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这时已经察觉有异,同意公孙先生的请求:“展护卫,让公孙先生看看吧。”
展昭武艺高强,可在两位自己尊敬的长者面前半点法子也无。
公孙先生把完脉之後,看着青年的眼有着痛惜、气愤,而如松柏一般男子居然觉得好像都被看矮了一截。
“大人,展护卫应当是中了毒书生的独门毒药,解药难寻,但展护卫自持内功深厚,运功将毒逼出,虽有余毒,但只要好生将养,也是可尽早痊愈的,”公孙先生将诊断禀于包大人,说到此刻,回头看了展昭一眼,使得展昭更加心虚,“学生观其脉象,展护卫定是心急地回开封府,途中也未好好休息,还频繁运功,这一番下来,展护卫的伤情就要延绵月余。”
包大人听了公孙先生的解释,也是一样将展昭一眼看得背後虚汗都要出来。
“大人,公孙先生,属下情况尚佳。”
“哦,展护卫可是怀疑学生的医术?”
展昭这才没有话说,只是垂目不语。
“公孙先生,本府想给展护卫一个月的休假,劳烦先生安排他人顶替展护卫工作。”
展昭立刻拒绝:“不可啊,大人!一个月太长,开封府本来人手不够,属下不可缺席。”
“无妨,展护卫,之前你说季高出逃,本府恐其潜入府衙伺机报复,你还是留在府内,本府才更安全,你说是与不是?”包大人含笑劝道。
“是啊,展护卫,你还是安心留在府衙,大人与我都并无手脚功夫,还是需要你的保护才算周全。”听两位这麽解释,展护卫本身不精于辩解,只有应下了事。
“属下遵命。”
展昭离开书房之後,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还在讨论他的事情,觉得在展护卫跟随自己之後,一身伤痛不亚於过往在江湖行侠仗义所受,忍不住唏嘘。
“公孙先生,你说这可如何是好?本府实在心有不忍。”
“大人,其实学生有一师兄长居江南,生性逍遥,多年来不常联系,但之前有一封信送来,说他有个徒弟已然出师,现需入世历练,希望学生代为照顾,”公孙先生回想当年,一晃已经这麽多年,师兄都有出师的弟子了,“当年学生与师兄在师傅门下所学有所不同,师兄的岐黄之术出入化,而且晓通武艺,学生专于玄学数算,虽晓知医术,但万万不及师兄的,现下学生那师侄必定已经精通师兄所学,何不将其留在开封府,协助展护卫,也算是网罗人才。”
“公孙先生所言有理,开封府正是用人之际,待本府将你那师侄好好考量一番,如果得当,便入府衙任陪戎校尉。”包大人不敢直接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太高的品阶,怕引人侧目,从九品并不差了。
可没想到公孙先生听到包大人给了品阶反而局促,作揖赔礼道:“学生替师侄谢大人赏识,但我那师侄不可授予官职。”
这就怪了,公孙先生平日多有谦虚,但也不至於此。
“这是为何?”
公孙先生无奈道:“这就是学生为难之处,乃至今日,收到书信有半月之久才启禀大人,只因,只因师侄是个姑娘家。”
包大人也是惊,世间大能人少有收女子为徒的,所以他也先入为主地以为公孙先生的师侄也是男子,没想到却是一位女娇娥。不过,从古至今,巾帼不让须眉者众也,包大人也不拘泥於此。
“原来如此,那以先生之见,本府该如何安置你的师侄于府内?”除了厨娘、丫鬟,好像还真没有女子的职位。
“学生想着仵作一职甚好,”公孙先生提议:“师兄来信上说师侄擅长殇医,并不像一般女子害怕血腥,而仵作不入品,不算官职,女子也能胜任,”其实信上还说他的师侄特别喜爱解剖动物尸体,“况且府衙内捕快校尉经常受外伤,学生的确有时忙不过来。”
“哈哈,原来公孙先生都已经打算好了。”包大人了然於心,不禁笑道。
“学生忏愧,忏愧。”公孙先生频频作揖。
“本府如今很是期待能早日见到你的师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