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样吗……密布着水雾的玻璃门上,好像能勾勒出那个人深黑的眉、密的睫羽、沉默的眼,她心里头又酸软了。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和江柳原认识的时候,他正和家里决裂,独自搬出来住,过得够苦了,可也没有露出这些天见到的……对失落是习以为常的色,即使温柔、他该是锐利、骄傲的,明明一直都那样。
郑稚雯算不出和自己有几分关系,但罪责一定不浅,为什么现在还要招惹他呢。
如果必然没有结果的话。
如果她懂得那感觉叫自知理亏,应该也算种进步,郑稚雯平日是不考虑的:我爱谁多深,谁爱我多深,有什么好知道的,又不能等量换算成可能性。
只是看到他不自觉想吻上去而已。
可这样也许是某种伤害。
会说清楚的,她疲于认真思考,一思考就头痛,只好暂时把那个搁置一边,换了睡衣去吹头发,吹到一半想到戒指还在江柳原衬衣口袋里,忘了带回来,匆匆去拿沙发上手机想发短信,看到他十分钟前的来讯。
“戒指我回来还你。”
她迟疑了下,回复:“好。”
江柳原回复消息很快,几乎就在同时,新的未读消息进来,没加标点的短句:“你已经结婚了吗”
又打:“我不介意”
郑稚雯攥紧手机,蓦然睁大了眼睛,迷惑地想“我不介意”是哪种意思,其实她只是订婚了,但他是说,
——婚外恋也可以吗?
底线预设到比自己还低,是否就没关系,她这种挣扎里头有侥幸心理,隐约浮现的念头卑劣又明确,不想拒绝。
郑稚雯在柔软沙发上折起一条腿,乖乖坐在上面,手机放在膝盖上,一字一句敲“还没有,但是快了。”
说实在没太想明白,可心还是跳很快,那边刚振动就划开锁屏,失落叹口气,来电显示是母亲。
她打过来照旧是谈论婚礼的事,问礼服准备得如何,记得选专为大户人家剪裁的那三家制衣店。
还说到有位远房表妹忽然说要来参加,多安排一个主座,最好安排在祖父那桌,他想多打听几句近况,郑稚雯漫不经心地应,问是谁。
郑母听来心情不错,说是舒家的小姐。
……哦,那也太远了些。
郑家不肯提起的历史是从她五岁到九岁,那时父亲因政治缘故锒铛入狱,独子前途无望,郑家从如日中天转为没落。
经济在祖父母那一代苦苦周转下还能勉力支撑,但名誉实在无法,一夜之间被全城有名姓的人家拒之门外断了交际,只得搬去远郊休养生息,专注经商四年。
直到郑稚雯九岁时,祖母病危,弥留之际写下遗言,字字泣血、笔笔决绝,与郑父恩断义绝、死生不复往来,公告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