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怎么着,我下午就得回去了。”
于震说的很自然,勾起别人的胃口,自个儿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他到还想留在这里,可部队是什么地方,服从更是军人的天职,他哪里能不回去。这么叫他走,他想想还真是不甘心,庇护了那么多年,就算是宠物也会念点旧情的吧,她到是走的干脆,叫他不爽。
柳成寄从鼻孔中发出冷哼,不乐意理他的小盘算,“我想于老爷子不会乐意听到你跟小七登记的事儿?”
他跟着站起身,小七的账就是他的账,他自个儿掏钱包给付了,回头看着笑得一脸阴狠的于震,一脸的无辜,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回到他的脸上,挡住他眼底锐利的光芒,笑的温文尔雅。
要说吧,于震最讨厌一种人,像柳成寄这样的,明明骨子里是头凶狠的猛兽,却装着个无害的小白兔般,真叫他讨厌,而女人嘛,就最喜欢这种。
像他这样的才算是真男人吧,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别说他自夸自卖,咱们的于团长可真是有那个资本,他看着柳成寄把他那份都付了,更是讨厌他的举动,仿佛小七是他的责任。
这个想法叫于团长不舒坦,于团长没有谈过恋爱,要是别人这么说,他肯定是一拳挥过去了,私底下,他可真是愁怅,还真就是没谈过恋爱,女人于他从来就只有一种功用,“妖精打架”,那是最原始的。
他看着柳成寄上车,那车子往市委方向过去,不由得狠狠地啐了句:“败类!”
说了这个话后,他又忍不住笑了,好像在说他自个儿,“尼玛,真是倒个八辈子血楣!”
掏出个手机,顶着个大太阳,他冲着手机,“郇乃锐,你个小白脸,把你们家叶秉泽叫过来跟谈谈。”
那边没理,直接把他的电话掐了!
于团长怒了,他这辈子还从没叫人这么没面子过,直接给拂了面子,真叫他窝火,那气性儿一上来,就跟个马蜂窝似的,冷静?
于团长的脑袋里有这么个玩意儿吗?
平时他是有的,现在真没有!
叶秉泽瞅着以一副无赖状坐在对面的于震,在于震的身后更站着无可奈何的保镖,看样子,人家是冲进来的,力气没少花,他是这认为的,当然,他很冷静。
叶秉泽这个人很少有不冷静的时候,他一贯是冷静自持,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能叫人气的火冒三丈,现在也如是,“于团长怎么有空来这里,可是找小七?”
他坐在大号的办公桌里面,大张的双腿刚巧让办公桌给挡住,挡住于震的视线,纤细的手指就抠着他的膝盖,沿着那膝盖往里瞅过去,竟然有个身影,那手指就是她的。
除了小七还能够是谁?
真没有别人!
那就是小七!
一个电话就让她来这里,她到是不想走,人家司机哪里会听她的话,那都是一板一眼,跟个狗腿子似的,非把她送到这里来。
人家叶少就一个眼,她就服软,心里到是不想服,面对着现实,她还是得服了。
叶少的手段,她还真是领教过,再不想领教第二回。
可是——
于震来了,她正巧儿叫叶秉泽给压下个半身,双腿软下来跪在他的两腿间,那样子真不好见人,她只得躲在那里。
叶秉泽就是个阴的,坐在那里,跟个老僧入定般,没有半点儿动身的意愿,那手从于震的角落来看就是放在他自己的膝盖间,现实的情况是他探手朝着小七的领间进去。
那手到利落的,往下探入她的文胸里,手指跟个弹钢琴似的,逗着她的肉坨坨儿,嫩的都能从他指间掐出水来似的,目光瞅着于震。
可怜那桌下的小七,整个人都缩在那里,差点没把自己缩成个球的,尽量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最好是低到尘埃里去。
她想的到是个好的,可是架不住叶少的手,那双手,不止是跟弹钢琴一样,而是想叫她都跟着一起为他伴舞。
那手,落在她的嫩肉间,先时还是轻的,最后那力道到是重,越来越重,领口微微地敞开,露出她的胸脯,那上头可是残留着痕迹。
“——”她一个吃疼,眼泪儿差点儿汪汪地溢出来,那声音到嘴边又叫她收回去,外头就是于震,她那几年如何跟于震相处的已经是亲密无间,分享彼此的黑夜,也不能叫她的经放轻松半点。
“我是来我家媳妇儿的。”
他这么说,说的到是个自然的,像个老夫老妻似的口吻。
于震不知道那办公桌下面还有这一茬,这回真不怒了,可能是花了力气,把个森严的保镖团给打的挺狼狈,他还是很解气的,虽然他更希望那些力气落在叶秉泽的身上,那样才叫是更痛快。
“哦——”他像是突然想起来,“原来我是来找小七的,你要是不说,我差点忘记了!”
那样子真假,假的叫人想笑,可瞅着那个无赖状的于震,谁觉得他是个叫人头疼的。
“于团长想起来了,真好。”叶秉泽说话的时候,脸上可真是没有半点儿表情,就跟木头人一样,说出来的话都没有平仄,跟个机器一样,“要不要我把小七叫出来,跟你见回面?”
