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漂亮,煌。」我给及时制止了行动的煌打出手语,她正给那只威力相
比于普通注射器更大的注射枪装上下一支镇定剂,冲我比了个大拇指。直到我们
真正接近那个地方。
很显然,那个拥有着斯卡蒂样貌的「生物」正在观察我们,它甚至还不会说
话,当然我们也不得而知,「她」的学习能力究竟如何。但她在聆听,除了自己
歌声之外的东西,空气中装备碰撞,衣物的摩擦声。她在看,海中生物第一次透
过玻璃看到陆地生物的模样。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但其危险程度不得而知。当
「她」的眼神看到歌蕾蒂娅——在场唯一一个没有防护装备只带着耳罩的深海猎
人的时候,一种复杂感觉在「她」的脸上流露出来,3分厌恶与恐惧,7分却是
一种看到久违老友的宽慰,仿佛说着「你终于来了」一般,歌蕾蒂娅侧过身,伸
手想要摘掉自己的耳罩,却放下了手。由肃杀转变到无奈,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
出。
「Ishr-.」
我小声的呼唤着斯卡蒂的本名,她将头转过来,仪器上显示歌声的分贝在降
低。「她」转向我,将脑袋贴在玻璃上,隔着厚厚的玻璃,她看着我,流露出对
猎物的渴望。猛然之间她瞪大了眼睛,歌声分贝再度降低,眼神中尖锐的色彩慢
慢减弱。更多的是柔和与一种,姑且可以称作是繁殖本能的眼神。凯尔希挥挥手,
周围的人退下,将更多的视野留给我,从「她」的角度来看,只有我的轮廓依旧
清晰,周围人的映像黯淡下去。「她」就这样看着我,直到仪器上最终显示了0
分贝,次声波、超声波指数也是如此。她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隔着玻璃,我依
稀可以看出那是一句话。
「博士,到这里来。」
「一切照常,按照原计划进行。」凯尔希打出了这样的手语。
「这样做,你可以放心吗。」
预案会议结束之后,我和凯尔希在所有人离开之后我突然问她。
「70%的把握,你的身份是最适合她的」凯尔希目不转睛修改着自己终端上
方案,所谓「
身份」大概就是我作为唯一一个「人类」与斯卡蒂的恋人的双重身
份。凯尔希承认这是在赌博,赌的是「浊心斯卡蒂」是否仍保有部分关于我的记
忆,赌的是她是否会在我接近她的那一刻被撕碎。但这看上去是一个可行的方法,
这是一场赌上生命的谈判。
我闭上眼睛,迈开脚步,踏进那间囚室,护目镜上立刻起来一层水雾,湿度
计显示湿度在90%左右,看上去「她」在适应环境的同时,也在慢慢的改变周围
的环境。看着窗外凯尔希众人的身影逐渐模糊,我摘下了护目镜,大海咸腥的气
味涌入鼻腔,「她」格外显眼,一件又一件,我将我身上的装备脱下,慢慢放在
地上,直到恢复我原来的装束,「她」回头,目光转向我。
「Ishr-.」
几乎是我说出这个名字的同时,她凑上前,我可以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
的温度,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我,那是一种陌生而熟悉的眼光,像是一件遗忘了很
久的事情在多年之后里突然被想起,久违,但不陌生。「她」伸出手,覆盖上我
的手掌,冰冷,带着虎鲸皮肤一般光滑的触感,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但不是
刺骨,慢慢的她的手掌被我的体温温暖了起来。「她」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
闭上眼睛,收回了自己的手,只是一瞬间,我没有来得及反应,「她」将两只手
覆盖上我的头。
奇怪而特殊的感觉涌上我的大脑,我的周遭看上去是那样的陌生,感觉身体
里的水分在一点一点被抽离,紧接着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旋转起来,并不是通常的
晕眩感,而是像是万花筒一般的景象,像是生命中所有的回忆一闪而过,不同于
濒死的走马灯,这些回忆随着身体感知上的干燥一点一点的加速,直到自己感受
自己成为一具干尸之前,头上的手放了下来,我的视野恢复正常。
那是大海。
但不同于碧水蓝天的大海。
天空被染成了异常的玫瑰色,大海被不见底的蓝与灰覆盖着,靠近沙滩的地
方,海浪卷起诡异的泡沫。没有树,没有任何植物,没有风,远处不知是什么海
