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侗现在逛的这一片花圃种的都是各类菊花,红的黄的白的绿,花团锦簇,好看极了。而站在花丛中,同样好看的,还有之前离席的林娘子。
其实方才在席间,她周舒侗就想说,吕幼兰貌美不假,但若论谁最美,在场的娘子加起来,只怕都比不过眼前这位林娘子。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形容的应该就是这等风姿。
两人远远冲彼此福了福身,心照不宣各自赏花。
周舒侗对花不了解,第一次看到这种绿白相间的菊花,忍不住问:”阿翠,你可知这花叫什么?”
阿翠苦恼摇摇头,她也不曾见过这品种。
不远处的林娘子笑了笑,出声解惑:”这是绿水秋波。”
绿水秋波,可真是好名字。周舒侗看这片种菊花的花圃,种类就有十几样,而她对这块的毫无所知,便笑问:”林娘子对花似乎颇有研究,可否一起观赏,为我讲解一二?”
林小慧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愣,而后嫣然一笑,大大方方走过来,为周舒侗介绍花圃中的花。
一圈下来,周舒侗对她尤为佩服。这位林娘子对花的了解,担得起专业二字。
两人估摸着时间,感觉离席有些久,也差不多要回去了。
回席路上,林小慧忍不住问:”周娘子可知我身份?”
周舒侗目光偏了偏,反问:”不是林兆尹家的吗?”
林小慧停下脚步,站定好后,眼坚定笑看着着周舒侗,道:”是,没错,可我生母是扬州瘦马。”
周舒侗愣住了,没想到她是如此出身,更没想到她会如此坦白,其实她大不必说的。
”为何要告诉我这个?”
林小慧笑容有些苦涩,目光坚毅且坦荡,如实道:”你是二十年来,第一个主动和我结交的娘子。”
二十年来第一个,她渴望,也害怕。她也渴望可以和其他娘子一样,有自己的手帕之交,但又害怕,对方在不知道自己身世对自己释放善意,一旦知道后就看不起。
周舒侗认证打量起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末了笑道:”其实我觉得,介意你出身的人,也没必要和她们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