那个话,说的跟个施舍一样,真叫人不舒坦。
桌子底下的小七差点躲不住了,心里窜起一股邪火,是不是都把她当成没有爪子的猫了?瞅着他,她果断地把脸贴过去,就贴在他的双腿间,那脸还很意图摩挲着她,感觉那处不甘寂寞地快到直立起来,她索性地退开身。
于震一听这话可不对,才压下去的火就“蹭蹭”地往上窜,要不是他还有几分自制力,于叶两家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他早就是叫于秉泽这个没有表情的机器人几分颜色看看。
“这话可是怎么说的?”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颇有些做作的成分,还装模作样的在裤袋里掏了掏,掏出个红本本来,翻开里页对着个叶秉泽,“你看看,我们是领了证的,是合法夫妻。”
叶秉泽瞅着那个颜色比较两眼的东西,那气儿就从鼻孔里不屑地哼出,“于团长说这种话也不怕闪了舌头,那东西怎么来的,于团长心里再清楚不过,何必拿到我面前来显摆?”
他说的可轻松了,真不把那个当回事。
小七脸色暗黑,瞅着他很精的部位,真是觉得这年头太搞笑。
“叶秉泽,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叫人讨厌。”于震下了个结论,人都是论帮分的,而叶秉泽自小跟他玩不到一块儿去,他自认也是做不来叶秉泽那个死人样,“叶老爷子身体可好?”
他换了个话题,显的很冷静,还把那红本本给收起来,当着叶秉泽的面,姿态有够做作,还特意在人家面前再晃了晃。
“他挺好。”叶秉泽听到别人说他“讨厌”,面部表情依然没有变化,“也许于爷子会很高兴听到你结婚的事,哦,不对,现在恐怕已经是知道了。”
结婚跟玩是不同的,于震从小知道自己面临的会是什么,像他这样的家族出身,他知道自己得娶郑家的女儿,没有人逼他,他是自愿的。
惟一的孙子结婚了,于老爷子肯定是高兴的,但是这人选嘛,伍卫国那是不可能的,玩跟结婚那根本就是两码子事。
于震的脸黑了,跟个锅底一样,做这事的时候,他还真没想太多,就是不想叫柳成寄如愿,凭什么的了,就是这股子气性儿,他去做了事,后悔嘛,那是有的,到是没从根本上反思自己的想法。
“你够行!”
他指着叶秉泽,听见脚步声,不是一两个的脚步声,是沉重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冲着他过来,不是他不想做困兽之斗,而是人来的太多。
为首的是个女的,瞅着很有熟女的风范,一头黑色的大波浪长发披在脑后,宽宽松松的休闲服,那脸到是妩媚的近乎妖异,叫人一看就移不开视线。
她就有一种魔力,叫人着迷的魔力,陷进去而不自知。
不止她一个人,她的身后跟着的不是什么见不得世面的人,那身后可跟着一溜子迷彩服的“兵哥哥”,跟个作战似的,那脸还叫油彩涂的看不清个脸的,可那姿态,到是挺拔的跟冬雪都不乐意弯一下腰的青松般。
“叶少,我家这个不懂事的,我给带回去了。”她无视于震投过来的抱怨目光,冲着叶秉泽一笑,不是有意带着几分妩媚的,而是那脸、那眼睛,都不需要她故作姿态,那媚态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于震都一把年纪了,奔出三十这个字数了,还叫自家大姐说成是个“不懂事”的,那可真是一脸血的,刚想把围过来的人推开,那一帮人也不怕说出去难听,直接采用的是人海战术,把于团长毫不客气地抬起。
这——
真叫人看了一脸激动。
于团长丢脸了,这叫丢的好大一个脸,找人算账,或者是说下马威都成,反正是都没有做成,就让于家这一辈中最大的于胜男给叫人抬出去,还让人给丢入车里。
这叫做是倒了八辈子血楣了!
于震这一代中就他一个带把的,那期望什么也就是别提的,年少时就是个浑不拎清的主儿,长大到是去部队,也是由着他的性子去,谁都没给他出过主意,谁也没有打击过他,都由着他,于家老爷子说了,事儿越逼着,人家越不乐意做,还不如顺其自然。
这顺其自然是顺其自然了,以前跟伍卫国在一起,于家人要是不知道,那才是件怪事,知道这件事才是正常的。
一码一归一码,在一起不代表人家就得默认这桩婚事的,于是,于老爷子怒了,一声令下,于家老大不得已把自家丈夫的一班得力干将们都许了给介绍对象的诱饵,把自个家里不争气的人给带回去。
“给我躺着,你要是再想跳下去,别怪我朝你身上轧过去。”于胜男可不耐烦的,谁都不乐意跟着自家那啥的时候给人打断了,还得带着这么个大麻烦。
于团长默了。
他不是不敢,是他大姐很敢。
为了避免他自个儿很可能四肢不全,他还是默默地接受吧。
“嫂子,几时给我们介绍对象呀。”
付出劳力的兵哥哥们讨要奖赏,惹去于团长的几记瞪眼,都是脸皮挺厚的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这班兄弟,他哪里可能不认识,都是特种大队的人,他一个人哪里挡得住。
“那是自然,安排好就让武烈通知你们。”
于胜男开着车,那架式挺好,就是速度挺快,不是一般的快,是非常快的那种。
于团长更默了,这帮人——
车子那跟飞似的狂飙,车上的人很镇定,后头还跟着两辆军用吉普,这架式,能叫人退避三舍。
于团长走了,这叶少的办公室,小七自然还是待在那里,讪讪地想从桌子底下手脚并用地爬出来,叶少不叫她出来,两条腿就是挡住她,不叫她出来一点。
“有没有觉得很高兴?”
