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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群芳录(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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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念凉字数:236152020年8月21日汉历755年,唐国,边陲重镇南云城外三十里,荒山“黑风岭”

这个在中原鼎盛一时的大国正因内忧外患的侵扰而进入由盛转衰的转折点——外有蛮夷戎狄屡犯边境,让曾经安居乐业的平民们苦不堪言;内有藩镇诸侯拥兵自重,公然与皇帝分庭抗礼;朝廷上下大小官员更是几乎无一例外地贪污成性,日益严苛的税赋让那些原本还算衣食无忧的百姓民不聊生;虽然如此,依靠着数百年间积攒下的庞大底蕴,唐国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一片祥和。『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不过,在那些本就不甚富裕的地方,这种假象已经难以长久维持;在税赋重压下连吃饭都成了问题的农民们为了活命,不得不选择反抗;部分农民抛弃了祖传的田地与家业,以此逃避种类愈发繁多的课税与劳役;,而更多的人则干脆揭竿而起,准备用有组织的武力抗争来为自己争取最低限度的生存权益。至于某些生性残虐、悍不畏死的家伙,还会搭帮结伙地占据城镇附近的山头,沦为以劫掠为生的山贼流寇。

这地势险恶的黑风岭上,便盘踞着一伙相当凶悍的山匪。他们在岭上最为易守难攻的地方安营扎寨,同时打出“黑风寨”的名号,在寨主高黑虎的带领下无恶不作;只要是途径这片荒山的旅人,无论是盘缠有限的单身游子,还是油水肥沃的来往商队,悉数是他们劫持抢夺的对象。等到抓来的俘虏再也榨不出一点钱财,没有利用价值的男人便会被杀掉,或是被迫成为整天劳作的苦工,而女人则会无一例外地沦为山贼们的玩物,在经受如同地狱般凄惨而淫虐的折磨后死去,即使侥幸活了下来,也只会沦为连拥有自我都不被允许的泄欲工具,永无止境地接受日复一日的凌辱;就连不远处守备森严的南云城,都会不时受到这伙悍匪的侵扰。为了将这伙山贼一网打尽,当地城主率领也曾率领官兵数次发起攻势,却出于种种原因,始终是无功而返,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其发展;于是,这黑风寨便日益壮大,不出三年,其规模已经发展到了令官兵彻底束手无策的地步——山贼们的营寨蜿蜒数里,每隔百米便设立哨卡派人把守,同时配备了大量滚木、炮石,以及能洞穿链甲的强弓劲弩;即使不算那些战斗力低下的劳工与杂兵,黑风寨的精锐战士也足足有四百余人;他们据守在这易守难攻的天险之地上,让来袭的官军每次都铩羽而归,没过多久便声名大振,让南云城中的百姓以及过往行商闻风色变,几乎无人敢踏足这片山岭。

至于它的来历,则要追述到数年前。那时,名为高黑虎的男人在南云城中接连奸杀了十几位良家闺秀,犯下了滔天罪行;面对来自官府的追捕,天性好狠斗勇、又有武艺在身的他自然不会甘心束手就擒。一天夜晚,高黑虎在数十名追兵中杀出一条血路,并趁着月色,连夜逃离了南云城。然而,虽然面相粗犷彪悍,身躯也如铁塔般壮硕,可他并不是单纯的粗人;相反,狡猾诡诈的高黑虎很清楚,无论自己的武艺再怎么精熟,也不可能单枪匹马地与南云城的正规军相对抗;而在通缉令下无处可去的自己一旦被抓到,被当众枭首都是最好的下场。为了避免这种结局,高黑虎逃到了这片荒山,凭借着软硬兼施的手段,以及手中染满鲜血的宣花大斧,成功在数日之内将附近的零散山贼统率到自己麾下;为了让这群散兵游勇成为自己拒敌官军的助力,高黑虎从山贼之中挑选了一批性格最为残虐的暴徒,教授他们简单的兵法与武艺,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将他们训练成可堪一用的心腹,然后又将众人集合到一起,通过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讲,为这些只能通过抢劫落单行人来勉强维持温饱的家伙描绘了一个无比光辉的未来;被高黑虎鼓动到情绪高昂的山贼们欢呼着将他拥立为寨主,并决定听从他的指挥,不计成本地将原本简陋的营寨改建成可以坚守的堡垒,准备迎战早晚会对他们进行围剿的南云城正规军。

没过多久,两千名官兵组成的浩荡部队便在城主的指挥下开往黑风岭,想要在抓捕高黑虎的同时将作乱已久的山贼们一网打尽;士兵们本以为在悬殊的人数差距下,区区山贼必将一触即溃,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无比艰难的攻坚战——原本看到官军就会落荒而逃的山贼们不知为何变得悍不畏死,居高临下地据守着地势险要的山道,一波又一波地打退了官兵的进攻;在持续了三天的拉锯战后,双方都出现了不小损失。

