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投降前后2021年11月6日黄朋厚在赶往建昌府的路上的足足走了十余天,甚至还在路过饶州城的时候,在那里逗留了两天。
而一路上,洪宣娇无论是醒着,还是昏迷,无不都在遭受着他们几个人的凌辱和虐待,几乎一刻也不曾停歇。
有的时候,黄朋厚还会让自己的亲信到马车上来,当着李容发的面玩弄洪宣娇。
也在这短短的十几天光景里,洪宣娇几乎把人世间的凄苦都尝了一遍,直到她崩溃,麻木。
在黄朋厚刚到建昌府的时候,正巧赶上一场太平军和楚勇的大战。
虽然黄朋厚姗姗来迟,但太平军走得也不快,他们要突破一层层的围追堵截,且战且走。
本来,他们早就可以穿越江西边境,杀入福建,却没想到,一直部署在他们东侧的王德榜和刘明珍所部如影随形,总是先他们一步拦住去路,让他们时至今日,还不得不徘徊在江西境内。
这一切,都怪太平军人心惶惶,消息不通,原在浙江境内,已经杀到开化,若是继续南下,兵临衢州府,过仙霞关,直接入闽,和侍王会兵,倒也省了很多事。
然而,直到他们进入铅山县城,这才得知侍王和小康王大军东移的消息,又不得不跟着往东折返,来回冲杀。
尾随而来的楚勇,在闽省严阵以待的清兵和江西闻讯围剿过来的湘勇,四面八方,早已团团将这支残余的太平军主力围死。
干王洪仁玕做了两手准备,能突入福建与侍王合兵固然是好,若不成,也只能继续南下,和那里天地会的兄弟会合,重整旗鼓。
但无论如何,首先得守护幼天王的平安,只要幼天王在,天国复兴,也并非不可能。
洪宣娇虽然一直被关在马车里,跪得连腰都快断了,但还是从车厢里缝隙里看到,沿途的路边,层层迭迭地倒着数不清的太平军和清妖的尸体,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比火药燃烧后的硝烟更加猛烈。
她现在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去管旁的事?刚刚谭庆元又在她的肛门里射了一炮,满溢的精液从肉洞里流出来,和着血色,让她的下体更加肮脏不堪。
从外面吹进来的风拂在她的身上,正在被风干的体液在肌肤上有些凉飕飕的。
不用看,她也能猜得到,太平军又败了。
要不然,黄朋厚又怎么会走得如此稳当?「奉王殿下,」忽然,马车外有人禀报,「前方十里处,便是刘明珍将军的大营!」「哈!终于赶上了!」黄朋厚懒洋洋地说,「快替本王取剃刀来,我要薙了头发去见他!」「殿下,不可!」谭家兄弟急忙拦住,道,「我等本是降将,一薙发,那刘明珍便愈发瞧不上你我了!不如就这副样子去见,他教我们剃了,我们再剃!」黄朋厚想了想道:「言之有理!本王先下车骑马,到大营里去拜见刘明珍,你们二人随后跟进!」说罢,便下了马车,跨上战马,朝刘明珍的大营而去。
又行了数里地,车外的喧闹声越来越紧。
不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在外面高喊:「谭家二位将军,刘将军已在前头迎接,让你二人速速前去拜见归降!」谭家兄弟闻言,赶紧一骨碌地跳下车,临行前还对采菱道:「你也赶紧准备准备,马上就要见刘将军了,若是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惹恼了他,到时候我们可保不了你!」采菱一言不发,瞪了那兄弟二人一眼。
鬼使差的,她发现自己居然也变成了太平天国的叛徒。
当车厢里只剩下她和李容发、洪宣娇三个人时,她急忙弯腰,拾起了那根沾满了洪宣娇体液和粪便的短棍,藏在身上。
黄朋厚和谭家兄弟之所以敢这么胆大放心地将他们三人留在车里,还不是因为已经抵达清军的营地?成千上万的太平天国叛军和楚勇早已把马车围了起来,就算是一百个洪宣娇和李容发合在一起,也末免能够从这里逃出生天。
采菱闭着双眼,回想着在天京城里几个月的时光,是太平天国让她重新找回了做人的滋味。
要不然,她现在不知已被弃尸在哪个乱葬岗了。
为了心中的信仰,她决定在见到刘明珍的时候,用短棍刺杀他。
即便得手之后,她同样难逃一死,但这也算是自己殉了天国。
「快下车,刘将军已经到了!」没走几步,采菱听到外面有人在用枪柄敲打着车厢,大声叫喊。
采菱深吸了一口气,从凳子上立了起来。
「采菱!」李容发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这几天,他一直目睹着洪宣娇被强暴,被凌辱,被折磨,从一开始的撕心裂肺,到现在的麻木,彷佛已经用尽了身体里的力气,也不再挣扎叫喊。
他冷不丁地开口,倒是把已经做好了殉国准备的采菱吓了一跳,不禁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
