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什么事吗,余小姐。”
“嗯...我只是看见了苦恼着的人就会忍不住靠过来。我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今天的余雪一如既往,将长发分成两股束在胸前。
哪怕有胸口那股不详的预感作祟,露娜还是不得不承认,余雪身上的确有一股强大的亲和力。它能打破陌生人之间的隔阂与猜忌,让你自然而然地将想表达的东西顺利地表达出来。
不过,也许是性格所致,露娜还是决绝了这份好意。
“谢谢,不过不用担心,我会自己解决的。”
“是吗...”
掠过转瞬即逝的失望,余雪又问道。
“您知道王尧去哪了吗,我听教授说他旷课有些多,恐怕要面临重修的风险。”
“他...”
一时间,露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很显然,真实情况是不可能告诉余雪的;但作为妖怪办的负责人,哪怕只是暂时的,露娜也对于王尧受伤的事情耿耿于怀。
会有修士这么明目张胆的进行袭击,很显然是当地的管制机构的责任;而事情又发生在自己的地盘上,王尧还是自己的部下。这件事无论从哪个角度解析,露娜·帕拉蒂尔都难逃干系。
她并非不想去医院看王尧,只是不敢去。
继任后一直采取的高压手段虽然成效还不错,但露娜有所自觉,她知道自己与部下的关系到底有多差。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一个讨人厌的领导前去探病,反而会闹的不欢而散。
既然如此,还不如不去。
再加上那犯人移交的事情同样也很重要,虽然不是一个优秀的领导,但露娜绝对是一个优秀的职员;她在上华积累下的丰富经验使她有着灵敏的嗅觉,今天这桩看上去散漫的袭击,其背后绝对有一个成规模的组织作为支持才可能实现!
“他...受伤了。是工商,在采访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后我会去学校跟他的教授解释的,这事责任在我...”
低着头,露娜顶着负罪感撒了个谎。
她很少撒谎,在她从小接受的严苛教育中,撒谎是一件无法被容忍的事情。但今天,过于混乱的情况让她打破了这条底线,选择了更加舒适的一条路。
然而,就像是命运的捉弄似得,一阵风吹来,余雪也因此稍稍仰起头,悄然问道。
“王尧同学...不是遭遇了歹徒的袭击吗?”
“你都知道?!”
如果仅仅是说到这里,露娜还能认为是王尧私底下有与余雪联系过,今早刚说了这事。但余雪接下来的话,直接将事情的兴致带到了完全不同的地方。
“嗯,知道哦。我又朋友也在找那三个袭击者呢,他们是‘饵’。最近有来路不明的人提供大笔资金,让那些经济条件比较窘迫的修士绑上白布条,去干一些违法的勾当。这可让他们气的不清,到处在找元凶呢。”
“你到底是谁?!”
露娜拍案而起,警觉地退开两步。
但还未等她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却感到四肢一僵。
“露娜小姐,你坐啊。”
那懒散的声音从侧面飘了过来,露娜的手脚也像是不听使唤似得拉着她,坐回了位置上。
同时,那懒散声音的主人也走了过来,做到了露娜旁边;她有一头纯白色的秀发,穿着松垮的大t恤和紧致的牛仔热裤,微胖的坐腿上绑着一个皮质腿环。
是叶彩。
作为险些杀掉胡玉儿的存在,她既然已经出手了那么露娜基本不存在逃跑的可能!
“诶...真绝情呢,自己的部下被袭击了,连看都不看一眼,全想着怎么跟周遭的机构争夺权限。”
用十分具有挑逗性质的手法扫了扫露娜的嘴唇,叶彩笑着说道。
“放心吧,那个趾高气昂的负责人,还有那三个收钱办事的冒牌货,我都已经处理掉了。”
把玩着手里的徽章,叶彩像是在炫耀战利品一样。而露娜也知道那是什么,那徽章、就是刚才与她发生争执的负责人肩上的东西!
现在的露娜害怕极了,但那感情却无法释放;如今她就如同一只牵线木偶一般,虽然耳眼清明,却无法发声更动弹不得。
除非...得到了叶彩的命令。
“啊、糟糕...咖啡这不还剩下不少吗?浪费是犯罪,露娜小姐你不知道吗?”
说着,叶彩用满是施虐欲的表情将那半杯咖啡洒在了桌上,然后残忍地开口道。
“喝干净。”
...
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折断了。
二十余年来的顺风顺水对于露娜·帕拉蒂尔来说恍若隔世,这一个月来的困难险阻却如同阴云挥之不去。
而如今,叶彩的命令则更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她摇摇欲坠的自尊心直接踩在了脚下!
颤抖着,露娜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却依旧没法违抗自己的身体。她俯下身,伸出舌头,开始像小狗一样舔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投来了诧异的目光,他们不明白这一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这个女孩一边流泪一边去舔桌上的咖啡。而对于露娜来说,这更是未曾受过的耻大辱,让她羞愤到哪怕选择自杀也不愿意再继续下去了。
当然,叶彩并没有给她“死亡”这一选项。
在她耳边,那白发女孩满意地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巨大的耻辱感也有如一座大山一般,将她压得抬不起头。
“听好了,女人!”
抓着露娜的头发,叶彩用与那副可爱脸蛋不相符的狠厉表情看着她,看着这个尊严已经被打碎了的家伙说到。
“想活命就配合我,否则我就把你做成人皮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