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不是在敷衍,铜起忽然觉着武絮变了好多——跟那位在北远城喝‘落花酒’的姑奶奶判若两人。
有那么一会儿功夫,他是真想将实情告知武絮,但又怕她此刻还受不了如此的打击。
武絮这边半晌听不到铜起说话,便是好地站回头去看:“你怎么忽然不开腔了?”
眼见铜起又躺在了椅子上,悠闲地说道:“明日已经无需再给她换药了。”
“你说这个司语小姑娘?”武絮一刹那还没从刚才的话题出来。
“她体内的伤已经痊愈,淤血也尽数清除,”铜起望着刚好飘到头顶的一团云,嘴里虽然说着司语的事情,可脑子里还在挂着是否该告诉武絮,她的杀父仇人已经死了——西林戍国的大家族长老都死了,“醒不醒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药物对其已没了作用。”
“那她醒过来的几率是有多少,铜起堂主?”银涛已经准时准点的到了养药涧的门口。
“哟,忘了这茬,是道刚才心里总觉地少了些什么,”武絮笑着挪到了石桌旁,“将上面的碗和勺子拿给了银涛,“不过说真的,这姑娘要是醒了过来,你可必须得将别人给娶过门去。”
银涛脸一红,没有搭腔。
武絮见状似乎觉着更有趣了,转向铜起,故意问道:“丑八怪,你说如果司语姑娘醒过来,一问自己昏迷了那么长时间居然没饿死,你该如何回她?”
“自然是实话实说了。”
铜起明白武絮的意思,而且他正好也想缓和刚才的气氛。
银涛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很明显的动作不连贯了许多。
“你不去练功吗?”铜起问道。
“英齐掌门的事——全派这几日都——”显然银涛不想提这件事。
经他一提醒,铜起也想了起来。
他心里念叨:“先是师父那老头子,这又是英齐老爷子,定华山今年真不顺呐。”
武絮在石凳子上坐下,他对定华派到底死了几个老头没什么兴趣。
她看着银涛,故作认真地说:“每日准时一瓢一瓢地来喂流食,再怎么是出于大义,对一个小姑娘家来说,也都不是什么小事情了。”
“在下是答应了贾斯前辈才这么做——”
铜起突然疑惑地看向武絮:“刚才是你打嗝了?”
“有吗?”武絮对铜起的问题是一头雾水。
“铜起堂主,是司语姑娘打的。”银涛不敢大声,就像是怕吵醒了对方似的。
又是一声打嗝,比之前更加明显。
紧接着,司语忽然睁开眼,直直地看着银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