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悄悄地摘掉了平日里的面具,让陈斌看见了柔软易碎的一面。
「梁韵,我有些话想告诉你。」陈斌正色道。
他第一次以全称叫梁韵,以往一直是半戏谑半认真地称她「梁老师」。
梁韵抬头看向陈斌略显严肃的脸,而不等他开口,脸色却突然大变。
越过陈斌的身后,正有一个人直直地看过这边来,在散场流动的人群中站着
不动。
是陈漾。
旁边还站着一位黑发白裙的年轻女孩。
歌剧院的大厅里还在回响着《今夜星光灿烂》的终曲。
梁韵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拒绝的陈斌,似乎是扯到了什么歌剧和摇滚,不
是同族衍生等等之类的鬼话。
她的脑子是乱的,难免显得有些词不达意,但是陈斌听懂了。因为他脸上无
奈的苦笑,梁韵倒是记得清晰。
梁韵觉得自己像是磕了药,明明每根脑神经都亢奋似的清醒,却生生地在眼
前看到幻觉。
陈斌的五官眉眼、甚至神色表情,竟然恍惚的被她看出了陈漾的样子。
是的,梁韵是犯了毒瘾。
陈漾,就是她的毒、她的瘾。
陈斌送梁韵回家的时候,故作轻松潇洒,问得却有些凄凉,「我们以后,还
可以做朋友吗?」
梁韵实话实说,「不知道,让我想想。」
她不想说谎,今天对陈斌,也许是不公平的。
她本来不该故意盛装,让他加深误会。后来意料之外地撞见了陈漾和他的女
伴,心情更是大乱,以至于自己到底都和陈斌说了哪些话,梁韵都不清楚。
此刻的她,没有一丝余下的力气去思考,她说要想想,也不过是缓兵之计。
她的脑子里,现在根本放不下别人,连朋友的角色都放不下。
因为完完全全地被一个影子占据,而那个影子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一个纯
白的洁净的身影。
那就是他所说的圣诞安排吧。
和女朋友来约会、看歌剧、共度良宵。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那个样子的。
很单纯很天真很年轻……
梁韵迈进自己房间的那一刻,全身像是被抽掉了力气,瘫坐在门口。
就像哈马忻都说过的爱情自转论:每一个男女都处在自转之中,当一个男人
最散发魅力的一面转向了一位女人,而这女人最美好的一面也刚好朝向了这男人
,那么爱情就挡也挡不住了。
然而每个人的自转方向和速度,跟另外的那个人总要有些偏差,也许在你还
在努力把最好的一面转向所爱之人时,那个人光芒四射的一面,也正在转向另一
个对方。
所以,才有人爱得落寞。
————小剧场————
【陈漾上网求助: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等待的绿洲:马上道歉!要有细节地承认错误,不要只说「对不起」,不然
她会认为你在敷衍。
扎女孩的小辫子:送礼物!越贵重越能表达你的诚意!
哈利波特大:给她一个熊抱,再来个深情的吻。
小白免智斗大灰娘:把乐高撒地上,当着她的面「喀嚓」一跪。
五十九.我算你什么人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门铃响起,梁韵不想动,任其「叮叮咚咚」的唱个
没完没了。
终于停止了,又想起了敲门声,陈漾的嗓音低低地隔着门传过来,「开门,
我知道你在。」
梁韵恼火起来。
你现在来我这里算怎么回事?!
平安夜不是该好好陪自己的女朋友吗?!
梁韵完全抛掉了之前告诫过自己的「冷静对待一段关系的结束」这样的所谓
原则。
冷静?她做不到!
梁韵好像在气陈漾,还好像在气陈漾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又好像在气自己。
这就是别人口中的无名业火吗?
满腔怒意,却找不到明确的发泄对象,也许是谁第一个撞到枪口来,便是了。
她猛地起身,拧开防盗锁,把门打开一条缝。
陈漾不等梁韵把门完全打开,便使劲一推,挤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梁韵根本没有好气。
「约会这么早就结束了?」陈漾答非所问。
「你不也结束了?」梁韵回击。
陈漾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语气却微微放轻,「你以为我去和别人约会了?生
气了?」
「生谁的气?干嘛生气?为什么生气?我不生气!我高兴得很!」梁韵把双
臂交叉抱在胸前,是一个很有防御性的动作。
「不是约会。」陈漾垂下眼睛,「跟我一起去看《托斯卡》的那个小姑娘叫
彦莹。我上学时候的导师,是她妈妈。导师去世得早,莹莹父亲的情况也有些复
杂。所以我有时会照顾她一下。」陈漾三言两语地概括着,略掉了他并不想过多
涉及的信息。
「莹莹是学音乐的,今天的歌剧是我早就答应她的圣诞礼物。」陈漾说。
梁韵没有回应。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干嘛要给她解释?她本来也没有要求他解释。
陈漾的镇静和坦荡,似乎证明了他的清白,但是她不清楚他这么对自己回答
的意义何在。
他看出来她对他和其他女性交往的介意吗?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用什么身份介意呢?
