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内只攻出三四次,不过因战意昂然,又兼年轻些许,自保倒是绰绰有余。
战况渐烈,场中掌风如雷,拳速如电,交手一招便有气浪滚荡,使得十丈内
草皮翻秃,露出了片片黄土。
场外还有十数人打着火把,既有鞑子又有魔教,不过都退在一旁,生怕被卷
进恐怖的劲风中。尤其是鞑子主帅查干,竟与中年儒生躲在百米开外,他哪见过
这等比武,不禁问道:「先生,你观之如何?国师可否获胜?」
「......军主且宽心,国师神功盖世,最不济也能与赵无哀斗个平手。」孔章
虽对武道一途不甚了解,却也能看出场中形势,当先回了一句,而后看了一阵,
又道:「不过依某所见,国师已占上风,想必四五十招内胜负即分。」
「哦?甚好甚好,等事后,本帅定要羞辱一番那......」查干闻言双眼一亮,
阔脸上喜形于色,更兴奋搓起手来,哪还有汗国重臣之威。不想他刚乐到一半,
却见魔教右使招式一改,身形疾动,一对铁拳水泻般攻向喇嘛,几招内就挽回了
劣势!
「撕!这赵家余孽竟如此凶悍,也不知国师能否......」眼见此景,鞑子主帅
倒吸一口凉气,似是替喇嘛担忧不已,不过他怎敢上前相助,便死死捏着拳头,
口中喃喃不断。
虽被赵无哀抢近急攻,可喇嘛并无慌乱,神情依旧淡然,只是掌中的风雷声
越发震耳!又过了十多招,两人跃于空中硬碰硬了一次,便同时罢战,落地后跳
出圈外各自站定。
如此激战过后,喇嘛虽不气喘,却也面色微红。他缓平呼吸,随即上前一步,
双手合十遥遥一拜,笑道:「赵檀越这手长拳短打精妙非凡,老衲佩服,你我就
当平手如何?」
「玉钵国师休要自谦,赵某尚有自知之明,此次却是我输了。」方才交手时,
魔教右使便知喇嘛功力深厚,尤强自己一线,此刻又见他给台阶下,索性大方的
认输。
不过赵无哀性子何等争强好胜,临末,又抱拳道:「且等赵某九转冥玄法大
成,到时再寻国师分个高下,还望不吝赐教。「「哈哈哈,右使何必如此,小小
切磋一场,莫坏了你我盟友的和气。」眼见惊天动地比斗的结束,查干便领着孔
章上前,闻听赵无哀有些不忿的言语,鞑子主帅眼中满是欢喜,嘴上却安慰不断。
「两位皆神功盖世,本帅万分钦佩!」查干装作殷勤,执起赵无哀的手,又
给喇嘛使了个眼色,笑道:「现下已在营中设宴,以庆国师与右使驾临,两位,
请吧?」
名为玉钵的老喇嘛闻言点头,赵无哀也强装笑颜打着哈哈,随即众人返回江
北大营,喝酒吃肉不再多述。盛宴结束后,魔教右使领着影二及一众堂主,对查
干招呼了一声,便出帐而去。
等他们走后,查干端着美酒行至下首处,对玉钵一礼,敬道:「国师灭了赵
无哀的威风,大涨汗国势气,查干先敬活佛一碗,聊表寸心。」
「云都赤何须多言,此乃老僧分内之事。」玉钵摇头自谦,喝了一口碗中清
水,并未多言。想藏地佛宗因气候恶劣,并不禁弟子食肉饮酒,可这喇嘛却似苦
行僧一般,案上唯有几碟腌菜糌粑,倒是让人心生诧异。
「国师,交手时见你占得上风,若用全力能否拿下此人?」几日来赵无哀对
战事指手画脚,查干惧他身怀绝艺,敢怒不敢言,使得原本大好的形势急转直下,
两艘旗舰也被击沉一艘。
如今见到老喇嘛到来,鞑子主帅激动万分,如同盼到救星一般,接着问道:
