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绰自然无所谓,他这次能入官学跟着江先生学文,可全承蒙方子荆,要些香粉实在是应当:”我不饿,姑姑尽管去吧。”
马车悠悠打了个转,朝着沈家香粉铺子去。因着东市拥挤,恐压着行人,沈箬便命车马停在巷口,自己带着元宝便去了。
穿过小巷,便是沈家铺子。沈箬还未出巷,便听得有争吵声盈天,似乎正是从沈家铺子那个方向传来。
”我家殿下便是用你们的香粉,如今脸上起了疹子!”
沈箬快行几步,只见一伙持刀的府卫,将铺子团团围住,中间的言叔手忙脚乱比划着,却无人理会,还险些把他掀倒在地。
那几个府卫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嚷嚷着要个说法。
沈箬也不是头一年做生意了,这样的场面总能见到几次。她在围观人群后头喊了一声:”诸位,我是这家铺子的老板,有什么事,可以同我说。”
为首的那个正举起拳头要打人,听到一个女声,暂时放下手。待回头看到沈箬,冷哼了一声:”你倒是来得正好,我家殿下的脸如今见不得人,你说该怎么办?”
他毫不客气地拨开人群,走到沈箬面前,这个女子瞧着便弱不禁风,恐怕连他一拳都挨不住。
沈箬皱眉,能被称呼殿下的,只能是些皇亲。她这铺子选在年后开业,这几日也只有方子荆取了些走,怎会落到皇亲手里。
”敢问是哪位殿下?”沈箬话一落,便想起了前几日,大长公主似乎买了些香粉。她情一凛,”大长公主殿下?”
府卫很有些自得,扬起头:”是,我家主子就是荣华大长公主。前几日殿下途径此处,偶然闻见一阵香气馥郁,便在你家铺子里各样买了一罐,谁成想用了这几日,脸上竟起了疹子,你们说,是不是有意谋害殿下!”
他直指沈箬,铁了心要她给个说法,身边的府卫手已按上佩刀,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元宝护着沈箬后退几步,原本想着不过取香粉罢了,便也不让余下的人跟着来,眼下这个模样,倒是有些失算。
铺子里的伙计早被打得鼻青脸肿,看着刀,一时也不敢上前。
府卫步步逼近,沈箬却已无处可退,她正要说话,却见一道人影飞身上前,一脚将为首的府卫踹了出去,将自己牢牢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