如果继续死战下去,最终获得胜利的一定是训练更为有素、兵力也更为充裕的官军,可因久攻不下而陆续产生的大量死伤者让统率整支部队的南云城主放弃了原定计划,果断下令就此撤退——南云城是边陲重镇,而南云军的存在意义则是抵御外敌,在这里继续折损毫无意义;而且,如果官兵们长时间地在这里与山贼们缠斗,察觉到城中守备空虚的夷族定会发动攻势,那就得不偿失了。在这位城主心中,守护百姓的安危才是第一要事,至于通过诛讨贼寇来为自己谋取功名,那都是其次的。

见到官军撤离,高黑虎也暗暗松了口气;他的猜想没错,有守备任务在身的官军无法长时间地离开南云城对他进行追剿,只要继续稳固营寨,将这易守难攻的黑风岭当成自己的老家,官军就不可能抓到他;而原本对未来心怀忐忑的山贼们在成功挫败官军攻势后也随之气势大振,近乎狂热般地成了高黑虎的追随者,为了过上他所许诺的美好生活——用不完的银子,吃不完的酒肉,玩不完的女人,每个山贼都拜服在高黑虎的手下,遵循着他的命令,开始将势力范围扩大到整座山岭,同时对过往客商进行远比过往残虐的劫掠:“黑风寨”的名号从此便正式传开,让附近数百里的百姓闻之色变;为了避免人财两空,黑风岭附近的富户被迫选择定期向黑风寨缴纳贡税,而那些身无分文的农民为了活命,也只得交出自己家中本就不多的存粮。然而,他们的退让与屈服反而让尝到甜头的山贼们变得日益猖獗;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乎所有百姓都对黑风寨的欺压苦不堪言。尽管如此,手无寸铁的他们却又无力进行反抗,只能忍受着山贼们愈发蛮横的巧取豪夺。

因此,在进行了持续数年的搜刮掠夺后,钱粮充裕的黑风寨已经发展成了方圆百里内最为强大的势力,而身为寨主的高黑虎俨然成了南云城外的土皇帝,每天换着花样地享玩着属下们进奉的各种珍财宝;不仅如此,为了满足自己旺盛到近乎病态的性欲,他还在山岭中建造了数座青楼行宫,并在其中圈养了数十名年轻貌美的女奴,整天换着花样地对她们加以凌辱、虐待,以女奴们的肉体与惨叫声取乐;虽然此事在黑风岭中几乎人尽皆知,可方圆百里内根没有人胆敢反抗山贼们的暴行,更别提想要设法拯救这些生不如死的奴隶了,就连南云城的守军也对此有心无力,只能对着堪比天堑的黑风岭望而兴叹。

然而,高黑虎的野心并不止于此;只要黑风寨照着这样的趋势继续发展,那很快便能彻底掌控这座荒山;到那时,他便能够与塞外的蛮族相互勾结,攻入南云城烧杀抢掠,以此来报数年前被迫像丧家之犬般狼狈逃窜的刻骨深仇;可是,事情并没有像他预计的那么顺利——大约在几个月前,黑风岭中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股新的势力。

这股新势力似乎到处都在与黑风寨作对——抢夺本就不多的猎物,洗劫山贼们的钱粮仓库,甚至趁着夜色攻击了高黑虎的“行宫”,在干净利索地杀光全部看守的山贼,将那些被关押的女奴悉数救走后,一把火将整座建筑烧成了焦炭;虽然听闻此事的高黑虎暴跳如雷,却也对此无可奈何,只好在寨中生着闷气,一边用身边那几个名为妻妾、实则与奴婢无异的女人泄愤,一边招来心腹,命令他们在最短时间内查出此事的始作俑者。

与此同时,在黑风岭西南方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上,不知何时建起了一片简易的营寨;虽说是营寨,可实在是过于寒酸,甚至与农舍相比也相差无几,只有一座看起来还算坚固的大厅,在其周围搭建着数间用于居住的茅草屋,加上一小片临时开垦出来、以此充当演武场的空地;不过,伫立在营寨入口处的大门倒是颇为器宇轩昂,数根雕琢着华美图案的圆木撑起一扇拱门,门框处高挂着一块匾额,上书“”二字,似乎是在宣示着这片营寨的所有权;出人意料的是,那字体相当娟秀,怎么看都是出于女子之手。

