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别勒古台老当益壮扛起史天泽要走,史天泽推脱部下疲惫,随后便被扛肩上带走,带到了鸭绿江边。
铁木哥斡赤斤指着鸭江道:“快说,鸭江就在哪等着,汝的法术诈力呢?快使出来!”
史天泽一脸肉痛地观察江水,看了两分钟就对三个蒙古将军道:“渡江易耳,某有两策,一使铁锁连竹筏封锁江面,使彼水军不能入江;二使火船满载火油等引火之物,顺江水之势而下以火烧之,彼军必败!”
鲁火出和铁木哥斡赤斤对视一眼,心中大有钦佩之情,汉人的脑袋就是好使,憋一憋就是两个好主意,俺们蒙古勇士咋就想不到哩?
一扫数日心中阴霾,鲁火出、铁木哥斡赤斤心情大好,跟史天泽成多少年不见得好朋友般,拉着去烧烤,去跳舞,白日宣淫一直到子时初夜,都喝高了,史天泽喝要吐了。
马奶酒,他喝不惯。
望着漫天繁星,史天泽忧心忡忡睡着…………
次日,史家军调至鸭江北岸,在史天泽强力争取下,又修整一日。
三月三十这日,由鲁火出、铁木哥斡赤斤共同指挥,第三次渡江战斗打响。一万史家军步军被鲁火出全部扔上前线,因下雨让鸭江水位上涨缘故,蒙军登陆点缩减到三个,登陆战更加困难,史天泽盼望自己的兵别都死在江边,好歹回来些。
北岸有动静,齐军迅速严阵以待,一万鸭江步军,六千登莱兵马,四千胶州兵,两千栖霞、威海、登州兵,还有两千女真马军、一万四千高丽人屯所兵为预备队。四万齐师,江南玄色,威武肃杀,即使胜了两场,樊梅哲亦没有麻痹大意,一如旅顺关周昂,做好自己该做的,不要露出纰漏…………
樊梅哲观察,渡江蒙军持〔史〕字汉旗,而非蒙古狼旗,断定是蒙古的援军,联想到前几日蒙军不打了,内心琢磨起怎样让蒙古更多军队增援鸭江,减轻君上负担。
他走,江面战火已经浓烈!史家军士卒冒着箭矢弩砲阻碍,奋力划桨靠近对岸,所乘木筏经不住考验,砲石发来必沉。江上血花点点到染红鸭江,无数男儿葬身鱼腹,史家军付出巨大伤亡才冲上南岸,随后面对了是如林如草般的枪阵,士卒高吼着把史家军士卒推下河,乱枪戳刺让江水把尸体冲走,再送上新的敌人。抛石兵在长枪手后面丢掷石块,砸到史家军鼻青脸肿挤上送命,厮杀声、吼叫声、江水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乐曲奏响通往奈何桥的天路。
史天泽不忍直视,闭目不敢看,他肯定早已明白,史家军必须要出一次大血才行。
马军将校不忍,请令无果,无奈堵耳不闻不问。
史家军下水,蒙古三千弓手沿江立阵,步军人马均知后退必死,拼命厮杀挣扎求存,齐军不给机会,杀到手软脚粘,余胜悲哀与被解脱…………
一万头猪,杀也要杀几天,更何况人了!战斗到后面蒙军不派人渡江下水,于齐军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故而齐军诸将下令招降,史家军步军残兵抛掉兵器,湿漉漉走上陆地,茫然无被捆绑,一串接一串押解回营。
战斗打完,樊梅哲离开烽火台,路上族将樊忠百思不得其解说道:“将军,蒙鞑子有诈呀!那些俘虏不会有问题……染瘟疫之类,丢给俺们。”
樊梅哲头也不回道:“不可不防,要好好查查。”
樊忠又道:“将军,蒙鞑子忒不把咱汉人当人看了吧…………”
樊梅哲扭过头反问:“何以见得?”
樊忠:“那些步卒,明摆是让儿郎们杀了,溃势明显了亦不救,借刀杀人呀。”
樊梅哲:“某家不知道为什么,但明显蒙鞑子是要让那〔史〕字汉军死……这岂不正合我意?俺们杀的越多,蒙鞑子支援的也就越多,君上那边的鞑兵也就越少,老子巴不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