洋生物的残骸露出白骨,腐朽的木船扭曲成可怖的模样,一望无际的海滩与一望
无际的海,映照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景象。
我花了几分钟适应这个环境,我只看到在这样的景象之下,身着那袭红裙的
「斯卡蒂」站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呼吸着海边的空气。
「这就是,我的故乡。」「她」开口,声音却不同以往的冷淡漠然,而是带
着危险的魅惑的声线,仿佛声音并不是从她的喉咙而是从远处发出的。不知道是
海风还是什么其他的缘故,那身红裙意外的贴合她的身体,显现出一种异样的生
命力。我可以看出这并不是那个去盐风城的斯卡蒂,我眼前的生物眼中流露出捕
食者对猎物的渴望,对鲜血的渴求,她上前两步,将我搂在怀里,我可以感受到
她身上的温度,海嗣进化的速度很快,由变温生物转变为恒温生物也只是一瞬。
但此时的我却了无兴致,尽管丰满的身体贴近我的身体,我却只感到厌恶与恶心。
究竟是什么造物,将美好在我的面前破坏,又倘若无事一般将其组装,呈现在我
面前。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贴近我的耳朵轻轻说着,「新的世界已
经诞生了,就从这里开始。我们是这个新世界的主宰。」
「跟我走吧,回到我们永恒的故乡……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情,任何爱做的事
情……」「她」依旧这样说着,我却无法分辨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巨大的绝
望攫取我的内心,好似希望已经破灭,但我从未见过希望,泪水不自主流下,我
却不知道为谁哀悼。
「为什么要难过呢……」「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牵着我的手踏
进海水中,海水打湿了「她」的裙子,显现出「她」姣好的身材,但那海水却不
是冰凉,而是温热的。一种特殊的感觉涌上心头,一种不用再担心,不用再为治
愈矿石病奔波的图景出现在我眼前,上岸的海嗣通过进化成为克服矿石病的关键,
只要……大家都进化……都被同化……那么这个世界就无所谓什么感染者与矿石
病,无所谓什么战争。那种危险的舒适感瞬间占领了我的内心。
我们已经走到齐腰的海水处,她擦干了我脸上的泪水,只是吻了上来,温软
的唇舌让我瞬间沉沦,不想再反抗,所有的疲惫都在那一刻被卸下,都无需担忧
了,答案就在眼前。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抱紧怀中的虎鲸少女,好像那一刻淡忘
了这个身体原本属于谁,这个身体中的意识不属于自己真正所爱的人。但我没有
想,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只是一瞬,我向虎鲸少女胸前两颗丰满的果实伸出手,
只是轻轻的揉捏,她都微微颤抖,口中的娇声被堵住,只能用可爱的呜咽与猛烈
的亲吻取而代之,她的手慢慢解开我的衣服,三两下,我的身体可以感觉到风的
寒冷与海水的温暖,陆地的干燥与海洋的湿润。她将手轻轻搭上我已经高高挺立
的性器,纤细的手指套弄着粗大的肉杆,它比海水更加灼热,滴落的汗水滴落,
与身下温热的海水融为一体。我们走到浅一点的海上,她在海水中跪坐下来,无
需多言,下体被温热的感觉包裹着,温暖的好似要融化一般。她轻巧而不失节奏,
避开牙齿的坚硬,调动口腔所有柔软的地方,她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
想说什么,将手搭在那头柔顺如同丝绸的长发上,不可质疑的是,在此时此刻我
已然沉沦,清醒的意识在大脑不可察觉的范围内呐喊着,但我却不得而知。吮吸,
套弄,甚至已经堪堪到达她喉咙的长度,舌头轻车熟路刺激着斯卡蒂所熟知的所
有敏感点,这样的进攻已经在消解我的理智,好像要彻底根除大脑中那种痛苦一
般,虎鲸少女只是一点又一点加快自己吮吸的速度,她知道我要想什么。这样可
怖的想法只在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下就被极大的快感消解,柔软的口腔内壁挤压着
肉杆,我比任何时候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快感在累积,伴随着下半身越来越响的
