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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甄嬛传第7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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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允子摇头道:“宫女们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凉了。”

眉庄道:“事情并非半分转机也无,怎么她倒先寻了短见!”

我恻然,“又是一个枉死的,这后宫里又添一缕新魂了。”

眉庄亦是黯然。此时风雨之声大作,如孤魂无依的幽泣,格外悲凉凄厉。我身上一个激灵,转头叮嘱小允子:“去告诉通明殿的法师,叫他们悄悄为杨氏超度了吧。”

眉庄惋惜地摇了摇头,携着我的手拾裙而上。迎出来的正是芳若,她满面诧异,“这么大的风雨,两位娘娘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我浅笑中带了一抹焦虑,“请姑姑去通传一声,说臣妾有要事要面见太后。”

芳若见我的情便知要紧,连忙进去了,片刻后又出来道:“太后请两位娘娘进去说话。”

夜来风雨凄凄,太后早已卧床将养,见我与眉庄衣衫头发上皆是水珠,不觉心疼责备,“有什么话不能明日说,这样下着大雨,眉儿你一向身子不好,莞妃又有着身孕,出了事叫谁担待着。”我与眉庄慌忙跪下,太后皱了皱眉道:“动不动就跪做什么?芳若取椅子来。”

我与眉庄谢过,斟酌着如何开口不会让太后着急受惊,又能说清事情的严重。眉庄看我一眼,我只得向太后道:“臣妾深夜赶来惊扰太后,只因太医说徐婕妤的胎似乎不大好,皇后也病得厉害,皇上又忙于政务一时赶不过去,因而只能来求告太后。”

太后一震,脱口道:“徐婕妤?那孩子如何?要不要紧?”

眉庄忙劝慰道:“太后安心就是,温太医和卫太医都在玉照宫呢。”

太后沉吟片刻,沉声道:“若真的太医都在就能无事,你们又何必深夜冒雨前来?”太后的目光中闪过一轮清湛的精光,“徐婕妤虽在禁足之中,然而一切供应如常,为何还会突然不好了?”

我只得将今日发生之事拣要紧的讲了一遍,故意把玄凌在安陵容处而未知徐婕妤一事掩了下去。

太后若有所思,冷笑道:“这后宫里可真热闹,哀家一日不出去就能发生这许多事。好好一个杨芳仪,真是可怜孩子。”太后略略一想,“皇上一向重视子嗣,即便有什么国家要事也会放下了赶去,怎么还不见消息?究竟是怎么回事?”

眉庄简短一句,“端妃敬妃已去景春殿求见皇上了。”

太后已然明了,轻哼一声,向孙姑姑道:“从前看安氏倒还谨慎小心,如今也露出样子来了。”说着便叫孙姑姑,“扶哀家起来,咱们一同去看看。”

眉庄忙劝道:“外头风雨大,太后派孙姑姑去瞧也是一样的。”

太后恍若未闻,淡淡道:“子嗣固然要紧,只是宫里不能再出一个傅如吟了。”

太后的凤辇到达玉照宫之时,玄凌也恰巧赶到。见太后亦在,玄凌忙陪笑道:“母后怎么来了?这么大的 雨,不如儿臣送母后回宫。”见我亦陪在身边,虽当着太后的面,仍忍不住道,“嬛嬛,你有着身孕,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的,若伤了孩子可怎么好?”

我忙要欠身答允,太后已然笑道:“皇帝只记着莞妃的孩子,怎么忘记了玉照宫里的徐婕妤也怀着皇上的孩子。皇帝此刻才想到子嗣要紧,那么方才都在哪里呢?”