叶少的一贯问法,听不出声音的平仄来。
她乐了,仰着脑袋,瞅着他的俊脸,男人的脸,其实是不同的,不是身为男人,都是长成同个德行,于团长嘛,偏粗点;柳成寄瞅着个斯文;这位眼前的叶少到是个细腻的。
两手搭在他的大腿处,她一脸不明白地瞅着他,“什么很高兴?”
装无辜,这是她的拿手好戏,从小时就开始会。
但是这种装法,也得有人配合,叶少是那个配合的人吗?
“别跟我一脸无辜的表情,说吧,看到于团长来是不是很高兴?”
显然,叶少不是那种人,他甚至是直接点明了她,右手落在她的下巴处,手指一收,就将她的下巴箝住,黑色的眼睛瞅着她,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小七觉得疼,他的力道太大,而她向来怕疼,自小就怕疼,这些年来,受的疼那不是凡凡,还是会怕疼,没能有个免疫力什么的,“叶少想听什么?”
她索性这么问过去,要说人没有一点脾气,那肯定是假的,让她压的太久,脾气也会出来一点,这就是典型的好了伤口忘了疼,疼的时候又想起那个伤口,重复再重复。
倔强的小脸,叶少似乎是心情还不错,至少是放开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抚向她的唇瓣,动作很轻,又试图是从她的唇瓣间探入,“跟我去法国?”
她一怔,从来没想过出国,或者是她早就没有出国的权利,不由一笑,眉眼全都绽开,像是朵盛开的花朵,再娇艳不过,“你知道我不能出国。”
身上背着出境限制令的她,能出得了国才是件怪事。
“也是,我差点忘记了。”他的话很遗憾,可那语气里半点遗憾都没有,手拉着她起来,“小七,你说我要不要去法国?”
他问她,她顺势坐在他的腿上,两手则勾住他的脖子,这个动作有一点不太好,就是觉得身下硌的慌,顶着自己难受且心惊,不是没有面对这种事,而是她从来就觉得自己没可能有习惯的一天。
她凑过唇,亲吻着他的下巴,很耐心,很有诚意,丁香小舌似滑溜的蛇信子一般舔过他的薄唇,眼里全是笑意,是奉承的笑意,“叶少要走吗,我不想叶少走呢。”
小七说着话,语速很慢,说的那态势,跟个撒娇一样,带着期待。
叶秉泽却是捏住她的脸,脸凑近她,没有距离,“是嘛,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想法?”他的声音不重,气息全落在她的脸上,瞅着她的睫毛一颤一颤,手指触摸过去。
这个动作叫小七一下子闭上眼睛,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一闭眼,她就是自己做错了,而且没有挽回的余地。
等她被推趴在办公桌上时,身下压着坚硬的文件,背后挨着坚硬的男人身体,她不由得苦笑了,有时候身体最自然的反应真是装不了,她没有那种本事,等待着她的就是惩罚。
裙子的腰带给解开,不屑地被丢在地上,裙摆让一双大手推到腰间,细撩撩的两腿儿垂在桌下,没什么力气的样儿,整个人都跟着后头压过的力道,一耸一耸地往前。
人家是怎么个节奏,她跟着一起个节奏,隔着个薄薄的衣料,陷在文件堆里头,那一身养的个娇娇嫩嫩的肉儿,硌的可疼了,疼大发去了。
“柳成寄碰过你了?”
他一手撩开落在她颈间的长发,那脖子的弧度,叫人觉得美的,便是个倾下身,用着自个儿的利齿轻磕着那处。
说话很轻,动作可不轻,小七在下面,那是动弹不得,就她那个小力气,在他面前着实就是个毛毛雨,谁也没想呀,他会问起柳成寄。
她到是疼呀,眼泪可不掉,明明是疼的,可那身体到是个欢愉的,那湿意早就是泛滥开,宠着他的强势,把自个儿的娇花儿都奉他的面前,求着他的愉悦,求着他的宠幸。
想法与行动力,总是有那一点儿不合时宜的不太配合。
“碰过你了,像是这样子,还是像这样子?”
他一下重,一下轻的,就知道鼓捣着她的身子,手指掐住红艳艳在他手里的肉坨坨,那里软,那里嫩,那里可真叫他着迷,勒着她的腰身儿,自个儿坐下,让人半躺在他身上,他到是不舍分毫地咬住尖挺的莓果儿,拉扯着,轻咬着。
那上头一下子让湿意所沾染,晶亮亮剔透透的,叫人瞅了都恨不得把自个儿的魂都奉上去,就求着那一口,能叫自个儿欢乐了就好。
她汗颜了,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真知道,可是逃不出他的手段去,第一个男人,真的是她第一个男人,还记得那次,她哭的嗓子都快哑了,都没见他放手,依旧是折腾着她。
身上让他控制着,半点不由她,染着橘色唇瓣的唇瓣儿微微地张着,从里头逸出些胡咧咧的声儿,不知道是疼的抱怨声儿还是欢愉的热烈附和声。
她就是个矛盾体,明明极抗拒,身体早就是接受了,当了那什么的还想立那什么牌子的,大抵就是她!
