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动歪脑筋,你不准去。”
元疏桐顿觉头顶一片乌云密布。
这小小的愿望就被顾国师当场扼杀在摇篮中。
天露鱼肚白,元疏桐蹑手蹑脚去了库房,自袖中掏出从老管家那儿偷来的钥匙,偷偷摸摸开了一扇窗,三两下爬进去。
她可不傻,若是开门,她人在里头,外头的锁合不上,老管家是只千年老狐狸,第二日一准被发现。
元疏桐一进来就被这阵仗闪瞎了眼。
黄金白银、珠宝瓷器,靠墙的柜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大叠银票,夜里这小金库亮的连灯都不用点。
她插着腰,挠挠头,四下张望,随后便看见最外头两个大箱子,上头分别贴着‘高府贺礼’的字样。
看来,这就是明日送去钦天监的东西了。
元疏桐苦着脸,十分无奈。
她完全理解顾辞初为什么不带她去。
因为这张酷似咸宁女皇的脸,自己早已是众矢之的,大人为了护住自己,甚至放弃大好仕途,一身才华抱负尽敛,做个闲人。
其实如果有别的选择,她也不想如此折腾。
忆起前夜,那道黑影躲在窗后,与她的对话。
“看来这段时间,你与顾辞初相处的十分融洽,甚至忘了,自己原先是来做什么的。”
这个声音又低又沉,带着无尽的威慑力。
元疏桐就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仰头,虔诚的望着那充满魔力的墨色玉髓,在她眼里,这东西是她半条命,是她精的支柱,只要看见了,就要伏下卑微的脊梁,万不能让肮脏的自己亵渎了它。
“主子,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会好好听您的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向西……”嘴里说着主子,眼里却都是那块缓缓晃动的玉髓,晃着晃着,就充斥她脑海,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元疏桐慢慢放松身体,露出安详的表情。
“后日,钦天监大寿,顾辞初必会赴约,你想办法,将顾氏一派私底下谈论的东西一字不落的传给我。”
元疏桐憋屈的在箱子里睡着了,后来颠了一路,她那老胳膊老腿都快颠散架了,箱子终于到达目的地。
她不敢轻举妄动,又等了半刻才偷偷掀开一条缝儿,这也是间库房,黑漆漆的,门窗紧闭。
确定没人,她才敢爬出来,随手取出面纱蒙上。
如今的情况,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元疏桐瞧了眼琳琅满目的贺礼,头也不回的往窗边走,准备先跑出去
——砰砰砰
紧闭的门扉突然有了动静,眼见着一缕阳光调皮的跑进来,元疏桐手忙脚乱,只好原样躲回去。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近了,耳边是翻箱倒柜的声音,以及,一个清越的女声:“在哪儿啊在哪儿……”
元疏桐壮着胆子露出亮晶晶的眼睛,眼珠四面转着,她瞧见一个瘦瘦弱弱的影子,身上罩着大摆的纯黑披风,一头青丝乱垂。
贼?
不会那么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