「不知国师能待上多久?有您在侧,本帅便不用看那姓赵的脸色。「「今日我与
赵右使皆有所保留,此人武艺精堪,虽略输老僧一线,可若想毙了他,只恐我也
会身受重伤。」
闻听此问,玉钵喇嘛沉咛一番,这才开口回答,而后又道:「老僧在此盘桓
几日,便要北上,这次身入汉地,一来是寻中原同门论经辩佛,以悟禅道,二来
欲上终南山,了结我师兄身亡之事。」
「可惜本帅不能相陪左右,聆听活佛教诲......唉......」老喇嘛说完后,查干
大失所望,不禁长叹一声,一旁的孔章眼中一亮,却没做声。
玉钵怎会不知查干心中所忧,微微一笑,便道:「云都赤莫要这般,老僧分
身无术,便把弟子留在此处,他龙象般若功已练至十层,并不惧那赵无哀,当能
护你周全。」
「哦?甚好甚好,查干便多谢国师了。」
鞑子主帅本有些消沉,听完此话,登时喜上眉梢,不断鞠躬作揖。玉钵起身
避礼,连称不敢,随即向 外道:「丹巴杰,且来拜见军主。」
「是,师父。」
听帐外一声瓮声瓮气的回答,查干与孔章转头看去,见一个铁塔般的光头喇
嘛钻了进来,险些被吓了一跳。此人怪眼圆睁,乱髯如戟,虎背熊腰,肌肉虬结,
持着一根粗壮的铁杵,如同唐卡中的大威明王一般。
「师父!」不过这黑凛凛的喇嘛进账后,对玉钵扣头便拜,显得十分尊敬,
随后起身又对查干一鞠,闷声道:「小僧丹巴杰,见过云都赤!」
鞑子主帅见他如此威猛,心中更是狂喜,急忙道:「上师不必多礼,先请安
坐,想必尚未用饭,不知可吃荤腥么?」
「哈哈,师父因练功法这才茹素,小僧却百无禁忌,便把酒肉将来,越多越
好!「光头喇嘛闻言大笑,一时间声若洪钟,而后坐于玉钵下首,大手一拨,把
案上的残酒剩羹扫到一边。
查干见状,连忙招呼侍卫重新布菜,油汪汪的大块烤肉与马奶酒,流水般端
了上来。丹巴杰也不废话,大手连捏带抓,嘴中鲸吞虎饮,像是饿死鬼投胎,直
把鞑子主帅与中年儒生看的目瞪口呆。
愣了一阵,鞑子主帅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闭目养神的玉钵,好奇道:「先前
不知国师修炼神功,乃本帅的不是,大汗曾赏赐我一只千年灵芝,便赠予国师赔
罪。」
玉钵闻言睁开双眼,却并未答话,而且不知为何,原本仁慈的面目竟多了一
丝邪意。正在胡吃海喝的丹巴杰停下手,抹了抹油腻的大嘴,说了一句让查干猛
然色变的话来,只听他道:「灵芝倒不用,师父练得是以阴补阳之法,嘿嘿!
军主今夜送个处子来便可。」
数个时辰后,天幕深沉,月芒洒落辽阔的大江中,波涛滚滚如旧。随着 夜色
已深,喧嚣整日的大营终于静了下来,林立的帐篷间漆黑一片,偶有一队鞑子举
着火把巡查。
一处隐秘地,两个模糊的人影正窃窃私语,躲过巡逻的哨兵后,其中一人沉
声道:「玉钵明早便行,欲往终南山一趟,只留他徒弟丹巴杰在此。」
另一人听完,似乎有些惊讶,声音徒高了一度,问道:「哦?他去终南山作
甚?莫非......「「小点声,宿卫才刚过不久!」先头说话那人见状,急忙喝止,
随后又低声道:「那喇嘛具体为了何事,某也不知,不过想来应是与他师兄有关。」
另一人沉咛片刻,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地上,便隐入黑暗中,只幽幽飘来一