李容发似乎早已看出了她的意图,冲着她摇摇头,小声道:「不可以……」「你说什么?」采菱愣了一下。
李容发道:「你不能那么做!答应我,你要好好活着!」采菱不禁握了握藏在身边的短棍,默不作声。
李容发看了一眼在地板上奄奄一息的洪宣娇,道:「我和西王娘定是逃不过被剐的命运了,但是你要好好活下去……」「可是,」李容发的话还没有说完,采菱已将他打断,「你若死了,我一个人在世上独活,还有什么意义?」李容发盯着她,郑重地说:「你活着,要把我们的故事告诉后人,曾经有这么一帮男女,为了自己的信仰而舍生忘死,浴血沙场,即便五十年,一百年,相信总有人会因为我们的努力而警醒,揭竿而起,推翻满清朝廷!」「那你要我怎么办?」「把棍子放下!然后出去,和奉王一起投降!」李容发就算在战场上,自己身处险境,也从来没有想过投降二字,没想到,这话现在竟从他的嘴里亲口说出来。
采菱还在犹豫,李容发急道:「你听我的,只有活着,你才能替那么多战死的兄弟报仇!」「快出来!还在里面磨蹭什么?难道要咱们兄弟几个来拖你出来么?」车厢外的叛军有开始用枪托使劲地敲打着,骂骂咧咧地喊道。
采菱看着李容发的眼睛,那双明亮得像夜空里的星辰般的眸子,彷佛永远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在死气沉沉的天京,李容发无疑是最引人注目,也是最富有朝气的,他总是能创造一个接着一个的迹,给四面楚歌的太平军带来焕新的希望。
自诩铁桶围城的曾九帅,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进出出,如入无人之境;从末败绩的常胜军,也在江阴华墅几乎被李容发全歼,只剩戈登一人落荒而逃。
这一切,让采菱不得不信服于他,默默地送开了腰后的短棍,重新放回地上,转身出了车厢。
「西王娘……」等采菱一走,李容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料脚下一绊,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但他仍不甘心,像蚯蚓般蠕动着身体,拼命地朝洪宣娇靠近,嘴里喊着,「你快醒醒!快醒醒!」洪宣娇已在无尽的羞耻和痛苦中崩溃,弯着酸痛的腰肢,高高地挺着屁股,隐约听到耳边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但她却全无精力理会。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宁愿忍下那天的一时冲动,和李容发永远保持距离,也不愿承受这么多天的非人折磨。
李容发终于滚到了洪宣娇的身边,道:「今日你我一道落入清妖手中,免不了被千刀万剐。
不过这样也好,既不能同生,但求同死!」这要是换一个场景,洪宣娇听到这话,必定会觉得气氛一下子变得浪漫起来。
有多少情人,能有同死的觉悟。
只是现在,她一点心情也没有,被叛徒们蹂躏得几乎残败的身体,又怎能感受到半点浪漫的气息?反倒是听在耳中,彷佛是对她的一种嘲讽。
李容发挨到洪宣娇的脸颊边,想要去亲吻她。
却不料,洪宣娇把脸朝着另一个方向扭了过去。
现在的她,无比自卑和不堪,根本不敢与任何男人有亲密的举动,生怕对方会嫌弃她肮脏不洁的身子。
李容发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刺痛着她的心,死固然是好,但她却不能死,因为还要活着见到自己的那两个儿子。
采菱下了车,看到太平军正挤在一条不到五六尺宽的小路上,路边的草丛里,堆满了尸体,鲜血汩汩地渗进土壤,想必在来年,这里的蒿草一定会疯长。
在路的前方,有一队楚勇打扮的士兵,正端着火枪对着他们,似乎是怕他们突然生乱,扰了刘明珍的清幽。
采菱看到离她十来步的路边,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上头歪歪扭扭地凿出几个大字——石城界。
凹进去的字体里,被人用朱漆描过,漆色虽然斑驳,却依然像地上的血那样鲜红。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石城,再往东几十里地,便是福建境内。
只是很不幸,太平军尝试着想从这里越过边境,却又遭到了刘明珍的堵截。
采菱惊惶地看了看四周,缓缓地挪动着脚步,朝着前头走去。
整整齐齐地排成几排的楚勇看到她,彷佛有些吃惊,但还是闪出一条路,让她过去。
在太平军中见到女将女兵,实非稀罕事,但如采菱这般有着江南女子温柔如水的气质的女兵,却并不多见。
她身上还穿着太平军的女官服,头上戴着红缨角帽,不识长毛官制的楚勇见了,只道她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这才没人敢阻拦。
