是不是在草原呆傻了?」「当初把我们丢在这里的难道不是你们吗?」「别说得那么难听,你们在这里少你们补给了,吃喝女人都没少你们,要说水土不服生活艰苦肯定有,但是真的很差?你要不要试试帝国真的不管你们不定期给你们输送补给你们是什么下场?」信使尽管看起来不忿,但是也没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埃利诺算是看出来了,这支队伍被丢在这里很长的时间,以至于他们的怨气极重。
「行啦,佩布罗,有时候处理问题简单一点」埃利诺也骑着马上前,到信使的面前,扫了对方几眼。
「草原上,化外之地,咱们就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好了。
军队里的办法,我是外来者,要指挥你们,你们觉得不服,可以,我可以打到你们服为止。
回去告诉你们的人,一会谁不服,就上来打,有多少我接多少,你们好意思一起上,我也接着,军队里的规矩,不上武器不上甲,全靠拳头解决。
去吧,别在这里像个怨妇一样叽叽歪歪,没意思」信使也看着埃利诺,要说埃利诺的身材不算是那种高大或者特别健壮的类型,没有展示斗气一时也没有看出埃利诺的等级。
「就
你?」这个话说出来埃利诺和身后的卫队全都笑了,看来这些家伙的确是在草原上待久了不知道埃利诺的名头。
「对对对,就我,埃利诺·迪亚,威廉斯帝国公爵,我亲自陪你们玩」「你可别后悔」这些所有人笑得更厉害了,信使有点不明所以。
「你可别以为你身为公爵我们就不敢揍你」「只要你做得到,就行」
埃利诺本人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信使带着骑手骑着马走了,埃利诺擦了擦眼睛,挥了挥手。
「走,我们去挨揍」在一众哄笑声中,队伍继续前行。
对方也打开了营地大门,撤掉了一些拒马,一些骑士们不管怎么说还是列队欢迎来访的不速之客。
信使回来把埃利诺的话一说,营地现在的军官们感觉是一言难尽。
「终于等到人来了,这一次来了一位公爵,想必要是带我们回去了吧,我他妈受够了这里的味道!到处都是一股粪便的味道,就连女人身上都是」「昨天晚上你他妈和草原女人不是玩挺大的吗?」「带我们走,你想多了,把我们留在这里这么久把我们弄得和草原人一样必然是要我们往西边打」「也有可能是往南。
根据我们过去得到的情报和一些从补给队听来的情报来看,这两年帝国应该是已经进入了全面内战,估计现在处于僵持的状态吧」「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感谢上司以至于我们在这里躲过了那些残酷的战役?你怎么不说我们错过了那些足以载入史册的光荣之战和升官发财的机会呢」「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们在这里是苦,但是也没丢了命,差不多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怒和失落就行了,真要搞到双方都下不来台,把我们的补给一断,我们吃什么去?」「去抢啊,你还没习惯草原人的生活?」
「去哪里抢,你以为会骑马就找得到那些草原人了?我们总共有几万人,要怎么抢能满足我们的需求,还是分散开,一分散以后还聚得起来?分散了是不是就各自为政了,各自为政了是不是会出现相互攻伐,别傻了,没了帝国,我们立马会变成一群匪盗」「你们能不能不要想得那么远,眼前的事情我们怎么办,真去找人和那个公爵打?」「他不是信心十足吗?大概被手底下的马屁精们吹得找不到北了吧」在一阵哄笑过后,也有人提出了疑问。
「听补给队说的,这位公爵貌似在帝国内部名头很大啊,但是补给队的本身也在边境,消息不算灵通,只听说这位公爵似乎统领了对瓦伦的征伐,后来去讨伐叛逆维克多的」「那现在怎么跑这里来了?不会是打输了吧。
真要命,我们在这鬼地方什么都不知道……」「别真的打伤不就行了,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不就好了」「说的有道理」埃利诺进入营地以后稍稍看了一圈,就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军营,而是变成了一个草原上的城镇。
这里除了骑士还是有大量的普通士兵,女人,看起来有不少人已经在这里有了孩子,准确地说,这里的人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变成了草原人,看起来奥菲利亚也是很早就对草原有想法了,所以在这里布了一手闲棋,只是这么一手闲棋,就有数万人受到影响。