句话:「多谢先生告知,这是你妻子的手书,且请宽心,待襄阳城破便让你阖家
团聚。「剩下那人连忙把物件取在手里,盯着另一人消失的方向,过了许久才轻
笑一声,莫名道:「哼,暗堂不过耳尔,倒未察觉孔某以假乱真之计。」
鞑子营地对面,魔教右使的帐篷已熄灭了灯烛,可在月光照射下,帐布上映
着一个斜靠而坐的身影。过不多时,有一人悄悄来到帐边,正是影二,他筹措许
久,才轻声道:「右使,我来复命。」
「嗯,回来的倒快,打探了点甚么?」
赵无哀似是雅兴颇高,正在品酒小酌,也不出账相迎,只沉声发问。影二哪
敢怠慢,连忙答道:「启禀右使,方才听那书生说,玉钵明日便走,似是要替他
师兄报仇。」
「哦?老秃驴修为虽高,想来也敌不过那人,况且他又不知终南山密道,如
何去寻?」
赵无哀有些疑惑,自言自语了一阵,随即低骂道:「也罢,倒怕他坏了教主
之计,看来我也要北上一趟,娘地,才清净几日便又要奔波!」
影二面色一紧,不知如何作答,只得立在原地呐呐不语。过了许久,赵无哀
才想起手下还在帐前听命,便吩咐道:「我走之后,此处战事便交予你了,且让
鞑子再消耗些兵力,待宋廷覆灭后,神教也能少折损些人马。」
「属下省得。」影二抱拳领命,转身欲走,哪知才迈了一步,便听帐中又问
道:「对了,南方之事如何了?」
「启禀右使,随时便能举事!玄武堂堂主方一勇也启程,前往苗地游说阴鬃
盛。」暗堂堂主站定,转身向帐中回复,阴沉的脸上满是自信。魔教右使见手下
如此得力,倒不吝夸奖,又吩咐几句,便让他下去休息。
待影二走后,赵无哀这才从帐中而出,他望着江对岸模糊的巨城,不禁狂笑
道:「半月之后,此处当变作一片废墟!皇兄,你能奈我何?哈哈哈!」
光明右使得意之际,却不知聪明绝顶的女诸葛也已南下,不光破坏了魔教密
谋已久的诡计,还让他心中隐藏的野望成为了泡影。而青袍大汉北上之行,虽目
的达成,自己也险些身死异乡......
月隐日升,天边 朝霞绚烂,白云染火,犹如烧着了一般。荆湖南路某处深山
中,林绿花彩,鸟歌兽鸣,更有数条小涧潺潺而流,一片生机勃勃的盛夏之景。
乡野之人多早起,鸡鸣之后便作活,蜿蜒的小径中,一位樵夫缓缓而行,看
那架势,应是要劈些柴火养家糊口。山路坎坷,这壮年的汉子走到目的地时,已
然气喘嘘嘘,满头大汗。
见天色尚早,樵夫便把斧头仍在地下,想去离此不远的瀑布取些水来,已解
口渴之急。
不想还未到水雾漫天之地,就见一匹骏马拴在大石前,周边还铺着些许衣物
以及一个包裹,登时莫名道:「咦,莫非有人在此洗浴?倒是挑了个好去处。」
乡人淳朴,樵夫并无偷盗之念,不过眼见衣物是男子 长袍,心中也没多想,
索性钻入瀑布旁的矮林中,打算悄悄取水走人。待他把水囊灌满,禁不住朝深潭
中看去,怎料只一眼便如呆鹅楞在当场,嘴中喃喃道:「撕!俺的娘诶!」
顺着樵夫的视线看去,瀑布下正有一女戏水,时而深潜,时而遨游,犹如一
条娇美的银鱼,把平静的潭水搅得涟漪四起。过不多时,女子钻出水面,鸾首一
扬,把湿透的青丝甩于脑后,两颗饱满的乳球没了遮掩,诱人的弹摇了一阵,便
像熟透的雪桃一般,半漂半浮在水中。
如此春景世间难寻,樵夫顿觉口干舌燥,似是都忘了怎么眨眼,直盯着碧潭
目不转睛。待看清了女子的容貌,更是鼻血缓流,可他却浑然不知,整个人几乎
痴傻!