玄凌一时讷讷,忙笑道:“安贵嫔今日受了惊吓,儿臣看望她时一时误了,并不晓得徐婕妤身子突然不好。”

太后依旧微笑,而那笑意里含了一丝森冷,道:“如今的内监宫女们越来越会当差了,出了这样的事竟不晓得要即刻禀告皇帝。”

服侍徐婕妤的桔梗早已随刘德仪迎在了宫外,见太后这般说,忙道:“奴婢们跑了几回景春殿都不能面见皇上,连李公公也传不进话去。” /er/b1o59oc2168271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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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6节:锦囊计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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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含了几分厉色,“果然哀家所知不虚。到底是景春殿的人欺上瞒下呢,还是皇帝无心关怀玉照宫之事?”太后不容分辩,冷冷道:“皇帝自然是不会错的,错的是下边的人。去传哀家的意思,景春殿上下人等皆罚俸一年,小惩大戒。”

太后身边的内监旋身去了,只余玄凌侍立在旁,尴尬道:“母后所言极是,只是儿臣当时牵挂安贵嫔,所以……”

太后不置口否,只道:“那么是一个嫔妃的性命要紧呢,还是子嗣要紧?”太后眉目蔼然,语气已转如平日的温然慈祥,“外头雨大,皇帝随哀家一起进玉照宫吧。”

玄凌扶住太后的手进去,我与眉庄、端妃和敬妃尾随其后。

空翠堂的内室里,徐婕妤仿佛虚脱了一般,委软在床上,孱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般。徐婕妤人事不知,良久,只低低唤一声,“皇上……”

玄凌并非不关心子嗣,此刻亦是心疼焦急,上前拉住徐婕妤的手道:“燕宜,朕在这里。”说罢向卫临低喝道,“白日里还好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临低首道:“小主是郁结难舒,加上今日情绪大变,便一直发烧不止。再这样下去,恐怕……”

玄凌微有怒色,叱道:“糊涂!既然发烧,何不用退烧的方子。”

卫临面有难色,道:“徐婕妤已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不能随意用药。而且……婕妤身体孱弱,喂下去的药都吐了出来,根本咽不下去。”

卫临回话的须臾,徐婕妤清秀的面庞痛苦地扭曲了一下,低低唤道:“皇上……”

敬妃的手试探着抚到徐婕妤的额头,惊道:“怎么这样烫!”

太后扶着孙姑姑的手,一手执 了一串佛珠,念念有词。片刻叹息道:“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温实初请出太后与玄凌,低声请示:“请恕微臣直言,徐婕妤若一直吞不下药去只怕有性命之忧。若到万不得已时,母体与胎儿只能择其一保之,请问太后与皇上的意思是……”

玄凌略略沉吟,微有不舍之态,然而不过片刻,唇齿间含了凌厉决绝的割舍之意,道:“要孩子!”

玄凌说得太急,太后微微横了他一眼,捻着佛珠道:“徐婕妤的胎已经有六个多月了,若要强行催产,大约也能安然养下来。皇上膝下子嗣不多,皇家血脉要紧。能保全大小就要尽力保全,若不能……你们该明白怎么做。”

太后说得缓和而从容,我站在旁边,身上激灵灵一冷,几乎从骨缝内沁出寒意来。眉庄眸光悲凉,低首望着地上。端妃一脸凄楚之色,只把身子掩在敬妃身后,二人皆是默然。我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拉住退下的温实初,低低郑重道:“一定要保住两个。”

温实初颔首,眼中掠过一丝悲悯,“我明白。”

折腾了半晌,太后面上倦色愈浓,眉庄扶住太后,婉声劝道:“太后先回宫歇息吧,这边有了消息臣妾会立刻遣人禀告太后。”

太后久病之后精力已大不如前,便道:“也好。”她转头嘱咐玄凌,“皇帝在这里好好陪陪徐婕妤吧。倘若真有不测,也是皇帝最后一次陪她了。”

这话说得凄凉,我亦酸楚难言。玄凌垂眸答应了。太后顾念我与端妃的身体,只叫先回去歇息,留了敬妃和眉庄陪伴玄凌。

我回到柔仪殿,浣碧和槿汐上来服侍着我换过了干净衣裳,又端了热热的姜汤上来。槿汐见我一脸伤感之色,柔声道:“娘娘怎么了?”槿汐的声音是很温和的,带着她方言里语调的软糯,让人安心。

我以手支颐,疲倦地闭上眼睛,“唇亡齿寒,我不过是为徐婕妤伤心而已。”姜汤的甜与辣混合在口腔里,刺激性地挑动我疲软的精,“若母子只能选一人而保之,太后和皇上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舍母保子。徐婕妤是这样,若以后我在生产时遇到任何危险,也会是这样。”

槿汐淡淡道:“没有人会例外,因为这里是后宫。”