那个呀嘲讽的笑意盈满她的脸,索性地自个儿找不痛快去了,“是呀,就是这么碰我的,怎么了,不热烈一点,还不得叫人看出来是假的?”
她这个话,那的确是找抽儿的,人嘛,什么都能试,就是不能试着给自个儿找抽。
叶秉泽闻言,难得的笑了,他还真是不常笑,一贯是这样子,把人从自个身上提起,自个儿还坐在皮椅里头,裤子还好好地在他身上,就是拉链开了,从中冒出个吓死人的玩意儿,那气势,真叫人害怕。
小七还没有她准备,就让他提起丢在地面,沁凉的地板早就让冷气弄的更凉,除了那条快要遮不住她的裙子,她等于什么也都没穿,与地板的亲密接触,一下子叫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他就那么坐着,很大方的姿态,不怕自个儿叫人看光了。
那姿态,更像一种恩赐,叫人觉得讽刺。
小七嘴里头都发苦了,目光怯怯地瞅着那个大物件儿,上头还晶亮晶亮,那全是她的,更让她发苦,还记得嘴巴被撑到极限的麻木感,她不敢了。
“叶少,你饶了我吧,我真、真做不来……”
适时地低头,她果断了。
叶少到是摇摇头,不接受她的话,“我约了人,还有点时间,你看着办吧。”
那就是催促,她不懂才是怪的事,豁出去,她闭上眼睛,有种坚决要赴死的感觉。
“国庆节,东城放假了,你带他去玩玩。”
这是叶少换过衣物过的话,看都没看一眼快瘫软在地的人儿,施恩说完话就出去了。
小七半靠着皮椅,嘴角溢出白色的浊物,没动一下,待得他走出去,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人,她才快速地冲向里头的洗手间,对着马桶狂呕,再漱口,再狂吼,一直重复着,近乎自虐的动作。
明明没有东西,她还是觉得有那么一股子怪味,镜子映出她的身影,小脸泛戏,头发散乱,裙子堪堪地遮住她底下不着寸缕的身子。
东城!
东城,是叫东城吗?
她都想不起来了。
镜子里头的人,眼茫然,似乎是找不到出路。
小七的嘴角都是水,下巴处也都是水,从下巴处往下滑,滑落下她的脖子,没着脖子的弧度,到她埋没在领口下的肌肤。
她将半褪的底裤拉回去,身上的连衣裙已经皱的跟个梅干菜一样,用水抹一把脸,她满脸的疲惫,这种日子、这种日子到底几时才能是个头?
走出洗手间,她看见郇乃锐站在那里。
比起她的狼狈,他到是清清爽爽,身上的酒味早就没了,脸上泛着笑意,颇有点叫人看的不太顺眼,小七就是那个感觉,办公室里还有一种味道,叫她都觉得快要脸红。
郇乃锐瞅着她,弯下腰,捡起地面的腰带,走到她的面前,双臂跟着张开,将那腰带圈住她的腰肢,侧着头,那手指动着金属扣环。
“难受了?”他笑了。
她瞪他一眼,自个儿弄着腰带,好象就那么一弄,就能把他留下的气味给弄干净。
“我有什么可难受的,一直这样子的事,我有什么可难受的?”小七耸耸细细的双肩儿,抬眼睨着他,颇有点鄙弃的意味,“难不成我说难受了,叶少就会收敛了?”
这女人很知道摆正她自个儿的位置,郇乃锐笑看着她的小动作,也将她眼底的鄙弃都看的一清二楚,到是好脾气,一点儿都没有生气的样子,“也是,”他到是不否认,反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认,把手臂伸向她,“那么,我的老板,现在跟我走吧。”
她懒得再看他一眼,更是无视他的手,从他身边走过去,“东城,是那个孩子吧?”
郇乃锐看着她挺直的背脊,“你还能想得起东城呀?”
那口气,颇有点消谴她的意味。
小七还能听得出来,可是她还是一贯地从左耳进又从右耳出去,权当作是从耳朵里过一回,就转出去,不再留下些什么。
黑色的卡宴,低调而奢华。
车门是郇乃锐开的,所谓的女士优先,他做的很好,骨子里却是极为大男子主义。
“亲爱的,你怎么在这里?”
那是惊喜的声音,属于年轻女孩子的清脆声音。
小七认得这个声音,是秦洁,她打消了脑袋中想与秦洁见面的想法,兀自坐在车里,没有下车的一点儿打算。
她知道秦洁的事,恐怕秦洁不太乐意在这种场面下见到她,她与秦洁的男友算是见过面,一直与秦洁有联系,自是知道他们还没有分手,两个人都还没有结婚,秦洁是可以往高里跳。
又不是什么站在道德至高点的道德家,她没那个力气去纠正秦洁,她自己的事都是一团乱麻,又有什么资格说人家,避免尴尬的最好办法,是不要秦洁见到她。
郇乃锐哪里能听不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他玩归玩,也爱给女孩子一点甜头,涉及到他的私事,可就有些不乐意,“在这里逛街?”
