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清香楼都有大宴。都说是各派势力分别宴请最近几个从各地来述职的大人,以及拉拢说是女儿将入宫为妃的李中舒大人。
不过却又有事,李钦要入宫一事一时沸沸扬扬,但是迟迟都未见李钦动身。而原来城中热事本来在陈苍野和李钦身上,这会儿,却变成了张显瑜一人。
时人云张家二小姐是倾国倾城第一人,哪怕是杨妃再世、西施复生,都比不过她的花容月貌。而来铃兰馆才七日时间,其才情、学识便见诸诸生之上,便是不世之材陈小世子,也须让她一步。
朵朵笑道:“这又是李钦小姐那一套说辞。总是同一套说法,套在这个佳人身上、套在那个美人身上,都是一样的。女人哪……”
宁蕴搅这碗里的燕窝,心不在焉。
朵朵看她没胃口,警觉地将橄榄核吐掉:“你有孕了?”
宁蕴皱眉道:“胡说什么呢?”
朵朵道:“你这没胃口的。”
宁蕴道:“天太热了。”
“这都马上八月了,还热!”朵朵说着,拿出一袋桂花糖扔给宁蕴。宁蕴看了看那糖,打开袋子拿了一小颗出来。
“我看你就是被馆里那些杂事给烦的,一时要管束小世子,一时又要伺候那些个监生……馆里总是出这些有的没的,我听着可烦。”朵朵道。
“你道我不烦哟。”宁蕴吃着燕窝,道。
“所以这次王府消夏,我才带了你来呀。”朵朵笑道。“出公差,逃出来一日是一日。”
明日难得休沐,上个休沐日陈苍野还带她去了靖远公府的别苑去。他们在荷塘里泛舟,陈苍野自己摇橹,他们在小舟里干得碧波荡漾的。这会儿却只剩她自己一个了。
宁蕴候着马车,想着如若陈苍野今晚来找她呢?
容进进了小厅来,歉声道:“宁妹妹,秋霜,可是不巧了。方才王妃身子不适,约莫是昨晚被晚风吹了一下,有点风寒。今日便不去娘娘庙,改去西山看飞瀑了。”
宁蕴道:“王妃若是身子不爽,今日好好地在家歇着吧?”
容进苦笑道:“若是能劝得她在家呆着,也甚好。五小子日日撺掇着,原说要去娘娘庙那儿给母亲求个安香,顺道看看古榕纳凉;这会儿要去西山看流瀑,更说要去吃山水磨的豆腐花,更是说动了。”
朵朵气道:“好个皮猴子!”
容进又向宁蕴行礼道:“宁妹妹,这会儿可要劳烦你和内子、家眷陪一陪家母,我这会儿得和小王爷进宫去。”
宁蕴福了福身子。容进便去了。一时车马也备好,宁蕴和朵朵便从莱王府出发,陪着王妃到西山去。这会儿两架马车,宁蕴、百里霜菊、容二少爷的妻子王夫人一乘,容迁和王妃一乘。五人晨早出发,一路观山望水,直到晌午才到了西山飞瀑的边儿上。
莱王府早已安排好了山上的贵胄人家的别墅作休憩之用。容迁安顿了王妃,马不停蹄地便来见几个女眷。
宁蕴和朵朵早从房间里出了来和王夫人在院子里看鱼儿,远远便看着容迁兴高采烈地从楼里跑来。
“尘玉妹妹,我多久没见你了?”便上前捏了捏宁蕴的脸颊,“几天没见,妹妹越发动人了。”
朵朵见状,忙把她拉到后面去。“你这没礼数的,动手脚做什么?”
“我爹又不给我生个妹妹,三嫂二嫂也比我大,也不合适当个妹妹来疼爱;难得这会儿有个尘玉妹妹,可不得好生疼着?”容迁道。
王夫人见状,也笑道:“我表妹明儿也来此找我们玩儿,她才十七呢,你得如何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