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沉默,瞿东向很想睁开眼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话。
她明明记得她和笙调还有明斋之在玩浴室叁人行,怎么感觉突然换人了,其中有一个还喊着她姐姐,她孤身一人,哪里来的弟弟?
瞿北来是谁?
她完全没有印象。
即使无法睁眼,瞿东向都能够感到身侧的人呼吸凝重而低沉起来,像是极力控制自己体内肆意的杀气,那种极其熟悉的气息让瞿东向敏锐的寒毛倒数起来,不禁在心头狂跳,这种尖锐的煞气,她只有在一个人身上感觉到过。
那是松醉霖!对方居然是松醉霖?那么瞿北来是谁?为什么她明明记不得对方,却只要想起,就仿若滚烫的血液在翻滚,但随即似乎被千丝万缕紧缩住心房,又如万重巨石压沉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我不配,那么你就配吗?你姐姐为了什么躺在这里,你不知道吗?现在不让我回去,等于功亏一篑,你确定要披着魔鬼的皮一辈子吗?你对得起你姐用尽一生好不容易拼回来的一切吗?”松醉霖的声音很轻,并没有想象中勃然大怒。
“系统!系统?”瞿东向被这两人对话弄得莫名其妙,不禁脑海中呼叫起系统来。出乎意料的是,一向一呼即应的系统这一次却沉寂无声,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身旁的松醉霖异常兴奋的喊到:“她没回来!瞿北来,速度快!送我回去!”
瞿东向没有听到叫做瞿北来的那人回答,她不由自主地也跟着揪起了心来,她总得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去做,总觉得不该回去,可是听不到瞿北来的声音,她又冒名的不安起来,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眼对方,好好地看一眼——
正在心头纳闷纠结中,只听到尖锐的器械声在她耳边骤然响起。
“病人心脏停跳20秒——”
“再一次!开始电击!”
瞿东向觉得又开始地动山摇了,仿佛刚才还在耳边清晰的对话又开始模糊起来。隐隐约约,她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空寂的背后是深深地不甘:“我想办法让你回去——”
且说医生这里抢救了半天,最终一脸青白不明的表情走了出来,立刻被四周低沉阴冷的气氛吓退了好几步。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被一只手狠狠拽紧衣领,恶狠狠问道:“快说什么情况?”
问话的正是燃坤,他一直守在门口,一见医生出来,伸手就逮人不放。
“燃坤——你让医生好好说话。”望云薄搭住了燃坤手臂,轻声劝阻道。
主治医生满头大汗,他心知肚明里头躺着的那位身份贵重,万万闪失不得。可是正因为如此,面对如此棘手犹如天方夜谭的事情,他只觉得自己的性命也跟着一起搭进去了。
“瞿——瞿小姐!她,她心脏停止跳动了。”
“什么?你鬼扯什么?”
燃坤率先暴怒,拎起医生衣领,恨不得把人撕碎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几乎延伸成了石化,整个人冻结成块,四周的空气刷地凝成了寒霜。连远观打算看好戏的逸骅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眼透出了不可思议。
瞿东向那女人像打不死小强似的,不知死里逃生了多少次,怎么这次就轻易死了?
“但,但,但是——她脑电波却一直活跃,和活人没有任何区别。”医生吓的腿软,在一群男人异常恐怖如斯的目光下,磕磕碰碰讲出了最匪夷所思,最诡异的一点。
零翌瞬速理清了医生所说的话,他有胖大而丰富的知识数据,包括医学类的方方面面。因此一听医生如此说来,像是被雷劈傻了般,“啊?”一声后,又错愕的重复了一句:“死人怎么可能脑波活动?你庸医吧?”
“等一下!你们不觉得她和松醉霖正好情况相反?”还是望帆远冷静,手一指隔壁病房内躺着的松醉霖,分析这两人突然的异样:“肯定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步西归眼一转,看向了掩空来询问道:“会和心魔有关吗?”
“瞿东向对心魔有用,不会弄死她。”掩空来沉吟了片刻后,摇头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同时,他捂住了心口,感到平日一直在他心脉空间压制的家伙又蠢蠢欲动了。该死——没事喊什么姐姐,叫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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