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不让我说。”
季芮深吸一口气,“改天你带她过来玩?汤汤昨天才跟我念你,问江焰哥哥为什么不来看他。”
江焰莞尔:“看瑶瑶什么时候有空吧。”
季芮说:“江焰,你真的很肉麻。”然后就挂了视频。
下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江焰鼓捣了一下午,才弄出一盅酒酿圆子,他家了桂花蜜,中和了酒酿的酸,吃起来不赖。
该去接池瑶回来了。
小区离医院不远,江焰到时,池瑶还没到交班时间。
他没打电话催,只发了条短信。
可过了快半个小时,池瑶仍然没回消息。
这几天,她很少这样。
江焰这才觉出不对。
脑海中一闪而过池瑶被划伤的手臂,他咻地下了车,往医院里赶。
此时的主院大厅乱作一团。
就在十分钟前,一名躁狂症患者因为病情恶化,需要转重症,却在搜身时突然发病,差点将离他最近的男护工的胳膊咬下一块肉,他力气大得出,从嘴里吐出铁片,趁乱逃跑。
池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碰上他的。
他情绪激动,奔下楼的过程已经伤了不少人,也因为刚狠狠摔过,面部出现肿胀的淤青,痛感让他愈发狂躁。
俩人隔了几步距离,周围给他们留出了一定的空间,池瑶见他手心全是血,试图安抚:“你受伤了,需要包扎。”
“我没病!”他置若罔闻,“我说了我没病,要出院,你们凭什么要把我关起来!你们就是要害我!你们都是骗子!”
池瑶抬眸,和不远处的主任对视一眼。
大部分的精病患者都不会承认自己有病。
这人不归她管,但也大概了解过情况。抑郁、躁狂加被害妄想症,以他的精状态,如果出院,要么伤及无辜,要么自残乃至自杀。
他绝对不能离开这里。
“没有要把你关起来。”池瑶尽量不让自己声音打颤,对方一米八的个头,即使瘦弱,发病时的力量也不是她能抵挡的,她不能露怯。
她说:“只是换个更适合你的环境。”
江焰赶到时,前边全是人,有安保在拦,他根本进不去。
但他看到池瑶了。
她正伸手去够那一直喘着气、貌似平复下来了的病患手里的铁片。
一拿到铁片,她便握住,背手过身后。
“对,这样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池瑶向后方等待的安保递了个眼色,她慢慢直起腰……
就在这时,猝不及防被制住的男人又开始尖叫怒吼:“骗子!”
池瑶踉跄一退,不想他奋力挣脱,撂倒安保,直直向她扑来——
江焰只觉肩膀一痛,那尖锐的牙齿下了狠劲,皮开肉绽,他几乎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江焰?”
池瑶看着挡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眼眶一下就红了。
江焰一个使劲,推开池瑶。在死嵌在肉里的嘴被外力掰开后,他转身抬腿,就要往发病的男人身上招呼拳头。
“江焰,不可以!”池瑶大喊。
江焰喘着粗气,双眸赤红,肩膀血淋淋一片。
但那拳头,始终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