好歹陈斌还跟自己表白了一回,陈漾从来都没有给过她除了主奴身份之外的
任何名分。
但是梁韵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地讨厌陈漾称那个女孩子「小姑娘」,叫她的小名「莹莹」。
像是一只浑身是刺的毛毛虫,不管有没有毒,顺着小腿往上爬的时候,立刻
引起浑身的不适。
「那来说说你吧。」陈漾突然脸一沉,又开口,「你和陈斌怎么回事?」
梁韵一愣,「你认识陈斌?」
「陈漾、陈斌。你就没有发现这里面可能的关系?」陈漾的声音开始发冷,
「你应该知道,他不适合你。」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陈斌,是你的……」梁韵刚刚反应过来。
「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陈漾答道。
「怎么?从小习惯了吧?做哥哥的一直抢弟弟的玩具,这回被弟弟抢了一回
,脸上挂不住了?!」梁韵并不是个温柔贤惠的人,抢白起别人来,刀刀见血。
果然,陈漾的脸色马上难看起来,「我不放手,别人想抢就能抢走?!」
梁韵冷笑了一声,「这么说,等你玩够了,想放手了,是换是扔,就无所谓
了?我这样的玩具,你还有几个?放心,我不用你费心扔。再说了,谁是谁的玩
具,还不一定呢!」
短短几句话,句句狠戳陈漾心口,他脸色一寸一寸地铁青,双唇越抿越紧,
「你觉得自己是玩具?你觉得我把你当玩具?!」
陈漾渐渐灼热的眼神,像是寒潭的深底,突然有一股岩浆开始涌动,有着愤
怒的力量,和毁灭的冲动。
「陈斌,就算像你说的,并不适合我,好歹还陪我过了一个圣诞节。」梁韵
正在气头上,并不想告诉陈漾,她拒绝陈斌的实情,反而小心眼地故意歪曲着陈
漾的理解,成心要他误会。
像是小女孩心理的报复,虽然这是她以前很不屑的行为,「不然呢,你有你
的小姑娘要照顾,我还不能给自己找个圣诞老人了?!」
陈漾的表情已经冷到了冰点,一侧的腮帮略略的凹陷,是紧咬后牙的结果。
「陈斌是你的圣诞老人?那那个闻参赞呢?又是你的第几个备胎?!」
「你调查我?!」梁韵的吃惊瞬间转化为气愤,「闻殊是谁,关你什么事!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算我什么人?!」
「我算你什么人?」陈漾反问,脸黑得有些瘆人。
梁韵偷偷用眼角瞄到,他额角的青筋开始暴起,十指紧攥成拳,关节竟然都
开始泛白。
梁韵其实没有见过真正生气的陈漾。
以前他的严厉,只是调教游戏的需要,角色扮演的设定。今天看着陈漾这个
样子,她心里着实有点儿吓到。
「是啊,我算你什么人!」忽然,陈漾松开了拳头,诡异地笑了一下,笑
容温和而没有侵略性,好像刚刚就要爆发的火气转瞬之间已经荡然无存。
————小剧场————
【作为模范家庭代表,陈漾梁韵分享夫妻幸福和谐八项基本原则】
一.老公要热爱老婆和老婆的家人,紧密围绕让老婆高兴的工作大局,贯
彻疼爱老婆的指导方针。
二.坚决拥护老婆,无条件服从老婆的领导,老婆永远是对的。
三.如果老婆确实犯了错,只要她不承认那她就是对的。
四.老公不可见色忘老婆,或者见友忘老婆。如见美女自戳双目,如见帅
哥及时汇报,和老婆一起分享。
五.老婆身上的缺点,已经构成了对她自己的精神压力,不可再次口头告
知。
六.老婆身上的优点,太多了她记不住,必须时时大声提醒。
七.在家老公说话声音永远不许比老婆大。老婆发脾气时老公要眼观鼻,
鼻观心,三缄其口,善哉善哉。
八.以上所有条款最终解释权归老婆所有。
六十.如果说犯了什么错
梁韵看着陈漾的反应转变,却激灵灵地一抖:他的笑容,就像外面积雪反射
的阳光,藏住
了寒意,却隐不下刺眼的锋芒,让人毛骨悚然的那种锋芒。
陈漾一动不动,就那么笑眯眯地盯着她看。
梁韵被陈漾看得浑身发冷,想跟他拉开些距离,便挪动脚步,打算绕过他去。
她刚刚迈开一步,却被陈漾一把拉过来,把胳膊死死按住,整个身体向后倾
仰,被强压在墙壁上。
下巴被他掐住,抬起来,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阻断血液循环
的白色指痕。
陈漾重重地吻下来,一点儿也不温柔,反而像是发泄,咬住梁韵的唇不松口
,咬到她生疼,吃痛地低叫。
