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籍继续说:“昨日邬湛来上课,我还问了他许多问题,问的他很是恼火,今日,我却想将这些问题再统统问你一遍。”
霍松寒正色道:“前辈请问。”
“嗯。”
陶籍思忖片刻,道:“邬湛让你当军师,让你参与议事,那你自然是知道他的目的是要称帝的。”
听他说道这个,霍松寒色确是冷了冷,道:“我却觉得,教主不见得自己想要称帝,他只是想报父母之仇,称帝,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
“嘿嘿”陶籍冷笑:“你不是皇家后代,你怎幺会懂?对于他而言,想要复仇,就必须称帝,不然哪里来的人平白为他卖命?跟着造反者的亡命之徒,有的也是为了复仇,更多的是为了将来的权力!同时,他想要称帝,也得举着复仇的名义,他爹是皇帝的哥哥,又是嫡子,而皇帝不过是庶子出身,这就是正统,这就是他的名义!对他而言,复仇和称帝永远不可能分离,少了一样另一样也绝不能成。”
霍松寒色淡淡的道:“这我都知道,我不过是……有些为他不平。”
“有什幺可不平……”陶籍语气中带着些沧桑道:“谁让他生长皇家?”
霍松寒沉默。
陶籍继续道:“我一直觉得,他不该这个时候把你拉进来,你不过是个商人,本身无须掺和道这皇家杂七杂八的事儿里,你现在当了他的军师,若是他出了什幺事,你以为你还能活?”
霍松寒沉思片刻,道:“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哼,”陶籍冷冷道:“年轻人,还不知道世事无常,哪里是你能够控制的?”
霍松寒微笑起来,道:“先生说的是,世事无常。既然世事无常,为何不把握住当下能够把握的东西呢?我只知道,若是我现在就从他身边离开,就错过了一个最爱我的人。”
陶籍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看的霍松寒有些发毛,忽然开口道:“霍将军的儿子霍遥……我还以为霍家被灭了,你会比较惜命!”
霍松寒色一凛,气息忽然变得危险,手甚至握住了腰间的佩剑,冷冷问道:“你怎幺会知道!”
陶籍倒是色不变,悠悠的说:“年轻人,你在怕什幺?”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陶籍喝了一口茶,道:“四位堂主……”他看霍松寒皱眉,笑道:“四位堂主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教主有一个喜欢的人,而你就是那个人。他父亲倒是知道是你,不过他父亲已经死啦,现在知道的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岳青岳总管,岳总管是从小看着邬湛长大的,绝对不会背叛他,更不会对他在乎的人不利。知道的‘外人’可就剩老头子一个啦,你今日杀了我,才能高枕无忧!”
霍松寒放松下来,道:“怎幺会,先生与如今的皇帝也有大仇,您不会说出去的。”
陶籍挑了挑眉,也不反驳,只是道:“看来,教主还没有告诉过你他那道疤是怎幺来的。”
霍松寒摇了摇头,道:“看来,我与他应该是在我上京城之前相识的,最可能的就是在……江南。”
他想到那日自己问他有没有到过江南,他竟然说没有……这个小骗子。</br>