只见那女子星眸透彩,月眉娆,沾湿的素颜倾城绝代,既有成熟妇人的妩
媚风情,又隐隐透着花样少女的娇憨,倒是不知芳龄几许;羞藏在潭中娇躯更是
窈窕有致,雪颈直长如鹅,锁骨精致似琵;腰肢与美腿虽隐于水下,遗憾无法全
观,不过思量一番,必是盈盈堪握与圆润光滑之态。
「这等白花花,细嫩嫩的身子,想来比那李 寡妇还要好上数倍,要是压在炕
上,嘿嘿......」所谓色从心起,欲由胆生,樵夫虽老实憨厚,雄性的本能却让他
意淫不断。
这汉子家境贫寒,年近四旬还尚未婚娶,又看了一阵,不禁喃喃道:「俺要
多攒些钱,到时也娶个这模样的婆娘,让她给俺生几个娃儿,嗯,用酸秀才的话
叫甚么,甚么男耕女织,管球他喔,反正美死了!」
脑中痴想的情景使得樵夫眉开眼笑,不料潭内接下来发生之事,更让他口淌
涎水,裤裆也撑出了帐篷模样。
原来那女子擦拭起滑腻的肌肤,藕臂不时香动,玉肩连连轻耸,一对肉峰随
波荡漾,直让人担心会不会沉于潭底!
这傻汉子何曾见过如此香艳之景,不禁死死捏住水囊,好似把那对漂浮的大
奶攥在手中,刚灌满的潭水被他挤了个精光。
摩挲间尽露娇态,捧水时更显妖娆,正在沐浴的女子既像芙蓉出水,又似海
棠花开。
樵夫看着那具婀娜有致的肉体,只觉传言中的西施,貂蝉也不过如此,不禁
陷入臆念不可自拔,种种错觉也随之而生,说来倒也可笑,他曾听闻不少奇事怪
谈,而乡野之人也多迷信,见潭中女子如此美艳,直当做是私自下界的仙子,而
自己正是那艳福不浅的董孝郎。
这汉子越看越入迷,心中更坚定自己所想,暗道:「山中潭溪甚多,仙子为
何独独来此入浴,莫不是知晓俺日日在此劈柴?想来老天见俺一生良善,于心不
忍,便赐俺一桩姻缘。」
念及此,樵夫便欲跳入潭中,不过转念一想,又怕自己把天赐的婆娘吓没了,
可他记得 说书人曾言,仙女洗完澡后便会化鹤远遁,一时间又急又慌,不知该如
何是好。
左右为难时,无意中瞧见铺在石头上的衣袍,傻汉子脑中灵光一闪,暗道:
「对了,若把她霓裳给藏起,光着身子便飞不走了!」
樵夫得意洋洋,暗觉自己聪明非凡,当即从林中钻出,小心翼翼的摸到石头
前。他刚欲偷藏衣袍,想困住潭中仙女,却听两声细微的弹指声响起,随后又有
劲风袭来!
「啪啪!」
樵夫不会武功,怎能反应过来,直被两颗小石子撞在穴道上,立在原地动弹
不得!他见欲行之事败露,知自己得罪了神仙,不禁害怕性命不保,又听身后传
来哗哗的踩水声,整个人虽已僵直,仍吓得不停抖动。
所幸点穴只封住了樵夫躯干四肢,他嘴中仍能发声,便急急求道:「仙姑饶
命,俺痴心 妄想,以后再也不敢了,且绕过小人吧。」
怎料叫嚷了半天,也不见有人答话,唯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传来,似是穿
兜套袍之声。樵夫心中既慌恐又好奇,便用眼角余光向后看去,隐约见一条白嫩
似藕的软臂伸来,提起了一件薄裤。
他还欲再看,耳边一声婉转如莺的轻喝响起,登时吓得闭上双眼,只听道:
「哼!倒是胆大!莫非以为姑奶奶不敢把你招子废了?」
过了许久,想是女子已穿戴整齐,虽没出手惩治偷自己衣袍的汉子,却娇声
问道:「你是何人?到此作甚?」
「小人乃附近乡民,平素以砍柴为生,今日鬼迷心窍,冒犯了仙姑,望您老
人家饶俺一命。「樵夫闻听此言,慌忙张口回答,心惧之下倒也老实,一股脑的
全吐出来。
也不知是那女子不信,还是不屑理睬,过了良久,樵夫也没听身后有动静传
来。他以为是仙姑怒气难消,刚想再开口讨饶,却听身侧骏骥嘶鸣,啼声作响,