此时,那座大厅中挤满了人,似乎正在商议着什么;而高坐在第一把交椅上、俯视众人的,正是一位身穿红袍、妆容华贵的女人;虽然涉世未深的她为了在属下面前树立威信,故意摆出一脸严肃的样子正襟危坐,可那张俏美的面庞再怎么看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也掩盖不住骨子中的那份青涩与活泼;因此,为了将自己打扮得更加成熟性感,女人忍住心中的羞怯,故意将v字型的衣领开得很低,让胸前那对使她颇为自傲的浑圆双峰露出半截;加上布料的挤压,那两枚如羊脂般温润白皙的半球便如山谷般紧贴在一起,形成了一抹引人遐想的深邃沟壑;至于长袍的下摆,更是裁剪得相当大胆,两侧的开襟让女人那两条浑圆纤长的大腿几乎完全暴露在外,引得大厅中的众人注目连连。

“阿青,寨里的粮食还剩多少?”女人并没有在意或是灼热,或是暗含鄙夷的视线,只是顾盼左右,询问着在自己身旁侍立的伴当,脸上巧笑嫣然,完全没了刚刚那副拒人千里的严肃感,“我想应该还有很多吧?毕竟,前几天刚从那群混蛋的仓库里抢了一大批嘛……”

被称为阿青的高挑女子穿着倒是相当保守,清秀的面容未施粉黛,一头秀逸的黑色长发用簪子简洁地扎在一起,曼妙的娇躯几乎完全被量身定制般合体的靛蓝色战袍遮掩着,显得颇为干练;至于腰间那柄雕琢着繁杂花纹的长剑,更是为她增添了不少英气。尽管如此,隔着厚实的衣料,也能隐约窥探到女子那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即使说不上人间绝色,也足以堪称百里挑一的美人;听到红衣女人的话,原本表情还算平淡的她忍不住苦笑起来,“剩余的存粮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毕竟,要想供给全寨的人用度,那几十石粮食简直是杯水车薪啊,我亲爱的大人!”

“呜……!”似乎听出了阿青语气中的揶揄与调侃,这位“大人”一时语塞,忍不住气鼓鼓地撅起嘴,“不要那么称呼我啦!我说过吧,在这里要喊我寨主才对哦!”

“是是是,寨主大人!”阿青一脸无奈地敷衍着,“虽然我不知道这种过家家似的游戏到底要持续多久……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做成的,这种浅显易懂的道理您肯定明白吧?再怎么说,那伙山贼的人数与势力也不是单凭我们能够对抗的,请您在下决断之前,一定要三思而行……”

“又在说这种话,”红衣女人显得有些不满,“行侠仗义、除恶济贫,这不正是我们下山远游的目的吗?怎么能对那些人渣一般的山贼有所畏惧呢?”

这对主从并非黑风岭本地的原住民——在南云城西北方向的数百里外,有一座常年云雾缭绕、与世隔绝的陡峭青山;在那里定居的人们可以得到武林名门“云鹤派”的庇护,过着远离世俗纷争的安逸生活;而在不久前,云鹤派掌门的独女苏厌倦了日复一日的枯燥修炼,便趁着母亲不备,偷偷从山上溜了下来,打算凭着自己有所小成的武艺,到所谓的江湖中闯荡一番;而名为阮青青的女子则是她的师姐兼挚友,虽然对的鲁莽行为几番劝阻,却也没能改变她那执拗的心思;为了保护掌门的女儿,同时也是自己的友人,阮青青只好选择与她结伴而行,一起下山游历。对于几乎从未离开过山门的她们来说,山下的一切都相当新有趣,因此,没过多久,两人便将心中的些许不安抛诸脑后,彻底离开了云鹤派的势力范围,打算到充满未知的远方好好游逛一番;然而,当她们路过这南云城,听闻了黑风寨的山贼们犯下的累累恶行后,天性正直善良的苏便改变了主意,决定驻留在此地,狠狠教训一下他们;虽然阮青青委婉地劝阻过她,可这位向来好玩的大小姐完全听不进去,“消灭山贼、成为被百姓传颂的侠客之类的,一定很有趣吧?如果只凭你我做不到那种事,那就想办法拉起一支队伍,大家一起为民除害嘛!”

于是,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苏硬拉着自己的师姐闯入了黑风岭;负责巡逻的山贼杂兵很快便发现了这两个姿色上乘的美人,平日里无法无天的他们此时色心大起,哪可能放过苏和阮青青?没等两人有所动作,十几个山贼便将她们团团围住,想要图谋不轨;然而,这群只会拿着武器胡乱劈砍的粗野男人完全不是两人的对手,仅仅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山贼们就横七竖八地躺倒一片,悉数变成了尸体——苏和阮青青显然不会对这些整日为恶、或许还沾染过人命的歹徒手下留情;而这一幕恰好被附近路过的几位农户所发现,他们从没想过会有人敢于对黑风寨的暴行进行反抗,还能取得如此压倒性的胜利,纷纷惊得呆了。