在佩布罗的介绍下,埃利诺和这里的军官们见了面握了握手,说到底这种见面就是大家握个手,说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埃利诺让别人知道了自己是他们的新上级,至于下面的人则是在领导面前露了下脸,至于能不能被记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至少埃利诺一转身就忘了这些人的名字和脸。
「反正时间还早,我们把正事办了」「公爵大人好兴致……」一群军官嘴上恭维着,相互之间的眼都是这位公爵还要来真的吗?于是找了个块头很大看起来面色凶恶但是脑子又没那么糟糕的家伙。
一次又一次提醒他千万演得真一点,最好弄个不胜不负的。
「你就是那个什么公爵是吧?我劝你最好别别下场和俺这种大老粗动手,一个不小心要是把你给打伤了,大家都不好看,就算你打赢了和我这种小兵弄得一身汗一身泥也……啊?」壮汉还在说话突然感觉眼前花了一下,然后自己的视线就不对了,为什么自己的眼对着天空,等到反应过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以后,慢慢爬起来,摇了摇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位公爵给扔了出去。
「风系斗气吗?话说一般来说这种内部战斗不是不能用斗气的吗?」按照常理,如果一个人在速度上远超其他骑士,那基本就可以认为是修炼的风系斗气了,毕竟火代表强大的破坏力,土代表超强的防御力,风代表过人的敏捷,而水则多变。
「蠢货!他没用斗气!这家伙,强的可怕!」强者总是对斗气的感知更敏感,在一般人以为埃利诺是动用了斗气才有这种速度的时候他们已经看出来这位公爵是完全依靠肉体的力量了。
「公爵大人您这就不对了啊,上来就偷袭还用斗气这样胜之不武,俺不服」
壮汉爬起来以后感觉并没有受伤,多多少少知道对面留手了,但是一般来说,男人嘴仗是不能输的。
「行,这次你先攻」壮汉用拳头砸了一下草地,然后吼叫着冲上来,他预计自己的第一下右勾拳必然对方会躲开,既然对方有实力那么自己就陪他演一演,来几个回合打不到对方认输也不算丢人。
结果啪的一下,拳头被埃利诺直接接住,看埃利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壮汉左手一击下勾拳又被埃利诺另一只手接住。
「这力道……小伙子你是中午忘了吃饭吗?」埃利诺开始发力,壮汉感到双手剧烈的疼痛,他毫不怀疑对方真要下手自己的双手会被折断,然后只看到对方用头照着他的脸就砸下来。
然后埃利诺稍稍理了理头发,挥了挥手。
「不经打,拖下去吧」然后他扫视了一圈这里的骑士们,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还有谁想试试的吗?一个人觉得不行五个十个一起上也不是不行」看到下面的一些骑士有跃跃欲试又或是不服气的表情埃利诺觉得还不错,至少没在这里待废了,于是伸手向着自己的队伍勾了勾手指。
「斯卡蕾特,出列」「到」斯卡蕾特不知道公爵为什么叫她,但是叫了就出列了。
「看到了吗,这家伙在西南战场上阵斩了夜风骑士团的副团长,被册封为伯爵。
我向来喜欢有功就赏,你们要是今天能把我打趴下,我也拿个伯爵爵位出来当彩头,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怎么样?」斯卡蕾特这会早不是当年那个没什么见识不一吓唬就六无主的小丫头,这些年在军营里跌打滚爬,在战场上砍人,在尸体旁边睡觉早就成了老兵油子,军营里除了打仗,让大家最欢乐的事情就是打架,所以立马进入了拱火状态。
「公爵大人,说实话这样会让我觉得有点不公平毕竟我是真砍了夜风骑士团的副团长才混到这么个位置。
但是考虑到他们在这里闲着无事孩子都生一堆了,估计我都能打一群,怕是没人有胆量上来挑战您,要不您还是取消这个赌注让我代替你接受挑战吧。
毕竟这样他们打输了也可以借口说不打女人,对女人不敢用全力什么的」斯卡蕾特一脸无辜地说出这个话让埃利诺的部下顿时发出了一阵哄笑,这下前日灸骑士团的骑士们纷纷坐不住了,草原上的女人哪敢这么说话的,立马有人脱下了铠甲丢下剑,要上台和埃利诺比试。
埃利诺露出笑意点了点头,说了句不错。
半个小时以后地上已经躺了一堆人了,埃利诺活动了一下手脚和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