就有一骑飞驰而去。
待奔出十余步后,骑手勒停骏马,转头回望,却把樵夫看傻了眼!原来方才
潭中的绝色佳人,竟变成一个尖嘴猴腮的黄脸汉子,此时正端坐在马背,眼含莫
名笑意。
「望你好自为之......」
黄脸汉子摇摇头,双指微弹,又是两声劲风响起,随即便扬鞭而去。樵夫穴
道一解,整个人摊到在地,看着骏马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道:「俺的娘诶,这
是仙女还是妖魔......不行,俺且去寺里上柱香,以保平安。」
逃过一劫的樵夫不知,潭中沐浴的女子非仙非魔,正是闻名天下的女诸葛,
只因带了人皮面具才把他吓成这样。
想黄蓉醉酒下与周阳行了母子禁事,无颜再与丈夫爱子相处,留了封书信于
房内,在凌晨时便南逃潭州。
一路上,每每想起凤仪轩里的情景,黄蓉万般悔恨的同时,也有几分浇之不
熄的满足。虽知与爱子乱伦乃是滔天大罪,可美妇毕竟正处如狼似虎的 年纪,经
过一整天激烈甘甜的交媾,彻底缓解了空闺已久的怨念;而且灵肉相搏时的酣畅
淋漓,如烙印加身般无法磨灭,不然女侠也不会身心皆醉,在后来完全忘了自己
的身份,彻底雌伏在荒唐子强壮的体魄下。
可是黄蓉也怕怀上孽种,毕竟高潮迭起下,周阳不知内射了自己多少次,所
幸出发后便来了月事,乱作一团的芳心这才稍安。
战事险恶,刻不容缓,何况小龙女的病情也无法耽搁,女侠心知不能再继续
纠结,便打算先解决燃眉之急,其他事等取蛊后再细细思量。如此下,她强自保
持清醒,更风驰电掣,五日间便赶到荆湖南路。
今早来到此山中,黄蓉见有瀑布深潭,不禁想起在甘泉山与周阳养伤避敌的
时光,芳心内羞愁又起。不过接连几日匆匆赶路,此刻已人困马乏,女侠便欲入
水梳洗一番,怎料却碰见了把她当成仙女下凡的樵夫。
女诸葛何等聪明,脑中略微一转,就猜到樵夫所想,直气得哭笑不得。虽不
能因这等荒谬事坏了此人小命,可女侠顽皮不减当年,便换上人皮面具吓唬这傻
汉子,以惩他 窥视自己入浴之罪。待小小插曲过后,黄蓉又变作黄九,随即策马
扬鞭,不紧不慢的向南而去。
第二天傍晚,黄蓉终于赶到潭州城,不过并未去寻此城守将,而在城内转悠
起来。此时正值饭点,酒肆食舍尽皆开放,肴香酒气源源飘荡,伴随着推杯换盏
之声,使得人山人海的街巷更是热闹非凡。不过女侠溜达一阵,星眸里却多了几
分忧虑,原来她见不少奇装异服者擦肩而过,心知都是魔教喽啰。
「想来魔教已准备妥当,近日便要起事,可如此明目张胆,许花脸怎会察觉
不到?莫非......」黄蓉寻了个转角处停步,装作买尝小吃的模样,看着隐于人潮
里的魔教教众,心中万般不解。
潭州守将女侠也见过,曾随郭靖在襄阳血战,斩将夺旗,屡立军功,这才被
提拔成指挥使。此人原先也是个风风 火火的汉子,可如今都已兵临城下,反应竟
然还般迟钝,想必其中定然有鬼。
「也罢,且去 见见他,只要军心不乱,事态便仍有转机......」事态紧急,她
也知不容多想,随即牵马缓行,往城外的军营而去。
黄蓉持有丈夫的令牌,到了营外与守卫展示后,一路畅通无阻,直入军中大
帐内。帐内空无一人,她等了一阵,忽听外面金革作响,脚步杂乱,更有无数火
把围拢而来。女侠见状倒不慌张,只静坐于帐中,想瞧瞧到底生出了何等变故,
是否真如她所虑一般。
不多时,两个顶盔贯甲的军将掀帘而入,当先一人身材魁梧,相貌倒也威严,
只是脸上有数道伤疤,显得狰狞可怖;另一人落后几步,料想应是副将,体壮肤
黑,一进来便盯着黄蓉目不转睛,不知在看些甚么。