看着这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农民,苏的心中闪过一阵无名怒火;当然,气恼的对象是那压迫百姓、无恶不作的黑风寨。她握紧拳,目光坚定地向着几位农户走去,向他们表明了自己想要剿灭山贼的志向,相当诚恳地请求帮助;而这如同一根导火索,成功点燃了久受欺压的农户们心中积攒的愤恨与不满,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下来,并且按着的指示,佯装无事发生地回到村落中,同时暗中拉拢那些与自己志同道合的百姓,悄悄壮大着反抗者的队伍……就这样,两天之后,为了与黑风寨对抗而建立的“寨”便在这座不起眼的小山头上正式落成了;虽然招来的手下都是一些长年吃不饱饭、连锄头都锈迹斑斑的穷苦农户,可苏还是信心十足地展开了行动;她相信,只要将这些农民训练成具有一定战斗力的士兵,那凭着自己与阮青青的武艺,想要解决区区山贼简直是小事一桩。《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事情如她所料,进展得颇为顺利——在苏和阮青青的悉心教导下,投身寨的农民没过多久便掌握了基础的战斗要领;尽管算不上多么强大的战士,武器与防具也相当简陋,可这些在过去的日子里备受欺辱的农户无一例外地愿意与山贼舍命相搏;而习惯了安逸生活的山贼们显然拿不出以往那种敢于搏命的勇气,在小规模的接触战中往往一触即溃。仅仅过了不到半月,苏就带着手下摧毁了将近十个黑风寨的据点;尽管那高黑虎气恼异常,却也很难在这偌大的黑风岭中找到寨的据点所在,只能屡屡吃瘪。

然而,在成功袭击了那座淫糜的青楼行宫,救出几十名女奴后,一个相当现实的问题浮现在她的面前——寨中的存粮有限,无法长期供给这新增出来的消耗缺口;而且,这些久经蹂躏的可怜女人大多非伤即病,在这黑风岭中也很难为她们提供治疗。可是,想将她们送到南云城也是不现实的;毕竟,黑风寨的山贼们时刻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即使苏和阮青青能够凭借自身的武艺与计策,率领手下在小规模的游击战中取得胜利,可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过于悬殊,如果发生正面冲突,寨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更不要说试图从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敌人手中保护那些手无寸铁的女性安全撤离了;因此,为了解决这个难题,苏正召集寨中的所有人商量对策。

“要我说,既然寨主大人的武艺如此高强,那干脆找个机会,带领大家摸进黑风寨的老巢,将那个高黑虎乱刀砍死,事情就解决了!”忽的,人群中有人迈步而出,用嘶吼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与悲愤,“那个畜生……!我的妻子,女儿,全部被他……!只要能报这份仇,无论是要用上我这条贱命,还是让我当牛做马,我都听寨主的!”

听着男人充满希冀,而又无比决绝的话语,苏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心思敏锐的她对于手下的痛苦几乎是感同身受;可是,已经察觉到黑风寨究竟是个何等庞然大物的她也无法轻易地向男人许下必胜的承诺,“我能明白你的心情,等到时机来临,我一定会替你报仇……不过,这并不是可以急于求成的事情。虽然到现在为止,大家已经取得了不少胜利,但那最多算是小打小闹罢了。我们还从未与黑风寨的主力产生过冲突,也不知道那个高黑虎的实力如何。阿青说得对,既然身为寨主,我就不能因为自己的鲁莽让大家白白送命。因此,我们目前还是要避免与黑风寨的正面冲突……”

男人眼中闪过一阵落寞与失望,不过马上消失不见,转而认同地点了点头,退回了队列之中;接着,其他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地提出自己的看法,然而大多都对现状无济于事。

“这样如何?”见眉头愈发紧蹙,沉默许久的阮青青终于开口了,“用化整为零的方法,你和我,分批将那些女孩送到南云城。虽然会很辛苦,但危险也会大大降低。至于粮食短缺的问题,只能暂时减少每人的分配量,让大家忍耐一下了。黑风寨的粮食全是从农户手里强取豪夺来的,而我们绝对不能采用这种方式……所以,既然打算长期在这里发展下去,我们就必须自己开垦一片耕地才行。如果顺利的话,配合有组织的狩猎活动,应该可以解决日常所需……”

“诶?诶诶——?”听到这有条有理、符合实际的分析,苏扭过头,呆呆地看着阮青青,“有这么好的意见怎么不早说嘛!真有你的,阿青!”

阮青青面露苦笑,“,你不会真打算在这里久留吧?我倒是无所谓,可玉卿大人要是发火……嗯,我可不保证你的屁股会不会被揍开花哦?”

