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只是笑了一声,道:“哪里,夫人说得确实是这个理,茶么,可不就是来解渴的?”
恰在这时,门外的小厮进来了,手中捧着一应茶具,将炉火点上之后,秦流便吩咐道:“你去罢,不必在这里了,我自己来便好。”
那小厮听了,连忙退了出去,铜壶坐上了红泥小炉,耳边听得外面水声潺潺,师雨浓不由好道:“这外面怎么会有水声?”
她说着,又站起身来,顺着窗户朝外面张望,并没有看到河流沟渠,见萧如初面上也有几分疑惑之色,秦流便解释道:“方才从大堂过来时,庭院中的水车可看见了?”
两人点头,表示看见了,师雨浓还道:“原来那就是水车啊?给农田做灌溉之用的?”
秦流笑出声来,道:“这水车可没有办法做农用,只是图个好玩罢了,整座茶楼里的池塘沟渠中的水,都是流动的。”
萧如初问道:“水从哪里来?”
秦流指了指地下,一笑:“从井中来,茶楼中煮茶的水,也是这井里来的。”
他正说着,却听那铜壶嗤嗤响了起来,水烧开了,秦流便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盒来,以竹镊夹出一枚茶饼,放入紫砂壶中,然后再拎起铜壶,将烧好沸水冲入,他手指修长,一套动作下来,无比熟稔,如行云流水一般,看着便觉得赏心悦目。
第一遍沸水醒茶,倒掉之后,第二次注入沸水,秦流这才将茶一一分好,送至各人面前,霎时间,茶香四溢,再观那茶汤,色泽碧绿清透,喝一口,只觉得滋味鲜醇甘厚,茶香在舌尖久久不散。
师雨浓笑着问道:“这便是碧螺春么?”
秦流点头,又见萧如初放下茶碗,便细心为她添了茶水,又道:“夫人喝着觉得如何?可还解渴?”
萧如初想了想,道:“秦公子这里的茶自然是极好的,比平日里喝的要好。”
一旁的师雨浓嗅着那茶,一边道:“这茶叶好香啊,”她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事情来一般,略微兴奋地问萧如初道:“萧姐姐,有没有什么香,味道和茶叶相似的?”
听了这话,萧如初先是一愣,而后略一思索,才道:“干茶叶味淡,极易被其他的香料气味掩盖,但是若说起来,还真有一样香是加了茶叶的,只不过我是在书上看到的,并没有试着调制过,听说制出来的香,确是带着清淡的茶香味道的。”
师雨浓原本只是突发想,随口问了一句,没成想还真有这种香,她性子本就跳脱,听了这话,连忙催促问道:“这香叫什么名字?能做出来么?”
萧如初不由有些犹豫,其实这香她是从东厢书架上那本雅香志上看到的,当时抄写的时候,瞧着这方子甚是新,便记了下来,但是同时,她还注意到,写这个方子的笔迹尚新,与旁的字迹大不相同,显然是这书的主人后添上去的。
所以萧如初不大确定这方子究竟是唐怀瑾自己创的,还是从别处记来的,倘或是他自己创的,那这方子是万万不能从自己这里流出去,是以师雨浓发问时,她面上便浮现些许难色来,她向来不擅撒谎,望着师雨浓那双期待的眼睛,萧如初拒绝的话却又说不出来。
正进退两难之际,一旁的秦流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