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镇上的说书先生说起这事,总结道‘有道人云,丹奈化形护住而已,所指之路向天际飞霞,盖女子障目贼人,使难分丹霞赤奈如云也’。”楚二说着,还晃晃脑袋,学作说书人的样子。
然而张晴、罗定恩和北洛却不像他们二人一样听信鬼之论,听到红衣绝色女子时,都偏头看向一脸坦然的夜九,红衣,绝色,两大特征都对上了,他们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丝猜测。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夜九听故事时多吃了几口桂花团,感觉口内干涩,正拿着杯子浅酌一口奈麨茶水,见众人看向他,抬起头,无辜道:“看我做甚?不会以为是我吧?这些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有空给一个素不相识的果农报仇去。”
“就是,怎么可能,九儿姐姐这么人美心善怎么可能会杀人。再说指不定丹奈妖精是猎户瞎编的,话本里的女鬼都穿红衣服。”楚一摆摆手,一脸不可能的样子。
“对呀,就算九儿姐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就咔咔两剑的事,哪里用得着特意把人引到悬崖边上。”楚二也跟着帮腔。
张晴和罗定恩听到他俩这么说,仔细一想,觉得十分有道理,先不说夜九这些天没出过门,更何况大半夜跑出去,而且于情于理她也根本没理由这么做。心下松了口气。
北洛虽也怀疑夜九,但是一个喝多了酒的猎户的话本就不可信,而且这几日白天夜九每天陪他练剑,天天娇气着喊累叫他给她准备花瓣浴,哪有力气半夜跑出去杀人。便也没再多想,只当个普通话本故事听过就抛在脑后了。
待楚一楚二分享完八卦,大伙便纷纷作散。夜九看到北洛离开,手中捣鼓了几下,便起身追了上去。北洛刚进屋,正要转身关门,就看到夜九丝毫不懂矜持的跟他走了进来。
“有事?”北洛堵在门口,显然不想让夜九登堂入室。
“你白日里去哪了,我等了你一天。”夜九的语气似乎有些委屈。
“东郊的山腰上盖了房子,快竣工了,再过不久就会搬过去住。”北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给她解释,“你就为了问我这个吗?”
夜九没想到北洛会打算搬出去住,如果北洛搬出去那相处时间就会更少,这下她不能再慢悠悠的了,她拿出自己今早刚刚绣好荷包,双手捧着送到他眼前,掌心打开,露出手中的荷包,“我是想给你这个,”
北洛看了一眼这玄色金纹虽材料普通但绣工精致的荷包,没有立刻拿起来,只是眼睛不受控制地瞥到夜九伤痕累累的手掌,肤若凝脂的皮肤上布满触目惊心的针眼。他看着这些伤口十分刺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闷。
这种感觉甚至让他忽略了一些细节,比如夜九明明有和他一样惊人的恢复能力。
他将夜九按在凳子上让她老实坐着。自己从柜子上取出一个小药瓶,又拿出一卷纱布,让她把手伸出来。
夜九将荷包放在桌上,乖乖的将两只伤痕累累的摊开,看着北洛认真的将药沫洒在伤口上,然后用纱布将两只手分别包起来。不一会儿包扎好的两只“熊掌”新鲜出炉。
夜九举着两只“熊掌”向北洛道了声谢就离开了。多余什么都没做,也不再说那些让北洛脸红心跳的话。北洛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待怅然若失之后,一转头就看到了桌子上留下来的荷包,他拿起来,手指慢慢摩擦着,看清了上面栩栩如生的金色辟邪纹路。鬼使差地,还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地闻了闻,一股清幽的莲花香气钻入鼻腔,栖霞镇鲜少有莲花,这是夜九身上体香沾染的。想到这里,他瞬间清醒过来,脸涨得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暗暗决定明天一定要将荷包还回去。
夜九回到房中,才笑了起来,暗道北洛怕不是已经被她成功的迷了心智,竟然一点智商都没有了,哪有人绣个荷包能绣到双手全是伤口的,再说她恢复力强,刚才要是再晚走半刻,伤口就要痊愈了。一边笑着一边将纱布拆了,拆了纱布的手已经光滑细腻,毫无半点伤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