「哼,便是你这厮鸟,听闻你从襄阳而来,寻本将有何事?」脸有伤疤的军
将进来后,见那瘦小汉子既不起身又不行礼,似是有些动怒,口气极为不善。副
将听他说完,眼中杀意一闪而过,也不知是在针对女侠,还是另有目标。
「呵呵,许花脸,许久不见,脾气倒是见长。」打量了他们一阵,黄蓉轻笑
数声,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本的绝色容颜。
「啊!夫人!你怎会......」见瘦小汉子突然变成了女侠,许姓军将被吓得惊
慌失措,下意识抓牢了腰间钢刀,几欲抽刀而上。不过发觉黄蓉孤身一人,他眼
中淫光一闪,又松开刀柄,恭敬道:「 末将不知夫人到此,且请恕罪。」
那位黑壮的副将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只闷闷抱拳行礼,而后退在一旁。黄
蓉隐晦一瞄,当即站起身来,把令牌拍在案上,指着许姓军将喝道:「许花脸,
襄阳战况危急,莫要与我废话。我且问你,早就用书信通知你潭州临危,为何城
中还有无数魔教喽啰?」
「郭夫人息怒,此事许某已准备妥当,本欲今晚便把这些贼子尽数捕拿,怎
料听有襄阳来客,所以暂未行动。「花脸军将闻言苦笑,连忙张嘴解释,神情倒
也真挚,只是眼内的淫光越发清晰。
想女诸葛聪明绝顶,才智过人,若是换在往常,一眼便能看出此人包藏祸心,
可不知为何竟视而不见,还转头看了看帐布映射的无数火光,恍然大悟道:「哦,
此事当真?起先还以为你造反,才让士卒包围大帐,原来是在调动兵马,倒是我
错怪你了。」
「正是正是!夫人安坐,许某为你接风洗尘,咱们边吃边聊,你多谋善虑,
且听听 末将之策有何纰漏。」
花脸军将闻言大喜,忙把女侠让于正中帅椅,与副将在下首相陪,还向帐外
高呼道:「来人,速速设宴,对了!把我藏的那坛好酒也搬来!」
黄蓉也不推辞,径直走向帅座,不过似是有些疲惫,坐定便把娇躯软靠在椅
背上,还拢了拢微乱的鬓间青丝,含娇带弱道:「好,这几日马不停蹄,一直未
能吃上热汤热饭,倒也有些饿了。」
女侠不经意间留露出的娆态,馋得许花脸贼眼瞪大,此人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喉结翻动几下,勉强说了几句插科打诨的玩笑话。那位黑壮的副将却不言语,腰
杆挺直肃然安坐,不时看着案上的令牌,神情极为冷冽。
似是早有准备,不到片刻,军卒们便把酒菜布好,更在帐外架鼎烹羊。许军
将起身上前,亲自给黄蓉斟酒,而后举碗道:「夫人,许久不见郭大侠与你,末
将甚是挂怀,便敬上一碗,已庆重逢之喜。」
说完后,此人一饮而尽,黄蓉不疑有他,也跟着轻缀了小半。哪知未等她把
碗放下,许军将便把铁盔一摘,大笑道:「哈哈,这酒里有软筋散,亏得夫人妄
称女诸葛,竟中了老子的计!」
「你!许花脸,你要作甚!」黄蓉闻言一惊,方要 挣扎起身,不料似是药效
已生,又摇摇倒在帅凳上。
「嘿嘿,郭夫人,早在襄阳就想尝尝你的味道,本以为调到潭州后再无机会,
可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偏自来。」
看着浑身无力的绝色女侠,花脸贼将一便解带褪甲,一边缓缓而上,淫声道:
「老子今夜不光要随神教起事,还要在你身上好好发泄一下,倒不知闻名江湖的
女侠,在床上经不经得住折腾!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