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忽然笑了,“我明白了。老弟啊,你是看这小贱人貌美,心动了吧?又何苦编那种瞎话来吓唬我?你要是喜欢,本公子给你两个时辰,等你玩够了,我再杀她也不迟啊。”
王蓝田急了:“杀不得啊。何兄,你就放了她吧!”
“瞧你急的。都是男人,我明白。刚才我一看你的眼,我就明白了。”那男子大笑,“看不出来啊王蓝田,你还是个多情种啊。不过,这个小娘们儿,本公子是留不得的。本公子府上的其他美人,你随便选。”
“要杀我?”桓是知忽然冷笑道,“光天化日的。驸马爷,你就想这样杀人灭口吗?”
第三十七章推测
桓是知确实是在故作镇定。
被反剪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生疼,身边又都是配着剑的护卫,桓是知觉得,自己似乎都能透过那厚厚的剑鞘,看到冰冷的剑光和剑尖上滴下的热血。
她害怕。虽然极力克制恐惧,故作大声以示沉着,可是她还是能听见自己声音的轻颤。
好在那一声“驸马爷”让那白面男子也是一惊,无暇去细究桓是知言语中些许的异样。他的声音实打实地抖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我是驸马?”
原来真是驸马!
大胆的猜测得到印证,桓是知的心中一震,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静。
她勾唇笑道:“驸马爷好健忘。去年你与长清公主大婚之时,我跟着我爹爹来喝过喜酒,有过一面之缘。”
那男子微微皱眉,似乎真的在回忆中确认:“不可能。桓家小姐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出门来喝喜酒?”
桓是知是信口胡诌的。
长清公主大婚之时,她确实人在杭州,不过她对那种推杯换盏说空话的豪门喜宴毫无兴趣,只是换了男装溜到街上看了一会儿迎亲队伍的热闹。
她推测出眼前这名男子是长清公主的驸马,是基于一些蛛丝马迹。
最先引起桓是知怀疑的,是这些护卫。寻常士族或者大户之中有护卫实属平常,可这些护卫不光训练有素,身手不凡,还个个身着铜色甲胄,实在不像是普通士族或者富商府上的护卫。
敢如是装束的护卫,要么是王谢桓庾这样的顶级士族,要么就是与当朝皇族司马氏有着紧密的关系。
再者,是王蓝田身上的这件火浣衫。
火浣衫由一种价值不菲的火浣布制成。《列子·汤问》中便有记载,“火浣之布,浣之必投于火,布则火色、垢则布色,出火而振之、皓然凝乎雪。”大晋国内并不生产这种珍稀的布料,在皇室从外国得到的进贡中也称得上罕有。能拥有火浣衫的人,自是非富即贵。
当然,许多与番邦互通有无的富商巨贾,拥有的稀玩意儿可比皇室成员多得多。可是,这名男子居然知道桓是知落选皇妃的事情。
要知道,彼时皇帝选妃,为顾及各士族的颜面,召见各大族小姐时是颇为私密的,也并未公开说是为了选妃。“桓家小姐因相貌丑陋而被皇帝嫌弃落选皇妃”,这样的传闻是绝对的“宫廷秘闻”。碍于桓温的权势,一般是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传播这个消息的。可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消息在高门贵族之间还是迅速地传开了。
那男子知晓这样的“小道消息”,是皇室成员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再回想起那个绑架自己的矮冬瓜,武功不弱,却又声音古怪,像极了大内的高手。
如此种种,再加上王蓝田称呼他为“何兄”,而且这位“何兄”又生得如此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