他在问,车里头的小七听的清清楚楚,正欲伸手去关上车门,郇乃锐更为善解人意一点,待得秦洁走近一点,就将车门给关上。
她也乐得自在,不用怕叫秦洁看见她,会觉得尴尬。
隔着车玻璃,看不清外头的人,更听不见外头的声音,她觉得是松上一口气,这一松口气就觉得整个人都差点软下来,腰酸腿疼,都是些后遗症。
东城——
想起这个名字,她的手不由得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里明明平坦的叫人羡慕,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事情一样。
可她还记得,想忘记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还是疼了那么久才生下的孩子。
对,那是她的儿子,她十九岁就生下的儿子,是与叶秉泽的孩子。
这个事实,叫她咬着自己的唇瓣,即使是疼,也都没在乎,生他的时候更疼,她都挨下来,现在还得挨,或许要不是叶秉泽那个人说起,她真是不愿意再想起这个事。
多么残忍的一个妈妈!
也不知道外面都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郇乃锐上车了,车子启动,往前开去。
车子里,气氛沉默。
“你怎么不问我?”
郇乃锐侧过身子,朝着后车座的小七问道。
小七走了,她脑袋里都想着那个叫“东城”的人,被他一问,那脑袋还没能转过弯来,愣愣地看着郇乃锐,反应慢一拍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都是疑惑,清澈的疑惑。
“算了。”郇乃锐不想问了,把话收住,“别像个傻瓜似的,叫人卖了都不知道。”
这话可是戳痛小七的经,她的人生弄成这个样子,到底说起来还是伍建设跟张思洁把她给卖了的缘故,闹得她深陷在泥里,怎么都抽身不出来,“东城长得怎么样?”
她问,把话题扯开去,一点都不想纠结这个事,那是秦洁的决定,她能说什么。
“很像叶少。”郇乃锐的回答很官方。
她的表情淡淡的,要说她心里有什么感情,那还真是假的,自己都没有亲手带过一天的孩子,她哪里能有什么感觉,别说她太冷漠,不被期待的孩子,她至少是这么总结自己,一想到是怎么样才生的那孩子,她脸上的笑意一下子都收起来。
小七往后靠着,半闭着眼睛,不想再说话。
身为凤凰传媒的大老板,小七所住的地方,不是什么叫人咋舌的地段,相反是住在郊外,叶秉泽在那里有别墅,她还是依着他的施舍,住进去。
别墅很大,工人蛮多,什么事都安排的妥妥帖帖。
金雅,小七没有见到,她已经被挡在凤凰高层的范围之外,顶着个大老板的名头,什么事都经不过她的手,作主的人更不是她,挂着个虚名。
可能是太累了,这一天的事儿太多,她很早就睡了,半夜醒来一次,身边没有人,床铺空荡荡,没有叶秉泽的半点痕迹。
他没有到这里来,她无端端地觉得松口气,下午的钝痛感还没有过去,晚上他要再来,她真觉得承不住,眼前黑糊糊一片,伸手在眼前,看的很清楚。
东城——
她都不知道他长得怎么样,刚一出生,她就不想看见一次,都五岁了吧?
掰着手指,她数着他的岁数,明明告诉自己不喜欢那个孩子,可现在,她还是觉得有些心酸,张大眼睛,再也睡不着了。
睡不着的后果很严重。
小七顶着黑眼圈,着实不太雅观,大大的黑镜挡住她的半张脸,斜v领短袖针织衫,露出她精致的锁骨,两截细细的手臂晃荡在那里,银晃晃的细银镯子还是占据着她的腕间,再衬着条黑色的大摇摆裙子,离膝盖都快十公分处,黑色的平底系带凉鞋,蝴蝶结恰恰地锁住她的脚踝。
今儿个是个好日子,是选过日子的,据说是个好到大发了去的日子。
凤凰传媒投资的第一部电影在青凌影视基地开机,身为“大老板”,她的行程早就是安排好了,明明是一点儿实权都没有,还得按照别人的意思行事。
从她住的地方到影视基地那里,足足花了两个小时。
近午,快到十月,这太阳还是挺热情,天气还是挺热。
开机仪式早已经是准备就序,就等待着领导的到来,这电影是得到青凌市委及市政府的大力支持,果然,柳成寄与陈法一起出现,青凌市的两位当家人,齐聚在开机现场。
柳成寄与陈法边走边谈,两个人之间气氛很好。
小七到是与被称为第七代鬼才导演的章名降一起,迎接着这两位“贵宾”,郇乃锐则是在一旁做着介绍,要是让小七说,这真是个怪的画面。
“你好,柳书记。”她打招呼,与柳成寄的手相握。
柳成寄笑脸相迎,握住她的手,面对着镁光灯,态度很自然,“小七我真得恭喜你。”
那手的力道很重,几乎是把她给捏疼了,她的笑脸差点破功,“谢谢柳书记。”
她的话说完,柳成寄已经放开他的手,与身边的郇乃锐聊起来。
书记过去,还有市长陈法,还是握手,客气地打招呼,这个程序得保持。
柳成寄与陈法的到来,小七事先是不知道的,她就是照着行事历做的事,压根儿没想到郇乃锐可真是行的,把人都请来了,弄个电影还让人家支持来的。
当然,更让她觉得惊讶的是张思洁也来了,据说是这个电影的女配角。
“表妹,你可真是有本事。”张思洁可是跟她咬耳朵,那脸笑的可真是一朵花似的,话说的酸溜溜,不乏有些讽刺的意味,“我张开腿来,陪那么多人,都没有你陪一个厉害,果然是要陪对人吗?”
