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勤转而对袁菁说:“乔伊娜,你在东京那里工作了多年,知道如何合理使用资源。尤其东洋人在这方面是很有点方法和思路的,你对怎样使用办公空间有什么看法?”
袁菁用手拢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后说:“首先,每个管理层的人都有独立的办公室就很没有必有,这是一大浪费。其次,我们又不是官方机构,那么贵的租金,高管的房间里都设有或大或小的接待区,有必要吗?而且还既设会议室,又搞会客室,这不是糟踏钱吗?今天我直说,来了江浦以后,有一次谈工作时,我和黛茜说过这个问题,她的回答让我感觉就是‘崽卖爷田不心疼’,什么大公司面子很重要,国情必须要尊重,那是标准的虚荣心加胡说八道。我说一个事实,我刚从大阪那里的支社调到东京总部时,日常的业务还是石井会长自己在管,那时候石井专务的办公室只有国内说的八平米都不到,非常小,可那幢楼还是我们自己的。后来石井专务开始管日常事务了,她的办公室才换了一间,但是也就15平方不到,影响生意了吗?有损形象了吗?我在的营业本部,四个正副本部长是在一个不到20平方的房间里一起办公的,课长都是和大家一起在大空间办公的,而我们每年要为商社赚多少钱?我调查过,合谊大厦的办公室弄成这样,黛茜绝对有责任,这是典型的‘吃大户’。由此我再说一句,我对黛茜的确没有什么好感。盖文不管具体的事情,平时的情况不知道,你可以去去看看黛茜报销的费用,她统共做过多少业务?费用那么高,正常吗?我不是意气用事,我敢肯定至少三分之一以上的钱,根本与业务没有什么关系。这些事情我在电话中已经对姆明说了,她说从东京回来后一定会处理。我就是看不惯职业操守太差的人,而且我喜欢将事情摊在桌面上公开说清楚,任何一个人做事情就要讲规矩,不能说一套做一套。”
乔凡雨和马国勤对视一下后,乔凡雨问:“乔伊娜,还有什么吗?”
“还有就是,我建议除了盖文和两位执行总有单独的办公室外,其他管理层的人应该至少双人办公,这也是一种相互监督,更是节省资源。我申请和凯利一个房间,或者再加一个人也可以,这样我们的工作效率反而高。而且我还能代表芳芳管理凯利,他要是不想让我向芳芳告黑状,那就要出血讨好我,经常请我吃一顿什么的,我一举多得。”说完,袁菁开心地笑了起来。
陆丰敏笑道:“我算是被女太君算计了,真是狡猾大大的。明天开始你的中饭我承包了,我是不敢得罪芳芳的,只能花钱买太平哟。”
四个人都笑了起来。
马国勤说:“我认为乔伊娜的秉公而论很有道理,只是我今天刚到,和黛茜还没有任何接触,但此风绝对不可长,这是我的基本态度。这件事情上,我很想听听盖文的看法,乔伊娜说得对,我们必须形成将所有的事情都摊在桌面上谈的风气,否则公司内部将一片乌烟障气,事情就不要做了。”
乔凡雨点上香烟后缓缓地说:“这件事情有两个层面的问题,既然说,我就畅开着讲。第一个层面是关于办公室搞成大而失当的问题,这件事情说明了‘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的说法,近乎是个真理。当时黛茜提出她的设想后,我和姆明是认同她种种说法的,那时候只有一个人,就是我的好朋友年伟提出过置疑,他认为摆排场的事情不做为好。但我和姆明最后还是同意按黛茜的思路做了,原因既简单又复杂,我们一方面实际经验,另一方面也觉得背后是两家境外的大机构,代表处搞得太寒酸了,可能真的有点说不过去。尽管我外公外婆,还有姆明的父母都是资深商人,毫无疑问他们肯定是看出问题的,所以他们去了合谊大厦后都说过同样意思的话:既然给你们两个年轻人搭个舞台,让你们自己去摸索去学习,那么不到万不得意,所有的问题你们都要自己去发现,去想办法解决。这样付一笔大学费才值得,你们才会有真正的收获。说实话,当时我们两个人对长辈们的话,理解得很肤浅,这就是秀才之见,不足以成事的原因所在。但这不能成为我和姆明弄出失误的理由和借口,这份教训极其深刻。同时我现在真心感到姆明比我有眼光有智慧,她坚持要用相当的精力和时间参与东京那里的事情,实在是聪明之举,那样做可以快速学到许多必须懂得的东西,我这方面真的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