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瀞突然发出的细微哭泣,让上官开阳不得不从那遥远的往事中回过来,他不假思索立刻就推门而入!
童瀞正凝视着永善身体胸口处的一串长度不算短的手术疤痕,那是去年他冒险让永善接受心脏移植所留下的痕迹;现在映在了童瀞的眼底,是多麽的让她触目惊心,她的心脏几乎都要在这一刻停止跳动。
「善儿,很痛吧,当时一定很痛很痛的吧?!对不起,善儿觉得很痛的时候,妈妈没有陪在你身边,对不起!」
即使齐永善身上的疤痕已经切割的十分平整,缝线也十分的仔细漂亮,但一想才刚满七岁的他,就必需要承受那麽巨大的手术治疗,童瀞几乎泣不成声,她轻轻的抱住了永善,喃喃自语对着他说道。
「善儿不痛的,妈妈不要哭!妈妈一直掉眼泪的话,善儿的心脏会很难过的,所以,妈妈不要在善儿面前哭,开阳叔叔说,善儿回来妈妈就会笑了,善儿要妈妈笑,所以,妈妈不要哭!」
看着童瀞流个不停的眼泪,小永善皱着轮廓深邃的小脸蛋,口吻像个大人般的,边轻轻拍着母亲的背,童瀞抱着儿子,面对小小年记便已经如此懂事的他,明明还属於孩子的幼嫩硬是添上一抹成人的成熟,她内心又欣慰又是痛苦。
欣慰得是这个她无形之中不得不放弃七年的孩子,在七年後回到她的身边,并没有询问她为何把他丢下,从永善回来到现在,他始终没有朝她问道:『妈妈,你为什麽不要善儿?!』或是『妈妈,你有没有想过善儿?!』等等之类会让她听了备感揪心的话。
齐永善只是一直安静又温柔的默默陪在她的身边,即使分隔了七年之久,但母子二人的互动却看起来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自然,彷佛她们从不曾被分开过。
「永善的身体现在还没办法吹太久的冷风,即使他的身上包着浴巾,但你也不能就任由他就包成这样看你哭下去?!」
上官开阳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们的身旁,童瀞吓了一跳,但小永善却有些开心的唤着他:「开阳叔叔!」
上官开阳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童瀞和永善的身边,一手拿着了永善的睡衣,然後看着永善微笑,紧接着扬扬手上的衣服,示意他自己伸头套进睡衣里。
然後当永善乖乖听话的照做了,接着自己再熟练的一颗一颗系好了睡衣上的扣子,穿好以後的齐永善扬起了小小的脸儿对着上官开阳笑着,上官开阳看着已经穿好睡衣一脸晶灿的看着他的小永善,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极为温柔,他蹲了下来,大手一边将永善睡衣上的皱摺仔细的弄平,一边摸摸他滑嫩的脸儿:「善儿搭了几天的飞机,累了吧,去找莉兹姆妈,她正在房里等着善儿呢?等到善儿睡一觉好好把精养足了以後,明天我们再来找妈妈!」
回过来的童瀞听到的便是男人的话里的最後一句,她立刻急急忙忙的说道:「不,善儿今天要跟我睡,我要陪着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