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说。”
“等治好府上的公子,你得让我用银子买你府上的一个人。”
“是哪一个?”
“唐若。”
亲近的人都会唤唐榕一声“阿若”。陈几金虽不知“阿若”这个小名是怎么来的,但是他作为唐榕的心腹,知道这个名字。
“如果是这一位,那他可金贵,没有几万两可不行。”
他等着用温蕴的震惊,来不着痕迹地讨好唐榕。
谁知温蕴震惊是震惊了,随即却一撇嘴,“哦,太贵了,我不要了。”
陈几金:“……你可以讲价啊,做买卖哪有不讲价的?你说个价,合理的话,说不定我就同意了。”
温蕴不假思索:“一两。”
“……有点少。”
这个价钱不是在侮辱他们将军吗?!
绝对不能同意!
温蕴态度坚定:“不能再多了,再多我不要了。”
“成交!”不能坏了将军的正事。
温蕴满意点头:“是吧,你也觉得他只值这个价钱对吧!”既然那人都觉得自己不值上百两银子,要报官抓她,那她这次就用一两买下他!
她有心给那人一个下马威,日后也好调.教。
陈几金被温蕴的话吓得肝胆俱裂,双手都快摆飞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他缓了缓,觉得有必要给他们家将军找回些面子,“这个唐若不是我的人,按理说我可没资格卖他。”
他向前一步,双手高举,做了个抱拳的姿势,“他可是唐榕唐大将军的人。”
“唐若”成了唐榕的人,人人都要敬几分。
“是吗?”
陈几金见温蕴色震惊,心下满意,终于拍到了唐榕的马屁。他得意点头:“虽然他如今听我调遣,我能让他跟了你,但你事事要看在唐将军的面子上,待他恭敬些。”
“我不要了。”
“好,既然你同意了,那就……你不要了!!!”
温蕴心道,按原著剧情的发展,她日后可是要嫁给唐榕。那这个长得好看的男人,不但是个男小三,还是破坏她婚姻的小三。
更不能要了。
本来她也只是见这人时心中有些异样情感,很浅,偏又像是千万细丝胡乱缠绕着她的心,她理不清,也懒得理,就想把人带在身边摸摸情况。
几句话把陈几金整个人都打蔫了。他没再多说,引着温蕴去给他儿子瞧病。
他儿子叫陈良寿,从娘胎里就带了这疯病出来。
起初还好些,隔三差五发作一回,清醒时也能读书认字,与常人无异。
后来疯病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学堂去不成了,天天关在家中。
现在,疯的连自己的父母也不认识了,只是一味大喊大叫,见人就扑打。
陈几金不愿意让儿子伤人,就将他捆在房中,每日在饭菜中放些迷药,哄着他日日昏睡。
温蕴仔细瞧了他的病症,细眉微蹙。
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皱了皱眉,陈几金的心就凉了个半截。
“温大夫,只管实话实说,老夫给他治了十几年,什么结果都能承受。哪怕治不了,也不要随便开个方子,让我白白期盼一场。不能治,我也会封了厚厚的银子作为上门的答谢。”
温蕴知道他是受不了空欢喜的打击,见他浑浊的双眸紧紧盯着自己的儿子,慈爱非常,她的心也软了。
“能治,不过你得选怎么治?”
陈几金的眼睛刷的亮了,“怎么选,您尽管说。”
“他是娘胎里带过来的毒,早已跟他的五脏血肉融为一体,无法根治。我只有两种法子。”
“您说。”
“其一,用药治,但治标不治本,只能保他两三年清醒。日后还会恢复成现在的模样,且再无药可医。”
“其二,用毒压。此法及其凶险,我只有五成把握。若成了,可将他的胎毒锁死体内,再无发疯的可能。若不成,则毒发身亡。”
陈几金沉默。
这个选择太难。
温蕴道:“我可以先让你儿子恢复理智,让他来选。”
“不,我选。”陈几金仿佛被千斤重担压着,他佝偻着,手撑在桌角,“万一选错了,别让他怪自己,还是怪我罢,他已经够苦了。”
“所以,选哪个?”
“用毒。”陈几金苦笑,“按理说选第一个更稳妥,可我们做父母的贪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