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送走了药王谷的人,阿苋快马加鞭回了金川。她一到金川就拿了祛疤的药物回了自己的宅子。直到了四下无人,方策才凑上来轻声禀报:“教主,赵普醒了。”
阿苋精一振:“带我去见他!”
当日沈查三人齐齐毙命,众人查验过尸体之后,阿苋就让人将他们三人拉去城外埋了。她一向不在乎什么死者为大,连是不是给口棺材都没有吩咐。方策忠心,不想经手他人惹来事端,就亲自带着一个弟子去埋。拉到了城外,那个弟子是个心细的,觉得赵普虽然也是气息全无,却不像其他两人那样僵硬,反而还是有些软,就报给了方策。
方策不敢擅专,偷偷报给了阿苋。
阿苋吩咐将其他两人埋了,却把赵普偷偷藏在了一个无人的空屋子里。赵普在两天后有了呼吸,阿苋就派人给他灌了食水进去。但一直到阿苋他们出发去北邙山,赵普都是昏昏沉沉,就算是偶尔醒来,也智不清,阿苋只能让人小心翼翼地养着他。
为了防止走漏消息,除了虫二的几个人,阿苋连时良也没告诉。
现在,他终于清醒过来。方策把他安排在了城郊处一个无人问津的空屋,人烟稀少,十分隐蔽。阿苋过去之后发现他是彻底清醒了。已经能在那个弟子的扶持下坐起身子。
但阿苋看他面白如纸,情憔悴,是元气大伤的模样。
他对着阿苋微微躬身:“阿苋姑娘,救命之恩不言谢,若是姑娘看得上在下这幅骨头的,任凭差遣。”语气十分之真诚。
阿苋也不居功:“如果不是我手下心细,也发现不了你的异常。说不定你就被活埋了。”又问他:“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赵普道:“贾源行事缜密稳妥,要是知道我们落在了您的手里,必然要杀人灭口的。这得多亏您没有把我的穴道封死,我一听贾源在外面跟看守的人说话,就立刻吃了一颗避毒丹。”
阿苋好:“避毒丹有如此效?那可真算得上是可解百毒了。”
赵普摇摇头:“避毒丹只能解普通的毒药,“安息”这样的剧毒,也只能保我心脉一息尚存罢了。我也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若没有您的人及时发现,又给我灌了食水进来,我还是个死字。我清醒之后,也是您的手下替我买来了药材,我才能配解毒的药方。”
他是在明明白白告诉阿苋,救命之恩我是不会推的。
阿苋道:“我救你没别的意思,一来当日在地牢你善待于我,二来你也知道,沈查和裴成怀都死了,冯铭毕被千里堡关着,有些事我只能问你。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我不敢找回春堂的大夫来救你,其他的大夫却没那本事。你能活下来的确是你命大。”
赵普正了色:“您有话便问,我定知无不言。”
阿苋就挥退了其他人,只自己和赵普两人,问他:“你的的确确,是司马承的人么?”
赵普点头:“不光是我,冯铭毕,裴成怀,天衡庄和无极门也有,我们这些人,全都是司马承的父亲闾平帝安插的。我们都是平帝从善堂里按着天资挑中的,培养几年,再送我们去各大门派卧底。我不知道其他,但是跟我一起的那一批,有十来个孩子被送了出去,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闯出名堂。到现在也只有我们几个人,爬到了核心的位置。”
阿苋疑惑地问:“难道他不怕你们背叛么?”
赵普低下头:“他们捏着我们的身份,只要一暴露,立刻就不见容与门派,而且,我们每年都要服用一种药,超过一年不用的,就会毒发身亡。”所以又是用毒药控制属下这一类的手段了。
阿苋灵机一动:“莫非其实你能活下来,跟你中的这个毒有关?”
赵普露出个细微的笑:“我也这么猜测。恐怕是以毒攻毒,再加上避毒丹的效果。”
阿苋闻言沉吟。
赵普不等她追问就道:“据我所知,冯铭毕自尽了。”
阿苋皱眉,想到了红萱。不知道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