阮青青口中的玉卿大人是云鹤派的掌门,苏玉卿,也就是的母亲,平日里对女儿和徒弟们管教得颇为严格。

“啊……!”似乎是回想起某些不愿想起的事情,苏忍不住发出一串短促的惊呼;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往常那副开朗的样子,“放心啦,等解决这伙山贼,再去南云城里好好玩上一圈,我就和你回去见娘亲!到时候,只要告诉娘亲咱们救了很多人,她应该是不会生气的……大概……”

虽然一脸自信的表情,可她的声音不知为何越来越小。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别忘了,你现在是威风堂堂的寨主大人哦,怎么能在手下面前露出这种像小姑娘似的样子呢,”阮青青又气又笑,实在是拿贪玩的没辙,只好尽量宽慰着她,“我会陪你将那群山贼全部解决的,先不要想之后的事情啦……一起努力吧?”

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挚友的感激之情尽在不言之中;她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便站起身来,准备为众人分配接下来的任务;在她心中,已经开始畅想着消灭山贼之后的美好未来了。

然而,命运总是无法揣摩的;越是抱有某种期待,事情的发展往往便越是令人绝望——就在觉得自己在阮青青的帮助下顺利解决了摆在面前的难题,暗暗松了口气时,黑风寨负责巡逻的游哨发现了她的据点;那些经验丰富的山贼并没有急于打草惊蛇,他们只是远远观望了片刻,便撤回自家营寨,向高黑虎报告收集到的情报,准备集结兵力,将寨一网打尽;而忙于开垦农田的苏等人对此毫无察觉,浑然不知危机正一步步地逼近……黑风寨的议事厅中——“什么?发现那群家伙的藏身处了?”听到属下的报告,情绪激昂的高黑虎一把将手中的酒壶掼到地上,满面怒容,“带头的还是个女人?究竟是哪里来的婊子,竟敢三番五次地坏我好事……!哼,来人,把四位副寨主召来,再点二百精锐,我今天就要把那个鸟寨打个粉碎!”

负责汇报的山贼一脸谄媚,“不管她是什么人,在寨主的勇面前都不值一提!只要您亲自出马,那个女人和她手下的杂兵们一定会吓得落荒而逃,甚至跪地求饶吧!”

见高黑虎似乎对自己的奉承颇为受用,这个山贼又猥琐地笑了笑,“说起来,尽管离得远,没能看清她的长相,不过……那毫无疑问是个美人啊!我敢打包票,只要稍加调教,她一定能成为让任何男人都魂颠倒的尤物……寨主您不心动吗?”

“哦?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那可真是个意外之喜,”高黑虎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属下的意思;他赞许地点了点头,狰狞地淫笑起来,脸上的横肉随之堆成一团,“那个婊子,竟敢把我精心调教的女奴们放跑……既然如此,就让她来代替那些人的位置吧,哼哼哼……等抓到这个贱人,我一定要让她后悔自己生为女子之身!”

仅仅是想着那一刻,高黑虎就有些迫不及待了;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便从自己的宝座上站起身,准备亲自指挥对寨的围剿行动——一个时辰后,寨外此时,天色已近黄昏,绚烂的夕阳摇曳着垂挂在远处的地平线旁,澄澈的天幕上晚霞流动,隐约可见几颗黯淡的星,山间小路上回响着阵阵虫鸣,夹杂着些许水汽的山风不时拂过,让人倍感心旷怡;然而,如此安逸祥和的氛围正如同风雨前的宁静——随着山贼们的到来,这座无名的小山上即将掀起一阵充斥着残虐的血雨腥风;尽管寨的所在颇为隐蔽,然而,其通往山下的道路只有一条,也就是说,只要黑风寨的山贼将这条路彻底封锁,那无处可逃的苏等人就必须舍弃机动性的优势,在正面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而这显然是对黑风寨极其有利的。

“一队、二队守好这里!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高黑虎提着自己那柄曾经染血无数的宣花大斧,指挥着山贼们,“三队四队跟着我,男人全部杀掉,女人尽量留活口……要是她们不知好歹地想要抵抗,也不用客气。至于他们的头儿……”

高黑虎抬头看了看那块高书二字的匾额,讥讽地笑了笑,一斧将大门劈得稀碎,“都不要插手,让我来亲自处理!”

