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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侵袭了原南边山一隅。
天公雷鸣、风雨交加,而这种天气极易引发山洪。
所以堰湖村百余号人皆聚集在村内地势稍高的庙堂里。
换做往昔遇上这等瓢泼大雨,山顶上的城山派早是派来了几十号弟子保护村民,随时准备带他们遁去高处避险。
但今夜雷雨已经落了至少一个半时辰,却未见到有一个城山弟子出现。
雨久落不歇,积水已经漫进了庙堂内,大部分的村民开始惊慌失措,嘴八舌地让村长快想主意。
天黑路滑,且料不到也看不着何处山石会滚落,所以这时候让大家离开庙堂外出躲避只会更危险。
村长令村的几名青壮年将庙堂的石台给拆了,将石块儿垒砌在门口,稍阻了渗水之势。
之后虽然整一夜城山派都没有来过一人,然而这场雨后势渐微,并没有给村民造成更大的损失。
天明前,雨势就已戛然而止。
不过当太阳升起时,村有些地方还积着不浅的雨水——只是好在没有房屋塌陷或山石滑落入村。
村长很快就阻止起村民一齐清理村的这一片狼藉。
然而快到正午时也未见有城山派的人出现,这块儿一直都让村长挂着心。
“往日城山派的人对我们都多有照顾,今次这事我想来想去总觉有些不对劲,多半是他们也遇上了麻烦,”村长将一名壮年男丁单独叫道一边,“你在我们村脚力算是最大,上山去看看,要是他们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下来告诉一声,反正咱村也没什么大碍,该是我们给他们出出力的时候了。”
壮年点点头,二话不说就是折身出了村。
城山派所坐落的位置正是在村庄背靠的大山顶端,从下往上的直线距离有两百来丈高。而对这些村民来说,要想上山,虽有捷径可攀,但却十分地累人。
尤其是在刚经历了一场暴雨。
那些完好的石阶都让人觉得湿滑难走,就更别说有些已经被泥土、断枝落叶给完全覆盖住或自身已经断裂的石阶了。
壮年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山顶上走。
当其越来越靠近山顶处时,就越觉情况有些不对。
山下那一路的空气弥漫着雨后的草木香与泥土味,可现在其间仿佛夹杂着淡淡地腥味。
壮年来到了城山派的派门前,周围幽静地像是此地一直都杳无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