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靓丽华服,头上也只随意地别了一根臧爱亲的木簪子,可当桓是知换好衣服出来时,马文才还是不由自主地呆了半晌。『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男女装束虽有差异,可寻常百姓家为了方便劳动,相对士族而言,衣饰装束更为简练,布料也相对粗糙。相应地,这女子也就少了几分精致的“女人味”。
可说来也怪,无论多么平常简朴,女装就是女装。
桓是知换上了女人的衣服,就好像在马文才面前画了一条无形的线。之前他说自己老是忘了桓是知是女的才不顾礼数,似乎也并非全然狡辩。如今,桓是知面色含羞,玉立于前,看着比穿往昔的任何时候都要柔弱。
可就是在这样一份陌生的柔弱面前,马文才竟产生了一种不可侵犯之感。
而桓是知自己也有些纳闷儿。在家时,她并没有介意自己穿的是男装还是女装,反正无论怎么打扮,踢球射箭,一样都不耽误。
可进入书院后,她的身体几乎是“野蛮生长”,她对自己的“女子身份”也有了不一样的认知。再换回女装,心里感觉很妙。一时间,手脚竟有些放不开,仿佛连说话,都不好意思太大声了。
“是知都没怎么打扮呢,这就看呆了?”臧爱亲见马文才出的样子,禁不住调侃道,“这日后要是穿上嫁衣,那你还不得高兴得晕过去啊。”
马文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必须晕,必须晕。”
“大嫂你说什么呢。”桓是知轻轻地推了一把臧爱亲,“谁要嫁给他呀。”
“诶,你可别忘了,你们俩现在可是一对小夫妻。”臧爱亲道,“来,先各自叫一声相公和娘子吧。”
“相公、娘子?”桓是知有些发愣。
她这才惊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自然啊,你忘了,那个采花贼只对有夫之妇感兴趣。”臧爱亲把桓是知往马文才身畔推,“叫不出口的话,夫君和夫人也行。”
桓是知面露难色:“不必了吧……不用演得这么逼真吧……”
“当然要了。”臧爱亲看着两个发窘的年轻人偷笑,“小姑娘还不好意思。文才,那你先叫。”
马文才竟也有些发愣:“叫、叫什么?”
“叫娘子,叫夫人啊。”
“我……咳咳……”马文才清了清嗓子,却再发不出一个音。
真是了怪了,怎么桓是知一换上女装,他就产生了一种不敢造次的感觉呢。
他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可当她真的以小女儿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
马文才偷偷抬眼去看桓是知。桓是知也正悄悄地望向马文才。
眉目带情。
恰似,一片火烧云化入了一汪碧玉泉。
伊人目光清柔。
在这一脉温柔里,马文才的心忽然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恭恭敬敬地执礼作揖,语气认真:“夫人。”
桓是知心头微颤。
她仍是有些不自在。
可似是从他那沉稳笃定的声音中汲取了勇气,她也大方了许多,轻声回道:“夫君。”
刘裕忍不住大笑:“夫人啊,你看他们俩这紧张的样子。真到了成亲那天,可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