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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炅洙看着随风飘扬的窗帘,窗外阳光很好,看起来像夏天:“你既然知道我有病,就不用把我之前的强词夺理放心上,而且既然你执意要把钱还回来……”
“所以?”
“所以?”纪炅洙觉得她变笨了,“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借贷关系了吧,你不一早就想怎么摆脱我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阮厌可还欠着他好几个人情,再说她急着动用存款还钱有其他的私心,当然她明白纪炅洙这么做为什么,但这个时候她想试试,说起来有点好笑,她平时畏畏缩缩,遇事反而是更韧性的那个。
“我们交学费了,我整理剩余钱的时候跟妈说了欠你钱的事,我们商量了一下才决定还你钱的,不是非要跟你拧。”
而且都到这个地步,他俩的关系是能用借贷解释得清的?
纪炅洙嗯了声,他消气就很好哄。
那阮厌就可以跟他深谈了,她想了想怎么引入这个话题:“那你最后还是决定了,要答应纪先生的要求?”
“答应了。”纪炅洙瞥她,有点不愿提自己爸爸,“不然我早弃赛了。”
“但是我听丁叔说,这个协议是终身制的,只要你做不到就失效,你答应得太快了吧,万一以后不做医生了呢?”
“以后再想以后的事,我会提前想对策的。反正目前对未来没有规划,有人要愿意帮我铺路,试着走走也未尝不行。”
没人会拒绝特权,邢家条件的确不错,基本保障了纪炅洙后半辈子,纪炅洙本来就因为病情对梦想这些虚幻东西提不起兴致,如今乐得有人给他兜底。
“那,他们知道你的病情吗?”阮厌小心地看他,“你就没想过你的双相会影响工作吗,比如正在手术的时候突然犯病,不是很危险吗?”
纪炅洙愣了一下,纪廷谦有说过他会限制纪炅洙的科室选择,最起码手术室是进不了,但他也劝纪炅洙放宽心,他病情还在可控阶段,药物控制得当就不会出事,况且协和最喜欢治这种疑难杂症了。
但阮厌似乎不想要这个答案:“你在劝我反悔?”
“我没有。”阮厌急忙摆手,“我只是,嗯,突然想到了。”
“这算意向约。我不太确定能不能进去,如果进不去也不确定会不会走关系,倘若进去了还有八年的时间学习,不是说我考上就能进院,到时候再看发病情况吧,实在不稳定就退到辅助科室。”
他脸色因为上午的犯病有些发黄,一口气说太多话就觉得口渴,阮厌眼尖地把粥端给他,见他还抗拒:“不喝就凉了。”
纪炅洙拿过来把她拎到床上,一直见她站着眼累:“这粥是你煮的?”
“啊,你怎么知道?”
“家里做粥不加糖。”纪炅洙不常吃甜,“而且盐放多了。”
味道怪怪的。阮厌立刻站起来,皱着脸道:“我就说好像多了,才加了一点糖,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