梁韵恼了,反击一样,也回咬了陈漾的舌头。
很快,两个人嘴里都尝到了铁锈的味道,她的血混着他的。
他们谁都不肯服软,互相吮吸着对方血腥的气息,是沉默的对抗。
陈漾的眼底是梁韵从来没有见过的劫掠欲望,肆虐凶狠。
她被那种强烈叫嚣着占有欲的眼神震慑住,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陈漾突然看见梁韵眼角滑过了一颗晶莹,怔了一下,渐渐松了嘴上的力气,
换去吻她的眼睫,咸咸的湿润。
「你说我算你什么人?」陈漾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有礼,却深深地叹了
口气,放开了梁韵被他按住的手臂。「你说得对,我没有资格管你,也许以后也
没有资格再算你的什么人。」
梁韵听他如此说,突然心如刀绞,「哇」地一声哭得更委屈了,肩膀开始一
抽一抽地抖动,哭了一会,才颤颤巍巍地开口,「主人,我错了。你惩罚我吧!」
陈漾眼睛里的墨色阴郁得融不开,「为什么要认错?为什么要惩罚你?你又
没有做错什么。」
梁韵眼睫一张一合,温热咸湿的液滴就打湿了他一边的袖子,「我就是错了。」
陈漾有一只膝盖,顶着梁韵的大腿,忽然觉察到什么,低头看了一下,又就
势把手伸进了梁韵的裙底,立刻便摸到两腿之间的滚热湿润。
「如果说犯了什么错,那也就只是选错了衣服吧。」他盯着梁韵大片裸露在
外的肩膀和后背,眼神落到若隐若现的酥胸,眉更是皱了起来,「下次不许穿这
件裙子!」
陈漾的手再一次不受控制,绕到梁韵的背后,干脆地拉开了她的拉链。
再低头,便亲吻住她的耳朵,已经发红烧热的耳朵。
两个人绞缠着移动,脚步都有些踉跄不稳。
裙子、内裤、丝袜……被一件一件剥落,从门口到卧室,散落了一地。
梁韵被陈漾扔进床里的时候,已经赤裸得一丝不挂。
她看他抬起手腕,解开袖口的扣子,摘掉手表,又一把拽开皮带的金属扣。
身体的肌肉记忆自发地把畏惧的情绪传输进大脑,梁韵全身都紧了一下。
可是,陈漾并没有要抽她的意思,皮带被丢到了地上,「当」地响了一声;
大手落下来的时候,也没有打向她的屁股,而是捧住了梁韵的脸。
陈漾像是重新认识她一样,微眯着眼端详了半天,才又吻下来,疯狂吮吸,
要把梁韵嘴里的芬芳吸干一般。
湿软的舌头带着蛮横直接撬开了她的牙关,囚住她的小舌,从舌根到齿间一
寸都不放过。
碰到了梁韵唇上刚刚被他咬破的地方,陈漾顿了一下,开始转着圈舔舐,像
是野兽在疗伤,炙烈而噬骨。
这个绵长的吻在两人口唇之间厮磨,霸道而热烈。不知过了多久,陈漾唇上
的温度开始下移,亲吻落在她的颈间、胸口、小腹、腿间……
他用一只手压挤揉捏着梁韵一边的乳房,掌心的薄茧,摩挲在她滑嫩的皮肤
上,看她肌肤泛着红腻,一阵一阵哆嗦。
另一只手也并不闲着,慢慢沿着早就湿透的花缝刺探进去。他有些发凉的指
尖触碰到柔软的两片花瓣,轻柔的分开,准确的找到那粒已经开始充血的花核,
拇指大力地按上去,中指却有意无意的轻刮着微微颤抖的嫩缝。
热烫的舌扫过已经挺立的乳尖,含住,吸吮,啧啧作响,再下滑,到她的隐
秘花园,急促而火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腿心。
梁韵被刺激得猛挺了一下腰,却被大力按住,湿软的舌头立刻掠上了她敏感
的花瓣,把从软缝里溢出来的晶莹花液舔掉。
陈漾的手指忽然扒开那两瓣嫩肉,舌尖准确地袭击了上方突起的花蕾。
梁韵被强烈的快感刺激到几乎哭出来,用双手死死揪着身下的床单,好像这
样就能把过多的酥麻传导到别的物体上。
陈漾来来回回不知疲倦的在梁韵的花蒂上绕圈、舔舐、轻咬,不时地再滑到
下边,往蜜缝里面顶上一下,勾着舌尖蹭她的穴壁。听她带着哭腔呻吟,便退出
来,亲亲她潮红的脸和迷离的眼,再埋下头继续。
梁韵的后背已经弓成了一道月牙,离开了床面,唯有大腿被陈漾蛮力往下压
着,动不了一下。
越是听他淫靡的吮吸和吞咽声,私处的情液越是泛滥得汹涌。
梁韵的十指已经把薄薄的床单揪扯着几乎要到半空,脚趾也蜷曲绷紧,乳珠
应景地变成鲜艳坚硬的小石粒傲然挺立。
「啊啊啊啊~」她已经彻底丢盔弃甲,再也没了一丝强势,嘤嘤的哭着求饶
,「主人,主人,求求你,快插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