这一斧如同进攻的号角般勾起了山贼们残暴嗜杀的本性,他们挥舞着明晃晃的刀刃,恍若野兽般嘶吼着,一拥而入地冲进了寨;而寨的众人虽然在听到异响后发觉了情况不妙,可刚刚忙碌了一下午的他们大多疲惫不堪,也没有随身携带武器,完全无法应对山贼们的突袭——毕竟,在场的众人在不久前还是普通的农户或是女奴,就算在苏和阮青青的教导下学会了些许武艺,也不可能在近乎力竭的情况下赤手空拳地与那些全副武装的敌人战斗;很快,寨一方便出现了不少死伤者。

此时的和阮青青正在大厅中商量着日后的计划,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黑风寨的行动;当她们听到同伴们悲愤的怒吼,濒死时的嘶鸣,以及女奴们绝望的哭喊与惨叫后,慌张地冲到外面想要支援时,已经有些迟了;此时的战局虽然算不上彻底碾压,也已经是一边倒的毫无悬念,散乱一地的尸体与血痕看上去便让人触目惊心;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提着那把大斧,游刃有余地打量着两人的方向,那淫邪的目光中充满了轻视与不屑,似乎完全没将她们放在心上,只是紧紧盯着暴露在外的乳房和大腿,面露喜色,“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这里的头儿吧?哼,长得倒确实不错,打扮得也很骚嘛!只要你老实地投降,我就饶你一命哦?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住口!无耻淫贼!”没等面红耳赤的开口,阮青青就娇叱一声,迈步站到她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高黑虎的视线,铮的一声从腰间抽出那柄长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与杀气,“该跪地求饶的是你!”

虽然对想要讨伐山贼的志向,阮青青一直是抱着无可奈何的心态,尽力而为地陪着她,并没有真正将此事放在心上,可她也绝对不会容忍眼前的贼寇敢于对自己的挚友图谋不轨;对阮青青而言,保护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即使为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哦?”高黑虎挑了挑眉,戏谑地打量着阮青青,“这算什么,买一送一吗?

我可没听说过这种好事啊……难道你打算和我玩玩双飞吗?”

附近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无事可做的山贼们在不远处将苏和阮青青团团围住,彻底阻断了她们的退路;听到头目的荤话,这群粗人纷纷放肆地哄笑起来,让阮青青羞恼得涨红了脸,原本古井无波的心境猛然一阵激荡;她连话都懒得说,直接提起剑,脚下用力,如同一道迅疾的流星般激射而出,飞身刺向高黑虎的咽喉。

尽管高黑虎只是故作轻敌,想要激怒两人,让她们露出破绽,可就算他早有准备,仓忙招架,还是被阮青青打了个措手不及;伴随着锵然的兵刃交错声,高黑虎堪堪用斧柄隔开了阮青青的剑锋。然而,手上传来的阵阵酥麻让他不禁暗自心惊,“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阮青青在习武方面的天赋远超常人,即使是在高手云集的云鹤派中也称得上佼佼者;虽然年纪不大,可她的内力与剑法早已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果是那些普通的精壮士兵,同时应付百八十人也不成问题;不过,高黑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出身南蛮的他继承了祖上的血统,有着近乎凶兽的蛮力与体魄,修习的武艺也相当霸道,是极其重视实用性的杀人术;而阮青青身为女子,天生便要柔弱许多,无论剑术再怎么高明,也难以在硬碰硬的招式对抗中取得优势。

两人你来我往,在空地上缠斗到一处;憋了一肚子气的阮青青丝毫没有留手,一上来便全力以赴,将手中长剑舞成了一条银龙,戳刺,劈砍,横挑……招招直指高黑虎的要害;尽管在蛮力方面落于下风,可阮青青的身法极为灵动,在速度方面占据了相当大的优势;没过多久,便成功用剑造成了数处创伤;反观高黑虎这边,虽然把斧子抡得虎虎生风,将附近的地板劈的稀碎,却连阮青青的衣角都未能摸到,攻击悉数落空;因此,在围观的山贼们看来,自己的头目正渐渐落于下风;可是,想到高黑虎之前下达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保持着包围的阵型,继续观望着战局。

然而,苏的眼中却时不时地闪过一阵不安;她很清楚,阮青青的优势只不过是暂时的,造成的那些小伤对高黑虎来说顶多算是伤及皮毛罢了;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使出全力的阮青青不可能始终保持着巅峰状态;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决出胜负,她的动作一定会因为气力不支而出现破绽,到那时……咬了咬牙,解开自己的袍袖,然后用力一抖,便将两条绸红色的长带握在手中,准备去援助阮青青——这是苏玉卿为她特制的武器,虽然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布匹,所用材料却是极为贵重的天蚕丝;不仅极为轻薄,还有着连刀剑都难以刺穿的坚韧度,足以用来当做长鞭使用。

“女人,老实呆在那里!”就在她想要起身时,不远处传来忽的一阵呵斥声;苏扭头望去,只见几名山贼正将刀架在俘虏的脖子上,一脸凶相地威吓着她,“不想让他们人头落地的话,就不要乱动!”