我扬一扬唇角,几乎冷笑,“子嗣才是最要紧的。而女人,不过是生育子嗣的工具。皇上会这样想我并不诧异,只是太后也是女人,只因身份不同,她便可以随意决定其他女人的生死。”

“这便是权利和帝王家。”槿汐的声音带着一点诱惑和决绝的意味,“娘娘想不想要掌握女人中最大的权利呢?”她不容我回答,又道:“回宫之前,娘娘曾经答允奴婢,要舍弃自己的心来适应这个地方的一切。”

我抚摩着香露瓶身上绘有的冰冷而艳泽的蔷薇花瓣,“对徐婕妤,我有不忍。所以……”我转身,冷住了色,“我会尽我的力量去救她。”

一夜风雨潇潇,我在睡梦里都不得片刻安稳。挣扎着醒来已是天明时分,依旧是竹茹过来,满面喜色道:“皇上守了小主一夜,又亲自喂药,现下小主的烧退了,胎动不安的迹象也没有了,一切都好。”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心里有什么重重地落下了。

竹茹笑着退下了。我唤过小允子,低声嘱咐了几句,他便匆匆去了。

因着皇后身子不适,例行的请安也免了。我与槿汐说起昨日太后动怒之事,槿汐抿着嘴唇淡淡微笑,“太后既说要责罚景春殿上下,自然安贵嫔也脱不了干系。可笑她白日里才得了皇上的怜惜,入夜就受了太后的责罚。”

我半伏在绣架上,仔细为我腹中的孩子绣一件“双龙抢珠”的肚兜,赤红色的绣缎上,两枚乌黑浑圆的龙眼赫然有。“若在平常也就罢了 ,可是有了傅如吟这个前车之鉴,太后恐怕一想到皇上为了安氏而忽略徐婕妤的腹中的孩子,就会坐卧不宁吧。”

槿汐为我比好绣龙鳞的金色丝线,轻笑道:“安贵嫔千算万算谋尽宠爱,却忘了还有位皇太后在,真真是失算了。”

我拈好丝线,对着针眼小心穿进去,道:“太后久卧病床,若不是有人早早点醒,只怕我也会掉以轻心的。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槿汐明了地微笑,“太后久不理后宫之事,自从傅婕妤一事之后,倒也不似从前这般不闻不问了,娘娘也要多多争取太后的欢心才好。”

我看着小小一枚银针在外头天光的映照下反着微弱的闪亮的光芒,虽然平时并不起眼,然而缝衣裁布都少它不得,且既可施针救人,用的不好亦可杀人。我静静吸一口气道:“其实太后最喜欢的还是眉庄与敬妃,所以昨日会让她二人陪在皇上身边。否则固然是考虑我与端妃的身子,也是太后喜欢玄凌多宠幸她们的心思流露吧。”

槿汐的微笑如浮光一般浅淡,透露着一丝不以为意,“太后有心也要皇上有意才好,且即便皇上有意,惠贵嫔又如何呢?”

细亮的针穿过纹理细密的缎子时有紧绷着的细微的嗤嗤声,听上去光滑而刺耳。我扬一扬头,轻轻道:“眉庄不是会轻易变折心意的人。不过经昨日一事,我亦更明白安陵容在皇上心里的份量。”

槿汐微微低首思量,“是。以她的得宠,若不能一举压倒,恐怕更难收拾。”

我不语,只仰头望着天色。雨过天晴后的天空,有一种被浸润过的明亮的色泽,如一块清莹的白璧,偶尔有流云以清逸的姿态浮过,叫人心爽朗。我的心思有些恍惚,这样的天气,让我想念玄清。

我很少敢这样出地思念他,是真的害怕,怕我这样想念他的时候眼和情都会出卖自己。然而这一刻,我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思念。

这样好的蓝天白云,若不是他与我一起驻足观望,也失去了一切美好的意义。

而玄清,在送我回宫后的次日,便去了上京。上京,那个我们曾携手共游的地方。那些美好而灿烂的时光,如珍藏在记忆中的宝石,闪耀着我难以企及的梦想一样的光芒。

我几乎不忍去想。每一次想起,都分明清晰而残忍的告诉我,都已经是往事了啊。

我定一定,转首见小允子进来,于是问:“办妥了么?”

