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儿被其师父一脚踢出门后八小时。
上华机场。
“师姐!”
“师姐别走!”
“求您了,师姐,看在同门的份上给个面子!”
“师姐您二十年未归山门,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
同之前一样,又是十几号人用牵引绳绑着胡玉儿的大尾巴。
只不过不同的是,这次他们一个个哭爹喊娘,任凭这狐狸怎么甩都抓住绳子死死不放,两方一时间竟然在大厅里僵持不下。
“啊啊,烦死了!”
见实在甩不掉这群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的同门师弟,胡玉儿也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确切地说是坐在了自己的尾巴上,然后问道。
“你们又是吃错了什么药,昨天不让我来,今天不让我走?”
“师姐,您消消气儿,听我把这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一名看上去五十多、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走了上来,满脸堆笑地说道。而在他身后,昨天那所谓的年青一代中的“三杰”则毕恭毕敬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胡玉儿与那人四目相对,沉默半响后,一歪头开口问道。
“你谁啊,上来跟我搁着唠,我认识你吗?”
“额...”
一时间,气氛凝固了。
但好在那中年人也是多年来混迹于这权力中心,摸爬滚打这么久早就见过了各种大风大浪,化解这点小小的尴尬还是手到擒来。
“师姐,您忘了吗,我啊...沈应鸿,当年可是跟您同一届的。”
“哦...哈?!你认真的?”
“哎呀,我哪敢骗您啊。看,这是我的玉,当年曾经在台上向您讨教过,用的法宝就是这个。这种本命法宝一辈子不离身的,这您总信了吧。”
沈应鸿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了一块璞玉,看上去绝对是地摊上都没人要的便宜货,但胡玉儿作为行家自然能看得见其中蕴含着的灵力,这才让她睁了睁眼,然后又上下打量了几番那中年人,点头道。
“哦...真是你啊。不至于吧,这才二十年,老成这样了...你是在这期间跳槽去从事互联网方面的工作了吗?”
“哈哈...师姐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打了个哈哈将这个话题盖了过去,沈应鸿又说道。
“师姐,昨天您来得晚,我当时睡了,今儿早知道您回来了,那肯定是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想要给您接风洗尘的。咱们同一届的师兄弟都高兴呐,您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切...少跟我来那套,那老头子不过是我众多师父之一罢了,我也不过是他众多徒弟之一。我跟你们的感情没那么深,当时也没多熟!”
“诶、师姐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当时咱们一起去偷师父的丹药,您一个人把所有错都顶下来了,但就这一件事也足够让兄弟们对您感恩戴德了不是?”
“喔...那事儿啊,我只是单纯的想气他,我就喜欢看那老家伙想把所有人都追究出来又做不到的样子。其实帮你们顶罪倒是其次啦...”
吹着口哨,胡玉儿将脑袋偏向别处,想要掩盖自己的尴尬。
平心而论,她和当年这群同门的关系的确还可以,虽然主要是因为都站在“与师父作对”这条统一战线上。
但也是这群人,后来基本接管了“办公室”里半数的重要职位,为今天的和平局面起到了重要作用。
“所以、叙旧叙完了?我能走了吗,飞机马上就来了。”
突然,话锋一转,胡玉儿冷脸问道。
见自己这位昔日的师姐这么不给面子,沈应鸿也是一怔,然后又不得不堆着笑迎上去。
“哎呀...师姐,别这么绝情嘛;您看,这二十多年对于妖来说虽然不过是一念之间,但对于人而言却是整个青春年华啊。大家这么久不见,肯定都想你的。您看我、当年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如今白头发一根接着一根的冒出来,孩子也都上大学区别的城市了,每天除了工作之外就是工作,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也是独自在那偌大的家中不知道去干些什么。见到师姐您依然如旧,我们这些师弟师妹们也是打心底里高兴啊。”
“哦。”
嚼着口香糖,胡玉儿面无表情地答道,似乎完全不愿意去表露出、哪怕是礼貌性的同情。
见这大狐狸油盐不进,沈应鸿也放弃了苦肉计,直接一板脸,凑了过去小声说道。
“其实吧...师姐,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您如今在这个时间点上回来,真是我们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帮师弟一把,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哼哼、小子,我就知道...”
嚼着口香糖,胡玉儿皮笑肉不笑的继续说道。
“说吧,报酬是什么。”
自信。
这是绝对的自信。
胡玉儿很了解自己这个师弟,很确信能让他烦恼的事情并难不住自己,所以直接跳过了事情本身去问报酬。
而那沈应鸿很明显还没想好怎么答谢,光想着如何先把胡玉儿留住,便答道。
“油炸豆腐如何?”
哐——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