她这话纯粹是恶心人来的,别人也听不见,就光看见那两女的表情,还以为两个人相谈甚欢,哪里想的到是表面的欢乐之下,都藏着个恶意。
小七不恼,这年头,她做的还真是那样的事,别人长着嘴巴,总不能不叫别人说的,她至少不会违心地说自己没干过这些事儿,压在她身上的历史还真就是那样子,洗白什么的,哪里还能洗得白。
“你要是不想演,现在就可以走。”她比张思洁笑的更欢乐,还对着朝她们闪过来的镁光灯做了个“v”的手势,“我还可以叫人换个,你说是吧?”
“伍总,那边都就位了,就等你了。”
来催的人是郇乃锐,开机仪式的讲话,那自然是投资方,小七是投资方的“大老板”,这是明面上的事,私底下,她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瘪三”。
不管是“大老板”还是“瘪三”,要做的活儿还是得做的。
开机仪式。
小七站在最中间,左边是导演章名降与郇乃锐,右边是青凌市的两个头面人物柳成寄与陈法,再过去一点,就是这戏的男主女演,都是正当红小生与玉女明星,这一般人,男的高大俊帅,女的美丽漂亮,跟画儿一般。
面对着所有的镜头,小七说话时那气场就是天生的,她从小可是跟着伍红旗同志那是什么场面没有见识过,就这么点小架式,想叫她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她要说的话,都是助理弄好的稿子,大抵是谢谢领导还有就是说一下电影的主题啥的,反正是那一套头,无功也无过,她就开头那么一点,别的都留给导演还有男主角去了,那里才是重头戏。
开机仪式后还有酒会。
“你得在,现在不能走。”郇乃锐拦住她,不叫她走。“这客人都还在,你这个主人走,算是个怎么回事?”
他说的是条理分明,没有任何为难她的意思。
小七到是真想走,这人心都是肉长的,要说面对柳成寄没有几分尴尬,那纯粹就是哄着她自己玩,怎么可能不会尴尬的,人家一说这话,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话,那是在情在理的话。
谁家的客人来了,主人要是不招待客人,这还成什么个样子!
她瞪他一眼,“你干嘛给我安排这个,我要是一开始不来不就好了?”
郇乃锐看着从那边走过来的柳成寄,手臂本来就是揽着小七的腰肢,这会儿,小七正背着对着那边,他到是收缩一下手臂,搂着她,“这是叶少的意思,让你配合行程,你要是不乐意,大可以跟叶少去反映。”
他是笑着说的,可是那话怎么听就怎么叫人觉得刺耳的。
小七那脸色真是不好看,合着她不止是白忙一场,这下子,所有的事儿还得她来,一个词,就是她得样样配合,做出个她是头面大老板的样子,这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我就来。”她回道,来都来了,硬着头皮上吧。
郇乃锐那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副她很懂事的欣慰样子,“洗把脸,再上点妆,叫你看上去跟花一样娇艳,晓得伐?”
她的回应,是瞪他一眼,自个儿朝着洗手间过去,还真想洗洗脸。
摘下个墨镜,对着镜子里头的脸,她不由得扯开一抹嘲讽的笑意,做人做到她这个地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她刚要用双手弄点水往脸上泼,试图叫疲倦的精撑点起来,就见着洗手间的门让从外头推开,落在镜子里的人影,叫她愣在那里。
“伍卫国?”
她的名字从那人影的嘴里出来,声音很淡,像是保持着一种距离,而镜子里,他就在她的身后,离她很近,近的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后,一股酥麻的劲儿,几乎是叫她转身就走。
可她没跑,她做下的事情,绝对会自己面对,她转过身,唇瓣一张,还没有来得开口跟他打招呼,她的细腰儿已经让他的手臂给圈住,身子试着一动,就立即叫他压制在洗手台与他之间。
动作快速,且霸道,不让她有任何反应的机会,那薄薄的唇瓣就已经堵住她的唇儿,娇软的唇瓣儿,叫他心醉迷,忍不住咬过去,咬的她个唇瓣红艳艳的跟个要渗出血来。
她皱着个眉儿,吃疼了,那手就不老实了,赶紧着想从推开他。
这一推可了不得了,且不说就是柳成寄不乐意放手了,就是她这个一推,真叫是要人命般,那双手软弱无力个样,说是推人,到更像欲迎还拒,勾着人的魂魂儿,哪里是推人的,分明就是个不舍得的样子。
柳成寄再乐不过,凑近她的脸,咬着她的耳垂,那敏感的肉儿,一下子娇红着起来,都不用他太放力道,就叫他满意了。
“伍卫国,这么些年没见,本事见长了呀?”
他那样说的,跟个夸奖似的。
可不是,就是在夸奖着她,拖着他,把伍建设给算计了,算计就算计了吧,他到是个无所谓,伍建设那渣渣,就得让人算计一回,也算是叫她出出气儿。
但是——
他摘下眼镜,锐利的眼瞅着她,手指轻刮着她娇嫩的脸蛋,那脸精致,五官无一不精致,这是他心头的人儿,与别人一起拿着他当个冤大头了?
