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我以为你不肯见我,呜呜,我太感动了。”男人隔着原木餐桌,握住她的手。
吕虹露出迟疑的表情,最后还是没有缩手。
眼前的男人——刘同贵,变得好年轻,好耀眼,衣服全是低调奢侈系,以前他不戴手表的,现在手腕上也有一块足够闪瞎她这个工薪阶层眼睛的名表,更别说他那精心打理苍蝇落上去都会打滑的头发。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来求婚的。
“自从上次你一声不吭走了后,我就担心你不会再见我了。”
“是你没有联系我,一个电话也没打。”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弃跟他歪歪缠缠,她的演技不是使用在这种地方的,挥了下手,叫来侍者,“让我点个汉堡吧,我朋友今天陪我来的。”
她点了餐后,对侍者指了个方位,那模样像是开酒送合眼缘女士的餐厅骚客,还别人买单的那种。
侍者点点头。
刘同贵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只看到藤萝植物的屏风。
“现在是什么把你吹来找我呢?”吕虹的声音引他不得不转回来。
“我们拿到了。”他郑重地说。
“拿到什么?”
“你寄给我们的东西,当我拿到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寄的,虽然你署名的大府区的那名使者,但我知道,只有你,只能是你。”
“这半年来我没联系你,就是因为我在忙,我们整个工作组都在围绕它打转。”说到“那件东西”,刘同贵的表情就充满了惊叹,口中若悬河,“你能想象吗?小红,可能我会因此转入生物领域。”
“现在转领域不觉得浪费?人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很了不得了。”
见她态度很轻描淡写,甚至带着一丝不屑,刘同贵马上就急了,“那是你不知道——”
她伸手让他打住,“不用再说你的研究了,那应该是保密的,我也不该知道。”
刘同贵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端着汉堡的侍者正从他们桌旁过,她叫住侍者:“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个款的汉堡会这么小,我现在能加东西吗?”
侍者说可以。
“那麻烦帮我加两块芝士。”
“好的。”
“芝士中间加一块菠萝。”
“好的。”
“菠萝上面再加一个溏心蛋。”
“好”
“干脆给我升级成至尊汉堡吧!”
侍者:“好的。”
刘同贵:“”
吕虹合上餐单,喜气洋洋像连续叁天抢到了稀有打折品,问对面男人:“你那位还好吗?”
“谁?”
“还没结婚吗?”
“结婚?我?我没对象。”这句话刘同贵是看着吕虹眼睛说的。
她却笑了笑,好像并不相信,也像并不感兴趣。
那还问?
刘同贵忽然意识过来,她在岔开话题,比以前老练多了。
“小红,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最近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吕虹有些惊讶,之前为了吕竹上学的事,她是动过找刘同贵的心思。
端汉堡的侍者路过他们桌位,她就像天线被人拧住,马上又叫住那位侍者。
“他吃了吗?”
“是的,他吃了。”
“那再给他送一个。”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款汉堡每人每天限量一份”
刘同贵按住跳动的太阳穴,从钱夹取出钞票,递给侍者,“没关系,请你帮帮忙,把我的那份给他也行。”
侍者看了一眼刘同贵,接过了钱。
“小红,你在搞什么?怎么搞成这样了!”刘同贵痛心疾首。
“我怎么了?”对面女人好笑地问,脸盘子圆润,隐约有双下巴,除了那双熠熠夺辉的大眼,但也不远了,很快就跟菜市场某个擦肩而过的妇女没两样了。
“以你的工作资本,要什么没有!这是你住处附近吧?我看附近都是些老人和小孩,年轻人都不住这个区,你完全可以住更好的,比如住大府”
“对不起。”侍者打断了他们。
“他说他不想吃了。”
汉堡又端了回来。
吕虹立即说:“吃饱了?今天这么快?麻烦替我打包。”
侍者露出为难的情,“我们的汉堡不能放太久,打包也要马上吃才好吃”
钞票又从斜旁伸进来,“帮帮忙吧。”
这次侍者没有拿,而是冲刘同贵鞠了个躬,“好的,我们知道了,刘老师。”
刘同贵转过头,就见吕虹一脸揶揄的表情,像是为他高兴,又像是事不关己。
“别看了,你喜欢吃我以后经常请你吃,不要撑着自己和你的朋友,小红,你要不要来研究院上班?”
吕虹笑了笑,“为什么要我换工作?你又找人查我的动向了?”
“我是说真的。”
“现在的工作满足我的日常开销,我没有换的打算。”
“那——还有别的地方需要我帮忙吗?只要我可以帮上忙,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
“好啊。”这次她没有拒绝。
汉堡按吕虹要求打包端上桌,侍者提出请求,想和刘同贵拍照合影,不远处,餐厅其他侍者已经在雀跃地排队等候了。
刘同贵签上最后一个名字,抬头,餐桌边已经没吕虹的人影,只留下光光的盘子,连装饰菜也一并消失不见。
餐厅入光的大门口,有个抱孩子的女人停着,素净的打扮让她背影笼罩着一层母性光辉。
“解了手手要洗手,洗了手手要擦手,你看你,手还湿哒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