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定要治他的罪。”
唢呐吹奏的哀乐声越来越响,莳七忍不住抱紧了双臂,耳朵里传来嗡嗡的声音,像是有无数的小飞虫在她耳边扑棱着翅膀。
御辇稳稳地停了下来,随行的宫女上前撩起帘子:“陛下,到了。”
莳七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走进来的,整个人仿佛魂飞太虚了一般。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身处灵堂,站在了一口棺樽前。
她手脚冰凉,双腿沉重,久久也不敢迈出半步。
周围乌泱泱的跪了一地的人,没有她的吩咐,没有人敢起身。
“秦长殷呢!”莳七双眸通红,半晌才吐出这一句。
一旁跪着的秦长殷母亲孙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陛下,长殷就躺在里头。”
莳七像是没听到一样,兀自问道:“这不是他。”
她像是骤然疯了一样,厉声呵斥道:“朕问你,秦长殷呢!”
接到消息赶来的盛远珩看着母亲声嘶力竭的样子,连忙止了泪水上前抱住她:“母皇,父亲走了,你节哀。”
莳七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她下意识的抱住了远珩,喉咙哽得难受,“他不要朕了么?”
盛远珩看着她的样子,心疼不已,紧紧的抱着她:“还有珩儿和阿芜呢。”
“对,阿芜。”莳七骤然反应过来,急着找阿芜。
盛远珩连忙拉着她:“阿芜睡了。”
莳七整个人木然的盯着棺樽,里头躺着的男人,明明晌午的时候还拉着她行鱼水之欢,说要给珩儿和阿芜添个弟弟或者妹妹,怎么转眼间就躺在这里了呢!
“他怎么死的?”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面无表情的问。
孙氏哭哭啼啼的将事情的经过说完了。
莳七低垂着双眸,忍不住闷笑出了声,堂堂抚远大将军,竟然骑马摔死了。
宠她入骨的长殷,疼她入骨的长殷,竟然骑马摔死了。
“传傅庆生!”莳七深深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要把秦长殷的容貌刻在心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去了偏厅。
傅庆生来的很快,莳七命他彻查秦长殷的死因,傅庆生领命而去。
莳七又回了灵堂,跪在灵前烧纸。
孙氏吓了一跳,上前就要扶起她,她是陛下啊!哪能跪长殷呢。
莳七垂着眸烧纸:“朕也是长殷的妻子。”
停灵三日,莳七便在灵前跪了三日,粒米不进,阿芜还不知她已经没了父亲,还咿咿呀呀的抓着莳七的小指流口水。
秦长殷下葬那日下起了小雨,莳七整个人像是和世间抽离了一般,淡漠无言。
傅庆生一直暗地里查着秦长殷的死因,却毫无头绪。
那匹马是秦长殷的坐骑,一直很听话,那日却突然发了疯,而它发疯时,秦长殷却没有半点作为,任由马儿将他摔了下来,后脑勺重重的磕在青石上,当场就没气了。
莳七听了傅庆生的禀报,脸色阴沉,猛地抄起书案上的砚台狠狠地砸了过去。
“废物!”
“望主上处罚。”
莳七正要开口之际,心口却骤然一疼,是6辛,他感知到了秦长殷的死亡,所以准备强制带她离开这个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