“谢谢呀。”她到是笑得跟花朵儿一样,迎着脸靠近他的薄唇,“哪里敢当,本事再长,还是别人得的好处,我算是什么呀,白忙一场,让你见笑了,真不好意思哟。”
他失笑,眼里的锐光淡去几分,那手放开她,环在胸前,那姿态是好整以暇的,“把这身脱了吧,我想看着你脱。”
这人——
无耻到没边了,她通常还说于团长无耻,那人还是这么一贯的性子,那是自小养成的性子,柳成寄看着温和,骨子比于团长还没有下限,把她堵在洗手间里,就敢叫她脱了。
“你别无聊成不?”她真是不耐烦了,好看的眉头皱得死紧,双臂抱着自个儿,身上还能感觉到他的手留下的余温,那股子余温都能叫她差点儿发颤,“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晓得吗?”
出了这里,外头可全是记者,谁想当个什么门的男女角,还真是轻而易举的事。
“脱吧,好叫我看看你。”柳成寄就瞅着她,半步不肯让开,“你把我忽悠一回,弄个婚都没结成,丢了个大脸,还不得给我看看你,看看你的心都是怎么长的?”
她瞪他,他没在意,她想张嘴骂他,他就等着她骂,反正就是跟着耗着,她做出个架式,想凭自个儿冲出去,人家就是扬扬个眉头,她就蔫了。
实力的差距,不是一分半点,那是太阳与地球的距离,她奈何他不得,比脸皮,不如他厚;比无耻,她更不是对手。
这一次,她完败。
“笃笃——”
有人在敲门,洗手间的门叫人给敲得响响,那力道可重了。
这里是洗手间,可是男女合用的那种,再说了,男女合用的洗手间,也不见得这同时进了一男一女,再说了,这里头虽光洁的很,可也架不住地方小,就是有个小便池还有个马桶,男女用的都有了。
“小七还在里头不?”
那是郇乃锐,没等到人,就来催了。
小七自然是想出去的,柳成寄拦在她面前,哪里能叫她出去,那手可是放在腰间,大有一种你要是出去,他就敢把自个儿剥光的架式。
她的脸暗的跟个墨汁一般,那眼可利了,就一个意思,叫他一边去。
他不说话,就是不让开,跟她耗着了。
柳成寄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生生地就乐意跟她耗着,别看他那个温和,就是个面具,摆着叫人看的,可一种人,他就乐意叫她看一回真面目,一点都不嫌自个儿寒碜,都露给她看,好叫她记住。
记住一回疼,这人才能长个记性。
“郇乃锐,你叫个魂,还叫不叫人安生了?”
他索性拉高嗓子那么一喊,声音跟个惊天动地似的,叫人好生吓一跳。
这吓着的人不止是外头的郇乃锐,这不记者同志来了,他总不能叫两人见报,要是这事儿真见报了,他哪里还有脸去见他家的叶少,叶少还不得把他的皮都给剥了。
他没敢,就是装出个样子,“我就是敲个门,你急我也急成不?”
那边的记者笑了,这不过是太急赶上洗手间,没啥大新闻,走开去。
郇乃锐装作没看见,自然的动作才不能叫人起疑,“小七出来吧,你知道叶少的。”
就是这么淡淡的一句话,能叫小七心惊肉跳,她真是怕,怕极叶秉泽那个人,一想起他的脸,她差点都得全身疼,不是一般般的疼,是揪心的疼,叫她要生不得,要死也不能的疼法。
“成寄,你就放我一回吧,我求了你成不?”说话,她一个吸鼻子,那眼泪珠子跟着不要钱似的,一下子就掉落下来,咬着个唇瓣,把唇瓣咬得个白的瞧不见血色都不肯松开。
柳成寄到是心疼的,恨不得把自个儿凑到她面前,叫她咬上一口,那一口,于他到是销魂的紧,他的手指强势的不容她拒绝,横入她的唇瓣间,硬是挤开她爱折腾自个儿的牙齿,“这么咬,你不疼我都疼了。”
这话可真是戳着她的心了,抬起个泪眼瞅着他,“你心疼我还对我这样?”
那话,可不就是跟撒娇一个样,睫毛一闪,上头还晶亮,一闪一动,那眼儿真叫人人疼到心里头去了,柳成寄真不是什么柳下惠,“哭个什么,还以为自个儿是十八岁呢。”
他搂住她的腰,“就你知道哭,就你知道委屈,也不想想我,我还比你委屈呢。”这说的可是大实话,哪里有像他这样子的,决定结婚了,叫人给涮了!
这脸可是丢大发的去了。
偏就个“罪魁祸首”在他面前哭的个样子,弄的她到是一副委屈样。
谁都觉得委屈,小七觉得委屈了,这都是什么个地方,叫人给堵在这里。
她泪汪汪地瞅着他,做个可怜样,叫人心疼,柳成寄是真心疼,那是真的,谁叫这人是他心尖尖的人儿。
可是——
他更委屈,比她更委屈好伐!
“小七,你别叫我心疼。”他靠近她,不动声色地靠近她,“我心疼了,你高兴了是不是?”他凑着她的耳垂问,手指抚向她的小脸,滑腻感瞬间浸没他的指间,叫他不舍得放手。
她没有后退,更没有躲,有些时候迎上去比躲或者是后退更为有效,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她是这么想的,眼里的湿意半点未减,耳垂敏感地因他的气息发红。
侧脸摩挲着他的手,比起他,她的动作更像是亲密爱人之间的举动,踮起个脚,凑着他,前胸更挺,轻轻地贴着他坚硬的胸膛,“我叫你心疼了吗?”