小允子微含一丝喜色,“已经办妥了。”

我点一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只顾绣手中的肚兜。 /er/b1o59oc2168272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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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7节:祺嫔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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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玄凌来时,我已经换了一身家常的鹅黄轻罗长裙,倚在贵妃长榻上闷闷剥着石榴吃。

玄凌关切道:“前几日吐得厉害,连膳食也懒得用,今日可好些了么?”

我勉强微笑道:“多谢皇上关心,已经好多了。臣妾因为天气热难免消减些饮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玄凌见我眼圈红红的,忙道:“谁叫你委屈了?”

我忙笑道:“谁敢给臣妾委屈受,不过是臣妾自己想着伤心罢了。”

玄凌道:“你怀着身孕难免多想些。明日朕就叫敬妃把胧月给你送来,有孩子在身边,你也笑一笑高兴些。”

我不听则已,一听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胧月与臣妾并不亲近,皇上何必说这样的话叫臣妾戳心。”

玄凌俊朗的面颊上如罩了一层阴翳之云,“敬妃一向懂事,如今也糊涂起来了。胧月到底是你生的,她怎么也不好好教导了送回来。”

我有瞬间的愕然,只得轻声道:“皇上何苦责怪敬妃姐姐,多年来她照顾胧月尽心尽力,也难怪胧月会视她如母。”

玄凌道:“那明日朕就好好管教胧月,让她尽快与你亲近,可好?”

我埋怨道:“强扭的瓜不甜,皇上又何必和小孩子置气,反伤了父女之情。”

玄凌无奈,苦笑道:“那嬛嬛你待如何?”

我一急,啜泣道:“若臣妾知道,也就无须这样苦恼了。”

于是一连两日,我饮食消减,闷闷不乐。玄凌叫人来表演歌舞杂耍,又讲笑话与我听,或是叫眉庄、陵容来给我解闷,我始终是不展笑颜。

到底还是李长提醒了一句:“娘娘一人在宫里难免思念家人,帝姬既不亲近,皇上不如让她见一见家人,或者会好了。”

玄凌道:“莞妃的父母都在蜀中,一来一往就得多少时候。”

李长悄悄道:“皇上忘了,娘娘的兄长正在京中医治呢,皇上不是给安排了么。”

玄凌略略踌躇,道:“甄珩智失常还未痊愈,万一他伤了莞妃和她腹中的孩子该如何?”

李长道:“甄珩虽然智失常,但经太医治疗之后很是安静,并不吵闹。若娘娘兄妹相见,保不齐还对他的病有益呢。莞妃娘娘见了兄长也心安了,左右是大家都好。”

槿汐将玄凌与李长这一番话转述给我听,道:“娘娘不必再生气了,皇上已经应允明日送娘娘出宫去见公子呢。”

“若不如此任性上一回,恐怕我总见不到哥哥了。”我微笑看槿汐,“有你和李长,我也安心省力不少。”

槿汐脸上微微一红,“奴婢与他也不过是略尽心力罢了。”

我笑道:“尽不尽心力也罢了,李长待你好就好。”我握住槿汐的手,“我总觉得是委屈了你。”

槿汐倒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奴婢是一辈子不出宫的,这辈子还能找到什么依靠呢,与李长也不算太坏。”她停一停,“娘娘好生休息吧,明日还辛苦呢 。”

次日一早我照例给皇后请安过后,回宫换了寻常服色,坐着一顶小轿从角门出了宫去。

李长歉然道:“委屈娘娘坐这样的轿子,只是娘娘这回出宫是没有过了明路的,咱们只悄悄儿的去悄悄回来,不知鬼不觉的。”

我笑道:“一切有劳公公安排就是。”

于是一抬小轿穿街走巷,大约半个时辰功夫就到了。下来却见一座青瓦白墙的小院隐匿在闹市之中,十分清静。看护的院丁听见声音,迎出来道:“顾小姐来了吗?”

李长使一个眼色,小厦子一巴掌拍了上去,喝道:“胡说八道什么,是贵人来了。”那院丁捂着脸颊缩在后头,小厦子问,“卜太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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