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终于敢正视他,勾着笑慢慢说:“想不到鱼丫头竟是楚国虞将军丢失的幼女,难怪生的这样娇俏可爱。”
“可爱?”用舌尖舔了下上颚,沈宴恶声道,“可恨还差不多!”
说走就走,一点儿留恋都没有,她还记着京城的朋友们,连绿莹几个她都舍不得,唯独就舍得抛下他。
小白眼狼,真是白疼她了。
看着他恼怒又无奈的样子,王太后偷偷笑了下,“王爷这话就不对了,明明是你先伤了人家的心。我可听皇儿说了,人家本来要一个月之后再走的。”
“我伤她?!”
这话就像热油,浇在沈宴心中的闷火上,瞬间成了燎原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沈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明明是她自己说最想嫁的人是苏隐玉,我那是在成全她!”
话音刚落,只听见咔嚓几声的脆响,沈宴手下的书桌顿时断成了两半,桌上的酒坛子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王太后默了默,“可是我怎么听说人家小姑娘一心为你,拒绝了叶钧和苏隐玉。”
“你听错了。”沈宴坐回去抱着胸闷声说。
“王、王爷”一旁的沈溪吞着口水瑟瑟道,“太后娘娘说的对,虞小姐喜欢的真的是您。”
都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自家王爷看过来的灼热又危险的目光,沈溪的头越来越低,“这两天我又派人打听了,他们说小姐的确说过苏公子是她最想嫁的那种人,可前面还有一句”
心突突的猛跳两下,沈宴抓紧椅子扶手问:“什么?”
“小姐还说,那是在遇见王爷您之前,也就是说,遇见王爷之后,她喜欢的,一直是您。”
看热闹不嫌事大,王太后像是看不到沈宴发白的脸色,感叹道:“瞧瞧,人小姑娘明明对王爷你是一片痴心呐。”
胸口的心跳如擂鼓,震得沈宴都听不清王太后在说些什么,只是红着眼死死盯着沈溪,咬牙切齿问:“怎么不早说!?”
沈溪恨不得把自己藏在脚下的酒坛子里,小声道:“是王爷您说王府上下谁都不许再提起小姐”
他刚娶了娇妻,还没活够,哪能顶风作案呐。
“行了行了。”王太后出来打圆场,“既然是个误会,解开了就好。眼下最要紧的,是王爷打算怎么办?”
这事说起来她也是好的很,忍不住又多嘴问了句,“王爷到底喜不喜欢鱼丫头?”
“我、我不知道。”
平日里纵情4意、叱诧风云的男人罕见的露出几分迷茫,轻抿了下薄唇,看向王
太后的桃花眼认真,“皇嫂,什么是喜欢?”
他生来命途坎坷,虽含着金汤匙出生,却受了连囚犯都不如的。短短二十余年,有大半时间都在想着生死,想着复仇。
男女之事,从来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闻言,王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雍容大气的眉眼又柔软了几分,“简单来说,就是她会左右你的情绪。”
“看到好玩的好吃的会想着她,遇见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事也会想着告诉她;看见她难受你也不高兴,看见她开心你也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只要她在,你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的人。”
说着,王太后的凤眸泛起了水光,也没了刚才好的心思,站起来道:“王爷你自己再仔细想想吧,我先回宫了。”
她想先帝了,想赶紧回去和他说会话。
送走了王太后,沈溪刚想跪下领罚,就被沈宴给赶了出去。
看着紧闭的房门,沈溪纠结的挠了挠头,王爷也不发话,那他到底要不要去领罚?受点皮肉苦倒没什么,就是怕家里的小娇妻看了心疼。
算了,沈溪想,还是等王爷下令了再说吧!
细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焰王府安静的叫人害怕,与之截然相反,楚国的将军府到了此刻依旧是热闹非凡。
乌菲儿一直没放开女儿的手,拉着她温柔的说着话,“房间都布置好了,你去看看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娘再给你改!”
虞鱼笑着说好,跟着娘亲身边的大丫鬟朝宝珠院去了。
光是看女儿的背影,乌菲儿眼里的疼爱都要溢出来了,她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性格绵软温柔,她既喜欢,又怕她因此受委屈。
想了想,乌菲儿朝坐在对面的虞二夫人商量道:“弟妹,如今囡囡回来了,我想着该好好办场宴席,让囡囡在众人面前露露脸,省的以后被不长眼的家伙冲撞了。”
虞二夫人赞同地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囡囡刚回来,大嫂你就别操心了,多陪陪孩子,这事就交给我办了!待我拟好的名单,再拿来给大嫂过目。”
“辛苦你了。”乌菲儿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来,“旁的人不说,可这宋国公府是一定要邀请的。”
“大嫂放心,你不说我也记得。”虞二夫人捂着嘴笑道,“那宋小公爷和咱们囡囡可还订着娃娃亲呢,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