“可恶……这群畜生!”苏愣了一下,气恼得攥紧双拳,连骨节都因吃力变得有些苍白,“竟然用人质来威胁我……呜——!!”

毕竟是第一次下山,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的免不得慌了手脚;尽管她无比担心着阮青青的安危,可天性正直、心思善良的她也绝对不想看到有人会因自己而丧命,“我……!我明白了,把刀放下!我不会插手的!”

阿青一定可以打败那个家伙的,一定……!

甩了甩头,心中暗自为挚友加油祈祷着,“不过是山贼而已……不过是山贼而已啊!阿青一定能做到的!”

而还在缠斗的两人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战圈外发生的插曲,仍在激烈的拼杀着;尽管高黑虎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不少伤口,可阮青青也已经浑身香汗淋漓——正如苏所料,在进行一连串如暴雨般迅疾的猛攻后,疲倦与脱力感渐渐开始袭扰着阮青青,让她的动作免不得变得迟缓下来;而只受了些许皮外伤的高黑虎体力仍旧相当充沛,他很快就察觉到了阮青青有些体力不支,随即便露出胜券在握的得意笑容,一改之前的守势,大开大合地抡起斧子,想要借此机会一举反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呜……混蛋!”阮青青堪堪躲过紧贴自己头顶划过的斧刃,看着飘落在地的一缕黑发有些气恼,“这个家伙,哈……也太禁打了吧?!”

“怎么,这就不行了吗?”高黑虎提着斧子,游刃有余地打量着气息萎乱的阮青青,嘴角讥讽似的上扬,“原来只有嘴巴厉害啊?既然如此,想必你下面那张嘴也一样厉害吧?”

“你——!”阮青青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双颊一下子羞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无耻,下流……!我,我要杀了你!”

动怒是习武之人的大忌,一旦乱了心性,无论什么功法都会大打折扣;可此时的阮青青已然被羞愤冲昏了头,她满心只想着一剑将这可憎的男人捅个对穿,“受死吧,淫贼!”

说着,她便运起内力,将剩余的力量悉数集中在足尖与双臂上,身体如箭一般激射而出,剑锋直指高黑虎的前心猛刺过去。

出乎阮青青意料的是,高黑虎并没有举起战斧格挡;他只是深吸一口气,扎了个马步,脸上维持着戏谑的笑容,“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让你一剑又何妨?”

下一秒,随着一声金石相撞般铮然有力的脆响,阮青青的全力一击狠狠地刺在了男人如同黑铁铸就的胸膛上;然而,她料想中的血溅数步并没有发生。那青钢铸成的剑尖仅仅刺入了不到半寸,留下一道血痕,便再难深入分毫——这是高黑虎的绝技之一,依照他所修习的秘术,只要将全身内力集中到一点,便能将肉体的硬度与防御力在短时间内大幅提高至堪比钢铁的程度,顶尖武学中所谓的金钟罩、铁布衫也不过如此;平时的高黑虎常拿此技来行淫取乐,用其强化自己的阳物后,将那些奴隶蹂躏的死去活来。因此,他对这一技巧的掌握已经到了堪称炉火纯青的地步;尽管让人难以置信,可他还是单凭肉身,近乎无伤地接下了阮青青的刺击。

“这——?!怎、怎么可能?”阮青青的表情当场凝固,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徒劳地尝试着用力推动剑锋,显然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高黑虎便抬起拳头,一记凶狠的寸拳打在了她那毫无防备的小腹上;巨大的冲击力让阮青青喷出一口鲜血,倒跌着飞出数米,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好痛……好痛……!内脏简直像被打碎了一样……呜!

阮青青几次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那撕心裂肺般的绞痛让她全身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压抑的叫声来发泄这份痛苦,“啊……!呜啊——!!”

不,我不能倒在这里,我还要保护啊……!

“结束了吗?”高黑虎得意地笑了笑,随手将那柄还插在自己胸前打颤的长剑拔下,丢到一边,享受着从周围手下那里传来的欢呼与恭维,“虽然确实有两下子……哼,也就只有这种程度罢了。不过,倒是勇气可嘉。既然如此,为了表示敬意,我这就干脆利索地送你去黄泉!”

没等阮青青有所动作,高黑虎就三两步地赶上来,伸出大手,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生生将她举了起来,然后一边用力,一边狞笑起来,“当然,如果你打算求饶,我也可以考虑留你一命……毕竟,像你这么标致的美人,杀了有些可惜啊!只要你愿意乖乖屈服,以奴隶的身份每天服侍大家,就可以衣食无忧地活下去哦?是不是很划算?”

