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是抱着好好解释的准备的，但万万没想到蝶裳根本就没有生气，也不需要他解释。

这跟他知道的情况不大一样啊。

阿桃学长给他打过电话，说有一次哄橘杏可费了脑筋了，虽然只是有一位女学生给他要签名。

龙马又有一种感觉要浮起来，但又被随即蝶裳的话打断了念头。

“如果我不信任你，我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蝶裳带着一点叹息的笑容说道。

她并没有说谎，樱乃的出现并没有让她有什么危机感或是对龙马生出怀疑。但她还是难过的，她难过的是樱乃说的话，龙马最难的那几年，她没能陪他一起渡过。

龙马顿住。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蝶裳站起来，想了下不放心，“我真的没事儿，你真的不要担心！”

龙马哦了一声。

晚上龙马难得中间醒过来一次，也不是起夜，就是突然醒了，一瞬间没有什么睡意了，龙马打算出门喝杯牛奶，顾忌蝶裳正睡，开门时轻手轻脚。

他没想到蝶裳的门有光冲门下的缝里透出来。

龙马有点怔愣，忍不住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半。

龙马以为蝶裳是开着灯睡的，但想了想过去两人同一屋檐下生活的时候蝶裳好像没这个习惯，但龙马还是没去打扰，以为今天蝶裳忘了关灯。

不过因为心里有这个念头，龙马第二天晚上在凌晨一点又醒了，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门还是亮的。

第三天凌晨两点他又特意看了看，这次他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蝶裳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果然蝶裳是没睡的。

龙马沉思了一会，轻手轻脚的进到自己房间。

第三天晚上，龙马一贯是十点半必上床睡觉保证睡眠的。龙马确实也进了房间休息，蝶裳也跟以前一样，龙马几点睡觉她就几点跟着进自己的卧室道晚安，但到了快十二点时，龙马出门，果然蝶裳房间里还是亮着灯。

这次他伸手敲了门。

顿了一会，蝶裳真把门打开了，屋子里就他俩人，她以为龙马有事。

蝶裳穿了一件浅蓝色及膝的纯棉睡裙，碎花的，她如今似乎很喜欢小碎花的衣服，几件衣服都是这种类型。她头发也更长了些，过背长发披散着，看起来很乖巧。

“怎么了？”龙马没睡让蝶裳觉得怪，又知道他平时作息规律，所以问的时候有点担心了。

龙马看着她：“怎么还没睡？”

蝶裳一愣。

“前几天你也是没睡吧？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还亮着灯。”龙马说得很有底气，毕竟侦查过了嘛。

“呃……”蝶裳没料到龙马前几天也知道，一时之间他答不上来，眼有点飘忽。

“你是失眠？”龙马问道。

这个很好推理。

蝶裳沉默，算是默认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龙马问道，一副要知道原委的样子。

蝶裳知道自己得解释清楚了，但……

“你要不先休息，明天我再解释。”

“那我走了以后你会睡吗？”龙马一针见血的问道。

蝶裳沉默。

“看来不会，你不告诉我，我想我今晚也是睡不着的，要不你跟我说说？”

蝶裳轻轻叹了口气，她让开身体：“好，进来说吧。”

他们又坐在那块羊毛毯上，床头柜上放了一本大部头书，龙马猜昨晚应该就是这个掉在了地上。

“其实我很早就开始失眠了，”蝶裳解释道，看了龙马一眼，“国中刚认识你的时候就是这样。”

龙马一愣。

“不过，三年级和你住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睡眠状况突然好转很多，所以就没告诉你。”

所以那段时间龙马也没发现。

龙马沉默一会：“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蝶裳笑了笑，“可能是因为之前接受实验的缘故吧，加上过去心理压力也比较大。找不出具体原因。”

“做实验？”龙马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嗯……对，解释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蝶裳看了看表，思考着要不要说。

“没关系，你说就可以，今晚我也睡不着。”龙马下定了决心要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