吮吸声,每一次吮吸都带着七分温存与三分怜爱那样,下一秒,身下的海嗣舌头
上更像生长出无数触手一般刺激着系带与前端,爱抚着每一条暴起的血管。就算
是在取悦的过程中,她也在努力变成我能为此沉沦的模样。透过那已经被浸湿的
裙子,身体的光滑,可以清晰摸到纤腰的线条,丰硕果实的前端两颗已然挺立起
来,带着微微腥香的乳液浸湿我的手指,她将斯卡蒂的身体尽数还原,甚至更加
完美。但我已经来不及细细品尝,因为下体极大的快感已经占据了我的大佬,以
至于我已经没有剩余的力气反抗或是思考。滚烫的白浊像是没有尽头喷涌而出,
并没有任何抗拒,她全然收下,一面看着我的表情已经由方才的痛苦逐渐为沉沦,
她伸出手,把已经麻木的我拖上了沙滩,将我放平在沙滩上。
「这只是开始,亲爱的,我们可以在这里做很久很久……」她凑近了我的耳
朵小声低语着,一面跨坐在我的身上。「你以前最喜欢这样了,不是吗。相信我,
这会……非常非常舒服。」她笑着,抛弃了这具身体主人原来那样的娇羞,伸手
解开了裙子背后的绑带,当她将那裙子丢在地上的那一刻,也是我的理智消耗殆
尽的那一刻,像是一切的文明都被摧毁一样的绝望,意识到只剩下自己的空虚,
一切已经无所谓了,机械一样,我舔了舔已经干涸的嘴唇,搂住了她的腰。
「已经这样子几个小时了,博士这样真的没事吗。」煌看着囚室内两人已经
站在那里几个小时,而浊心斯卡蒂的周遭已经被一层水膜包围,看似脆弱却坚不
可摧,任何人都不可能闯入的环境。
「冷静,她想攻占他的意识,再给他更多时间。」凯尔希看着一旁的工程干
员计算怎么应对结束之后可能发生事情的概率,一面闭上眼睛。凯尔希没有信仰,
但她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
上身已然不着丝缕的「浊心斯卡蒂」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虎鲸会玩弄猎物,
我此刻只是她的猎物而已。她缓缓沉下腰,将那性器慢慢吞入体内,没有任何阻
碍,而她好像是刻意而为之,钝刀子割肉一样让一寸一寸的快感慢慢侵入大脑,
鲸穴温暖而潮湿,每一寸都像是拥有最最细密的小小触手一样缠绕刺激着每一寸
神经。「这是为你量身定制的,你可以明白吗,只要这一切……能够成为现实。」
她看着身下已经沉沦的我,一如既往用她那魅惑的声线说着,一面毫不留情动起
腰来,鲸穴带给我的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像是被抽真空的包装袋一样紧紧贴合,
温度越来越高,加上身上骑着这样一个热情而毫无忌惮的女人,我说不出任何一
句话。只能闭上眼睛,但就算如此,快感仍旧撬开我的喉咙,发出不成样子的呻
吟。
「这不是很舒服吗……啊啊……一下又一下,就是要这样……你还能给我更
多……一定可以的……」她也像是沉浸其中一样,已经弯下腰,紧紧搂住我,想
更多的感受她的温度的想法占据大脑,我搂住了她,亲吻着她雪白的脖颈,她也
紧紧抱住了我,像是要寻找一个更加完美的姿势,但接下来她张开嘴,加快了身
下冲击的速度,咬破了我的肩头。
「啊啊……太舒服了……已经忍不住
要品尝一下你的味道……好舒服……你
的味道一如既往的甜美……下面也不能……不能落下……把你的爱给我更多一点
……再多一点。」瞬间痛感与快感交织着轰进大脑,但那疼痛并没有随着时间而
消散,而是随着她的一点又一点压榨而扩散着。
「忘记告诉你,我的专长,是折虐。」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身下
的鲸穴猛然收缩,一股又一股白浊就被这样压榨出来,但我的对手是一个永远无
法满足的海嗣,将自己的猎物吃干抹净,是一个捕食者对猎物的尊重。此时此刻,
她也感受到这原始游戏带给她的快乐,闭上眼睛,感受着猎物给她带来的快感一
波一波袭来,她抬起头高声叫着,那种海洋生物交合之时发出的声音。身体很快
接受到了来自猎物的养分,几滴乳汁从那对因为兴奋而充血的樱桃处流出,很快
成为一条细细的河流。
「看看,亲爱的,是鲸奶。」她将自己的分泌物用手涂抹下来放在我的鼻子
前,甜香带着一点血腥,我可以清晰的明白这一切不是真的,人在做梦的时候有
时候会萌生出那种,清晰明白自己是在梦里的感觉。在快感与痛感的交织当中,
我的意识已经恍惚,但我依旧可以听到海浪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过,我想到我与斯
卡蒂相遇的那一片大海,那片沙滩,而如今我也要倒在这片沙滩上了吗?