越过楚勇们固守的防线,采菱很快就见到了刘明珍,高大,魁梧,杀气腾腾,看上他一眼,便会让人有种不明就里的寒意隐隐地从脚底升起来。
这时,黄朋厚和谭家兄弟二人已经跪在了刘明珍面前,毕恭毕敬,像个真正的奴才一般低着头。
刘明珍的浓眉大眼撇了一下采菱,问道:「黄十四,这女子是谁?」黄朋厚忙道:「回大人的话,不过是一随军的女官,不提也罢!」刘明珍瞪着采菱,道:「既是归降的女长毛,见了本将军,为何不跪?」采菱只能暗暗攥了攥拳头,跪了下来,轻声口呼:「见过刘将军!」刘明珍也不再理他,继续对黄朋厚道:「本将军已向总督大人致信,阐明尔等归降一事。
左制台有言,改邪归正,为时末晚,当好生安抚才是,若建有大功,另行恩赏!」说着,让人把左宗棠的手书转递给黄朋厚,以证自己所言不虚,又接着问道,「黄十四,本将军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你答应本将军的呢?」黄朋厚等人正在欣喜若狂地翻阅左宗棠的手书,听到刘明珍的问话,忙道:「将军,洪宣娇和李容发已经擒来,随时可以献给将军!只是,这一路上,出了不测,有了意外之喜?」「哦?」黄朋厚忙挥挥手,但见几名太平军押着式王萧三发从后面走了上来,刚到刘明珍跟前,就被压着跪到了地上。
萧三发怒不可遏,仍是对着黄朋厚几人和刘明珍大骂不止。
黄朋厚谄媚地道:「将军,此乃长毛匪首式王萧三发,西王萧朝贵的弟弟!」刘明珍连正眼都没瞧上萧三发一眼,道:「先押下去看守起来,待来日将他一并献于制台大人问罪!黄十四,你要知晓,本将军要的可不是你们太平天国那些不入流的王,这些人当中,很多本将军连姓名都记不全,擒来亦无用处。
我想要的洪宣娇和李容发两人,尔等既言,已经将此两人拿下,何不赶紧献上来?」他虽然从没有见过洪宣娇的面,但也听说过她在太平天国只手遮天,幼逆能跑这么远,全靠那女人在旁辅佐,除掉了洪宣娇,这股长毛残余的势力也便宣告消火。
黄朋厚指了指身后,道:「便在那马车之内!」刘明珍看了左右一眼,吩咐道:「快去将她押来此处!」那几名头缠蓝布的楚勇听了,正要动身,谭干元、谭庆元兄弟二人急忙迎上去道:「几位军爷,小的为你们引路!」那谭家兄弟好歹也是天国的天将,手握重兵的股肱之臣,此番在刘明珍的几名亲兵之前,竟是卑躬屈膝,生怕稍有闪失,丢了自己的性命一般,唯唯诺诺,就连大气也不敢出,于此前在洪宣娇跟前的得意忘形和嚣张跋扈,大相径庭。
亲兵们也视这些长毛为匪徒,根本不放在眼里,听他们这么一说,倒也乐得让人带路。
谭家兄弟将五六名亲兵带回马车边,亲自上前,拉开车门,面带微笑着道:「军爷请看!」那模样,彷佛就像在展示自己的杰作。
车门刚开,亲兵们便嗅到一股女人体液的骚味和男人汗液的臭味混合在一起的怪气息扑鼻而来,不禁掩住了鼻子。
原来,一路之上,洪宣娇始终被关押在车厢里,没日没夜地遭受着几名叛徒的奸淫,肉洞里自是泌出了许多淫水。
而黄朋厚和谭家兄弟几人的精液也全都射在她的体内体外,到处横流,几乎密闭的车厢里无处散发,那味道便越来越浓。
只是黄、谭几人也始终躲在车里,末曾出得半步,不知不觉已习惯了那股味道,而刚开车门的亲兵们却感觉浓郁无比。
绝望的李容发在黄朋厚等人出去拜见刘明珍的时候,也没能想到法子救出洪宣娇来,此时他们一个躺,一个跪,两具肉体横陈在车厢之中,那场景简直让亲兵们瞠目结舌。
面朝车厢内跪趴着的洪宣娇高高地挺着丰满结实,却又布满了精渍和乌青的屁股,前后两个肉洞松弛得几乎有酒盅的杯口那么大,黑洞洞的,隐约能够看到蠕动的肉壁和沾满在嫩肉上的秽液,样子无比凄惨。
亲兵们看了谭家兄弟一眼,同为男人,对他们露出了羡慕和崇拜的目光。
也只有在这时,让曾经相见分外眼红的仇人之间达成了短暂的共识。
亲兵们正要上车,替洪宣娇解开绳子,押着她下车,不料那谭家兄弟忙将手一拦,赔笑道:「军爷,这两个悍匪可是连刘将军都要忌惮三分的,若是轻易松开他们的绳子,恐怕会惹出乱子来!」亲兵道:「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谭家兄弟早有准备,冲着候在路边的太平军一挥手,顿时唤来几人几马。
这几个牵着马的太平军将一股绳子套在战马上,另一端系在车厢两边的铁钩里,翻身上马,一声唿哨。
那战马便撒开四蹄,一左一右奔了开去,但听得哗啦一声,马车的四壁就像一层薄纸板被撕裂,木屑横飞。
押着洪宣娇的马车本就是黄朋厚令人临时搭建起来的,并不牢固,这时被几匹战马一拉,四壁和顶棚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块地板,马车也由此变成了板车,车里的洪宣娇和李容发的两具裸体,顿时曝光在露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