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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一日后,周明叁不五时来养虾场看看,黄珍珠有想过干脆离职,让他别牵连外人。
没想到此举正中周明下怀,颔首道:“也好,安心跟我回家,我请几个阿姨照顾你。”黄珍珠一听去他家立时知道跟软禁差不多,再无自由,不再说离职的事。
近来日日除了事务所的工作就是跑郊区,这处僻静又荒芜,周明也生厌:“要不是你在这里,我会弄这个什么破养虾场?”
他百无聊赖时就喜欢看黄珍珠工作,要她干活精细点:“好好替我工作,这虾场的钱算你头上。”
说这话的样子,俨然一副地主教训长工的样儿,气得黄珍珠恨不得拿剪子往他身上戳。
那日,黄珍珠在池边剪眼柄,周明来看她:“黄珍珠,你在做什么?”
黄珍珠照例冷淡以对,心想这人是不是没正经事可做,成日来挑刺,周明也不恼,又诶了一声,叫她村姑。
这下黄珍珠终于给了点反应,剜了他一眼,又低头做事。
周明说她这是存心找骂,好言好语叫她珍珠不理,叫她村姑才有反应,只见她将虾的一侧眼睛剪掉,又放回塘里。
这举动看得周明浓眉微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不答,周明又诶了一声:“我现在说不动你了?”
黄珍珠只得解释:“阿虎哥说……”
可见他色稍变,黄珍珠是知道他不悦从她口里说出‘阿虎哥’叁字,而她是知道他的变态手段的,只得改嘴:“他说这是生物代偿,将雌虾单侧眼睛剪掉可以增产、长得快。”
不知是不是怀孕,才站一会儿,黄珍珠觉得腰酸背痛的,周明让她去休息,他叫别人来做。
黄珍珠回房也无事,自然不肯,在她老家有句话还蛮应景的:“不要,不干活就没饭吃的。”
她的随口一句,埋头干活的样儿却让周明心口闷了一下,忆起那日她营养不良晕倒入院的,至今那抹不安的情绪仍然萦绕于心,不由分说地拿了她的剪刀。
剪子骤然被拿走,黄珍珠觉得周明这人骄矜,按例看不上这等活计,怕他做得不好,却见他套上手套开始接过小年轻递来的雌虾……
他的手指修长,灵活地操纵着剪子,剪虾眼被他弄得跟优雅地做手术似的,她正想说什么,就听见身后阿虎哥喊了她一声……
“我帮你做,你去休息,这样行了吗?”周明想到什么,又嘱咐了一句:“黄珍珠,你午饭多吃点。”
等不到她的回应,周明有些失落,回头去望,却见灌木间狄虎面露雀跃,朝黄珍珠挥手,她笑眼弯弯诶了一声,往他走去。
冲别的男人眉开眼笑的一幕落在周明眼里,让他的拳头几次握紧几次松开,垂眸剪虾时,眸色冷厉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