耳边却不再只有肉体交合之声,海风与海浪的合奏,我在恍惚之中却听到一
首熟悉无比的歌,一首……斯卡蒂教我的歌。
「阿戈尔有个传说。」凯尔希看着定在原处的两个人,「阿戈尔人会送给她
心爱的人一首歌,这首歌无论何时,都会指引那个心爱的人回到阿戈尔少女身边。
这就是我为什么有把握让博士一个人来处理这个事情。」
「但愿你真的获得了斯卡蒂的真心。」凯尔希喃喃着。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我的意识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恢复,而
眼前的一切都已经不再是我想象的真实。
我醒了。
在沙滩上发生的事情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我像是在水底,但我依旧可以复
习,周身除了虚空没有任何东西。面前的一大片海翻腾着浪花,在我的两米处形
成一个巨大的水柱,从水柱中走出一个像人的生物。但它只是拥有人形,海水在
它脚下分开,不同于昆图斯那样的触须脸,这个生物姑且能被称作脸的地方公整
的多,但依旧,四肢以触须取而代之,一步又一步,走到我的面前,站定。我相
信这就是那位古神的一个化身,真正的样貌我应该不得而知。
「所以,你击垮了Ishr-对你意志上的控制,Ozprunt.」它开口说着,
说话方式与浊心斯卡蒂的如出一辙
「难道你们海嗣就不能说话不那么空灵吗。」我在内心暗暗吐槽,一面看着
它:「好久没人这样叫过我了,你知道吗。」
「所以,为什么要阻止我前进的步伐,你知道这不可能。」
「因为天灾。」
我看着它的「眼睛」,它流露出那种惊讶的神色,身上的触须耸动了一下,
显然好奇我在说什么。
「你的种族是否可以承受来自天灾的威胁,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有人一直
在打着你的旗号在做着源石与阿戈尔人身体融合的试验,你也绝对不会容许这种
行为的,对吧。」
它的触须在颤抖着,他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一般,但又想到这样做
根本没有任何帮助,这种无处宣泄的愤怒在它的触须上无不能够体现着。最后它
爆发了。
「不不不……」它嚎叫着,「我又怎能容许我的造物受到污染……不……是
谁在污染我的造物,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你们可以攻占海洋,但陆地上,天灾才是这里的统领,不是吗?你们还不
具备进化到抵御天灾与矿石病的水平。你们增殖,你们进化,但源石深入你们的
血液,你们进化的下一代又怎么没有可能沾染矿石病,就算你们占领了我们的陆
地,你们的下场也不过是感染矿石病罢了。」我冷冷的说道,虽然将矿石病作为
谈判筹码并不公平,但这也是唯一的筹码。
「陆地人……」它痛苦地摇晃着脑袋退后,「等着一切结束,你等着,你等
着!」
「她就留给你了,作为我下一次回来的象征!!!」
水柱呼啸着,它消失在那片水幕之后。
我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睁开眼的景象,我回到了罗德岛。
水膜正在褪去,斯卡蒂倒在我的怀里,她缓缓睁开眼睛,从看到那双清澈的
眸子开始,我知道她回来了,我的斯卡蒂回来了。
「结束
了?」她小声问着。
「结束了。」我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眩晕感占据了我的大脑,我晕倒在
地上,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