“做……咕呜……啊、梦……!”极其强烈的窒息感让阮青青的表情扭曲起来;她本能地甩动四肢,试图从那只如铁钳般牢固的大手中挣脱;然而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无功,反而浪费了不少本就珍贵的氧气,让身体变得愈发痛苦。然而,尽管如此,坚贞而要强的阮青青也没有半点想要求饶的意思,即使已经处于命悬一线的危机之中,她也不想对着这种男人摇尾乞怜。

真是……真是大意了啊。可恶,竟然会栽在这里……这样死掉,未免太没意义了啊……呜——而且,,怎么办……啊啊,好晕——随着大脑逐渐缺氧,阮青青的意识也开始涣散,陷入了昏厥的边缘;对她而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逐渐远去,黑暗与宁静正蔓延着包围上来,就连的呼声都变得模糊不清,听不到她在喊些什么。

对不起……我似乎只能到此为止了呢……可是,,你一定要活下去啊……阮青青在心中呢喃着,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准备迎接自己的末路;然而,那只紧紧扼住她喉咙的大手忽的松开了;失去了支撑的阮青青一下子摔倒在地,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喘息着。

得救了……?怎么会?

阮青青吃力地扭过头,想要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她便看到正高举双手,嘴唇翕动着,摆出一副相当卑微的姿态跪在不远处。这出乎意料的一幕让她瞪大了眼睛,不顾安危地呼喊起来,“咳咳……??!你,你在做什么啊?!”

“……与你们黑风寨为敌完全是我的计划,与阿青没有一点关系。所以,让她离开,我会投降,”虽然苏正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的声音却相当坚定,“反正你们的目标本就是我吧?”

“哦?还真是让人感动呢……”高黑虎讥讽地笑着,一脚踏在阮青青的胸脯上,踩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可是,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即使你不知好歹地顽抗下去又能怎样?难道你觉得自己能跑掉吗?不管是你,还是这个女人,所有胆敢忤逆我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不,咳呜……不要管我!你快走……”阮青青艰难地摇着头,“,你冷静一点!”

苏并没有理睬她的话语,而是抬起头,相当认真地盯着高黑虎,“你说得没错,就算我选择战斗,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然而,如果拼上这条命……”

她环视四周,语气中充斥着自信,“想将你带来的那些杂兵全部杀掉,还是没有问题的。你应该不会希望自己的手下死伤大半吧?”

阮青青的被俘并没有让变得慌乱;相反,临危不乱的她是在进行了冷静的判断后,才不得不做出这种委曲求全的选择——毕竟,高黑虎的实力远超她的预计;再加上周围那几个面露凶相的副寨主,她简直找不到一点胜算;如果只是一时冲动地想要通过战斗来救出阿青,最终结果一定是两人一同沦为俘虏;事态要是发展到那种地步,就是最坏的结局了。在这远离山门的地方,两人不会有任何得到救援的可能。因此,她只能试着用交涉的办法来换取阮青青的自由,然后再暗示她回到云鹤派中搬取援兵。

“……哼,虽然感觉你在虚张声势,”高黑虎沉默了片刻,有些不满地摇了摇头;尽管他想当场拒绝的提案,然而,手下们的炽热目光让老谋深算的他不愿做出那种有伤人心的举措;对他而言,攻打这寨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泄愤,以及想要得到手下们口中美色出众的苏,只要能成功将她抓获就算是大功告成,阮青青顶多算是个意料之外的阻碍罢了,死活相对无关紧要。加上面前的苏看起来确实武艺相当不错,要是他被色心冲昏头脑,执意要将两人全部俘虏的话,手下的山贼们大概率会在战斗中产生本可避免的牺牲;虽然高黑虎并不在乎那种事,然而他也不会错失笼络人心的机会,“没办法,我就答应你吧。

毕竟,我可不想让手下的兄弟们出现死伤。不过,要是你敢耍什么小心思,我会立刻扭断她的脖子!”

说着,他便抬起脚,放开了还在因为痛苦而不住呻吟的阮青青;高黑虎并不担心这个已经失去武器的女人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红,?”阮青青的嘴唇颤抖着,吃力地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扑到面前,抱住她泪如雨下,“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啊!快逃,我会给你争取时间的!”

苏默默地摇了摇头,她放下还在高举的双手,一边强作笑颜地安抚着她,一边悄悄用指尖敲击着腰间的玉佩——那是母亲送给她的礼物,“不,这件事的责任全部在我,会被他们找上来门来报复也是理所应当的,怎么能连累你呢?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不可能原谅我的,既然如此,我只能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吧?

这样说起来,阿青,事情变成这样,都怪我没有听你的劝阻才对……所以,你快走吧,只是要劳烦你替我跟娘亲道歉了……”

阮青青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心思敏锐的她很快就理解了的意思,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抛弃独自离开——毕竟,如果落到山贼手中,会遭受什么待遇简直不言而喻,“可是,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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