她问,眼眶全是湿意,都不用眨眼,从眼眶里溢出,纤细的手指,抚触着他的脸,“成寄,我还叫你心疼吗?”
“是的,你叫我心疼,我心疼着呢。”他说的很认真,很真诚,仿佛世上就他最真诚,再没有能比他更真诚,“你怎么能够叫我这么心疼?”
这话真够文艺范儿,隔着洗手间那薄薄的门板,郇乃锐听的那就叫满头黑线,敢情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在上演什么个缠绵悱恻的啥桥段。
像他这样整天跟文字打交道的人,才有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吧,他是这么想,但是想着从他自己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打个寒颤。
“得了,还不快出来,伍总,你想叫叶少把我的皮都剥了不成?”
要不是怕动静太大,把记者引进来,他才不会这么克制,说话可没有什么客气的成分。
这话到是清楚地传入门里人的耳里,小七听的那是一点都不在意,郇乃锐给剥皮,与她何干,到是她怕叶秉泽,那是真怕,不是假的。
所以,她还是有顾忌,以至于弄得自己一个可怜样儿,好叫柳成寄心软,早早放开她,好叫她出去,勾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呀,都快挂在他身上一个样,“成寄,出去吧,我们出去吧。”
嘴上说的软和,近乎于求饶的姿态,她心里头的想法那叫一个千转百回的,早就是恨不得从这里闯出去,洗手间什么的,真叫人扛不住。
“不——”
他说的很干脆,眉眼儿笑的弯弯,薄唇吐出叫她失望的话,那手可是顺着她,圈住她的腰身,将她几乎是提起来,高起个一头多,那前胸就是对着他的薄唇。
想干嘛,那是显而易见的事。
这下子,是小七手忙脚乱了。
她想下来了,整个人跟个大虫似地挣扎起来。
可是——
晚了!
现在真晚了。
柳成寄真不个善茬,他一直都不是,她想演戏,他就陪着呗,看谁更能沉住气,这叫他心疼的人,总归是沉不住气儿,很叫他乐。
“我真疼了,小七要不要看看?”他真是大方的样儿,把扣子儿一解,露出平坦的胸膛,抓着她的手儿往自个儿身上来,“来,小七,这里疼的一抽一抽的,小七要不要剥开来看看?”
肌肤都是热的,热的能叫人一下子渗出汗意来,她像是给烧灼一般,迫不及待地想把手收回来,知道自己快露馅了,她就是那么一装,好叫柳成寄放开她,来硬的那肯定不成的,几乎是柳成寄进来的时候,她就选择了来软的。
但是——
不管硬的还是软的,她现在明白,这种事儿吃亏的都是女人。
看出来也是晚的了,“郇乃锐,你是死人不成!”
她火了,冲着还在外头叽歪个话的郇乃锐一吼。
怒意涨满的小脸,红通通的样儿,更叫柳成寄眼里都能生出一朵娇嫩的花来,映着她的脸,她的脸可不就是那朵娇嫩的花朵朵儿,他的双手有力,叫他反扣在身后。
她那身裙,经不起这般动作,先头是她有意朝他靠着,这会儿是不得不靠近,小巧尖挺的肉坨坨儿,极显,显的很饱满,饱满的叫他晕了双眼儿。
舌尖灵巧的撩开她的衣领儿,张嘴就是一咬,他咬着她露在粉色蕾丝胸衣的边缘,那里的肉,叫他一咬,就没得商量地留下叫人惊颤的痕迹。
她不乐意了。
人家说做一次也是做,做一百次也是做,她觉得这个话到是真的,可她今天儿就是不想做,一点都不想。
她抬起膝盖就顶向他,极为有把握的一项,他可是兴致高昂地顶着她的小腹,此时不顶,更待何时?
可是——
一顶落空。
柳成寄从来就知道她有多狡猾,前一秒还能对你投怀送抱,下一秒就能硬起个心肠,想把你顶成个太监,这就是她,学得个狡猾的小七,不再是他记忆里被娇宠的小七。
而现在,他想着,他更欢喜她。
他凑近她,贴着她的唇角,伸出灵活的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你别想着他能破门进来,要是一破门,你想想,这得多大的动静,这得引来多少个记者?”
那样子,摆明了是有恃无恐。
她让他说懵了。
她心中所依仗的也无非是这个,装着软和一点儿,好让他顾忌外头的记者,别太过分了,至少在她还能接受的范围里,两个人平平和和地走出去。
但是——
他的舌尖,跟个蛇信子一般,落在她的唇瓣间,明明是火热的气息,还是叫她觉得冷,那是种森冷的感觉,让她从骨子里渗出冷意。
郇乃锐不是不想砸,让她人还在里头,与砸门这两样,他更倾向于第一种,“柳大书记,要不要我替你守着门儿?”
他是个主意坚定的人,他们家的伍总又不是没有经过男人,叶少都没发话,他干嘛得凑上去挽救人家的“清白”?再说了,不是他嘴巴贱,伍总与“清白”这两个字真是扯不上边儿。
那声音,可是清楚的很,小七要说没听见,就是哄自个儿玩着呢,她果断地采取了行动,没有人能给她搭一把手,她就自己来。
比起他的动作,她到是挺有意味地探出自个儿的舌尖尖,勾着他的,眸光流转,荡漾着动人的光彩,双手叫他反扣在身后,是她的弱点,也是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